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敗露

  冷風灌入骨髓，刺得他神經抽搐地痛。他緊緊地護住懷裏藏著的文件，不敢開魔法取暖，怕魔息被她查到。


  他知尹櫻子通常在這個時間段在睡覺，趕緊給酉巳看過複刻之後他還要還回去，他不會刪除魔息，隻能擺脫酉巳給他加速淡化魔息的即時藥。


  如果被她發現了…


  他打了個寒噤，簡直不敢想象。


  “你在嗎，酉巳大人？”


  喚了好幾聲，他注意著周遭的魔力變化。


  終於，一陣強悍的魔力奔來，酉巳摘下鬥篷帽子，站在月光下，態度還算和氣：“如何了？”


  納塔從懷裏抽出文件，交到她手上：“給，這你要的東西…”他心口像被壓了塊巨石般難受，對尹櫻子的愧疚感和罪惡感如浪卷來，讓他呼吸如同有沙礫噎喉。


  “我姐姐那邊，你也別忘了。”


  納塔無奈無助地低下頭，心情跌到最低點。


  酉巳麵上露出滿意的表情，她拆開看了看文件，點點頭：“量你也不會拿假的來糊弄我，放心吧，你姐姐那邊已經壓下去了。”


  納塔隻點點頭，一句謝謝難以開口，他雙腿灌鉛一樣，他該怎麽回去麵對她？還怎麽繼續厚著臉皮待在她身邊跟她學習，和她說話？裝作沒事人一樣？

  酉巳轉過身把文件複刻好，消除魔息，然後回身交給他：“辛苦了，新派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順便丟給了他一個即時藥，然後消失不見，與風一樣遠去。


  納塔趕忙拔腿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回去。


  全城堡燈火通明。


  城堡裏強得令人站不穩的魔力在肆虐發威，他勉力支撐，心想不好，難道是被發現了？

  利用竊聽魔法，他聽見了——


  尹櫻子正在發飆：“瑪德！讓這個孫子給爺爬！敢偷我的東西！你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嗎？！你們都在幹什麽？！檢測不到魔息嗎？萊特被殺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麽？！”


  “還愣著幹嘛？快去追啊！”


  尹櫻子一邊發飆，一邊精心留意四周的魔力流，突然捕捉到一絲熟悉的魔息，定位後迅速讓維克狂化撲出窗外抓住了一臉懵逼的納塔。


  她就知道這丫的肯定得回來。


  陰鬱的魔女渾身散發冰冷的氣息，納塔隻能跪在地上用胳膊撐住身子才勉強不倒下，豆大的汗珠流下，他心如死灰。


  “姐姐！”


  初禾從走廊跑過來，還穿著一身睡衣，緊張道：“我沒找到納塔…”


  尹櫻子沒有理會初禾，揮手甩了納塔一巴掌，聲音十分清脆。


  聽得初禾心裏痛快極了。


  “新派的走狗，我一開始就不該錯信你，”她心裏的憤怒像地獄刑火一般，“你不知道最終章意味著什麽！”


  初禾低眉順眼地站在一邊，他很會看眼色，知道什麽時候該說話，什麽時候不該。


  全城堡的使魔都感受到沉重的壓抑，不過它們不敢發聲。


  “是新派裏的誰指派你的？”


  她問。


  納塔用力吐字：“酉，巳…”


  又被甩了一巴掌。


  “還說謊是不是？！”


  她怒不可遏：“酉巳在昨天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