第129章 輸入

  “這邊界下麵就是人間了。”


  尹櫻子踏著厚厚的雲層，琢磨著到下麵去的路徑，她蹲下來俯身向雲裏麵抓去，什麽也摸不到。


  “人間是什麽地方?”他坐了下來，像個好奇寶寶似地問。


  “人間就是人類待的地方，人類就是信奉你們這些神的家夥。”尹櫻子擦去手上的水漬，也坐了下來，她看看天頭，又眺望遠方，最後才看向他:“我有件事。”


  “什麽事?”


  尹櫻子歪頭想了一會該怎麽說，“我有個東西想給你。”


  “什麽？”初禾揣測著她內心的想法。


  “想給你，一個，曾發生過的未來的你。”


  她伸出右手，攤開掌心，空空如也，他看著她白淨的手掌上麵的紋路。


  “……這是要?”初禾心裏有些惶恐，她的話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好像預感到她要做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出來。


  “你把手放上來。”


  “不。”


  他拒絕地斬釘截鐵，甚至讓尹櫻子愣住了一秒，她本來以為這麽好奇的他會答應她的請求。


  於是她繼續勸道:“你如果把手伸過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什麽事情都可以，隻要我能做到。”


  初禾把雙手放在脖子後生怕她過來強拉過她的手，他很想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麽，可她非一副神神秘秘不肯說，隻有什麽那句匪夷所思的話，隻讓他把手交給她。


  一個曾發生過的未來。


  那就是他自己。


  是他現在的自己。


  她到底有什麽想法?

  “我……你答應的說了算數嗎？”他又總是無法拒絕她，他騙她在先，便想滿足她任何需求。


  “算數啊，”尹櫻子嗬嗬地笑了起來，她晃晃自己的那隻爪子，“來，快點搭上來，我給你一個好東西。”


  她內心說對不起。


  她終究要為自己的私情而改變他的過去，讓他跳過那些痛苦，成為最終的他。


  她內心說對不起。


  她終究要因此瞞著他冒著失去自我意識的風險來施放犧牲魔法。


  如果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怎麽會變成這樣。她考慮過最沉淪的解決方式，但還是想盡可能溫柔和善良。


  生殺一事，不歸她管。


  “好。”他把手搭上來，輕輕握住她的手。


  他看見她的唇在動，仿佛說些什麽，可他聽不見，隻是一瞬間從掌心湧入千萬種的複雜的魔力流。


  滾燙，冰冷，熱烈，平靜。


  他對周遭一切的感知降低為零，全部的感覺都在掌心。


  她又開始卡頓了，數據化的身體扭曲分割，但是那隻手還握著他的，斑斕的流光從那裏傳過來。


  她念著，念著。


  他回憶起熟悉的畫麵，一幕幕從初遇至此。


  她給他傳輸的確實是他。


  他的惡魔模式，形態，魔力，技能等等的各方麵。


  但是他現在就是他，又接受了一遍自己，這感覺很奇妙，但他看著她的存在在降低，心如刀割。


  正當他要阻止她時她突然恢複了正常，身體的形態不再平麵數據化一樣的扭曲割裂，但是她閉上眼睛向後仰了過去。


  好在一頭栽進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