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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裏關押著的兩位稀客,如今蓬頭垢麵,衣衫襤褸,哪有人會想到二人原先的光鮮亮麗,地位顯赫。
令人作嘔的餿味腥臊彌漫整個空間。
“我要喝水…”
依稀可辨出是李奈開口說話,本來清脆甘甜的聲音現在如同破鑼一樣,伸出幹枯的手向鐵欄杆外討要。
而男人則在一旁沉睡。
她等了好久,沒有人理。
委屈,不甘,憤怒,怨恨,混合充斥在她的內心,身旁愛人的無能給不了她拯救和幸福。
她是公主,可她已不戴皇冠。
她仍尊貴,可已無人奉養。
喉嚨像著火一樣,她隻得閉上眼睛希望自己能睡過去。
最好一睡不醒。
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有腳步聲,緊接著麵前的鐵欄杆發出清亮的脆響,她被驚醒,抬頭去看。
是一個穿黑鬥篷的人,幾縷銀色的頭發露在胸前,細瞧這人的臉,能看出是個俊秀的男人,有一對深邃的紫眸。
正對她笑:“沒想到你會在這裏。”
李奈心裏慌張,她並不認識這個人:“你是誰?!”伸手推了推旁邊的溫霖想叫醒他。
男人掏出懷裏用手帕包好的東西,展開來給她看:“先不說我是誰,這個你總認得。”
李奈定睛瞧了瞧。
“這是…”
一條項鏈,她死也不會忘記。
眼眶濕潤,她忍不住哭了起來:“這是媽媽的東西…”
自從十歲,她的母親就消失不見了,像人間蒸發一樣,她懷念母親的嗬護與愛,也怨過母親的狠心離別,如今隻有思念深深。
“你需要跟我走,我會把事情告訴你。”
他向她伸出手:“跟我來。”
李奈看了看還不省人事的溫霖,男人察覺後貼心地問:“怎麽,你要帶上這個人嗎?”
她冷漠回過頭,不帶一絲留戀,割舍得很痛快:“不,我們走吧。”
說罷伸手握住他的。
一股巨大的力拉著她,一瞬間她的身體變得透明穿過了欄杆,到達牢房之外又恢複了正常。
“去看看你真正屬於的地方吧。”
男人非常潔癖,當著李奈的麵擦起了剛剛拉她的那隻手。
…
…
“回來了?”
尹櫻子在邊吃使魔給她炸的土豆片,一邊看小倉鼠跳踢踏舞。
初禾滿身番茄醬色液體,看著她一副悠哉悠哉,臉色不太好,沉聲:“嗯,回來了…”
他走到她麵前,收了惡魔特征,熟練地假裝暈倒,躺地。
尹櫻子放下盤子,趕緊過來:“初禾?!”
這是轉換了。
她的小可愛又回來了。
用了點力把他拖到浴室,打了個響指召出使魔:“把他好好洗幹淨。”
她轉身要走時,胳膊被拉住,初禾睜開眼,很是虛弱:“姐姐…”
“別走…”
“我害怕…”
尹櫻子拍拍他手,安慰道:“乖,沒事了。”
使魔已經把他脫個幹淨,秉持非禮勿視的原則,尹櫻子掙開他的手,飛快地跑出去了。
初禾一擺手,給他侍候的使魔都停了下來,恭敬地站在一旁。
他頭靠在浴缸的邊緣上,揉了揉眼,滿腔不爽沒處發泄。
地獄的限製還在。
他全部的實力根本不能拿出來。
否則今天一定會把那些吸血下類清理幹淨,一個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