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冊封
蘇老二心裏鬱悶,隻能憋著。
伸腿的幅度太大,一不小心撞到了床下的木板,發出了“啪!”的聲響。
蘇嬈心裏一咯噔。
眼眸一閉,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夜北堯固然也聽見了,轉身看著她,“什麽聲音?”
“什麽?”
女人睜大眼睛,開始裝傻道。
那聲音雖大,但也隻有一聲,見女人沒反應過來,夜北堯也不再追究。
或許隻是自己聽錯了呢?
夫妻開始繼續攀談夜話。
夜北堯道,“往年科舉都分兩場,文試和武舉,如今文試殿選已經結束,月底回京後就要開始武試的選舉了。”
自那日二人商議榮濤之事後,夜北堯總會時不時拿時政給蘇嬈參考一二。
“京都巡防及各大營的指揮使銜職現在都空缺,希望這次武舉能出一兩個可用的兵將之才。”
你說,這狗男人怎麽這麽會嘮嗑!
蘇老二出事前正好是京城巡防的最高部首,手下百千個小弟,出行一趟,都是前呼後擁,登高一呼,無人不從。
當年,那是何其風光!
偏偏,褲子一脫,惹上事了……
蘇嬈知道二哥的心結,也沒想到男人會突然提此事,心裏又是一疙瘩。
“到底怎麽了,今晚怎麽如此不安?”
夜北堯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又徑直坐起身來,仔仔細細將女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江南不比京城,有些認生,便睡不著。”蘇嬈胡謅道,“聽說後麵有片竹林,來了我還未逛過,現也睡不著,你陪我去看看?”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密會竹林?
這算什麽?
一種變相的邀約?
夜北堯喉間一哽,他明白蘇嬈不是這個意思。
但既然是自己等她的答複,終是要把姿態放的低一些,事事順著。
於是,便點頭答允:“好。”
雖是江南,但這個時節已然入秋,夏夜難免森涼。
竹林裏的風呼啦啦灌入甬道,人影婆娑,涼意一絲絲滲透在走在狹道上的一雙璧人。
蘇嬈披了件厚厚的外衣,但就如此,也止不住外頭薄涼的冷意,森森地打著顫。
夜北堯自也看出女人在發抖,不動聲色的將外衣脫下來,淡淡披在女人身後。
說實話,大半夜的這竹林,不僅風大發涼,冷得慌,那風吹在竹葉上,發出“沙沙沙”的聲響,深夜閨半,如黑鬼敲鍾,更是瘮得慌。
凍成這樣,也別指望溫存賞月幹批情操了。
外頭站了半柱香都不到,蘇嬈便拉著夜北堯進了屋,想著這麽長時間也足夠二哥離開。
可顯然,她高估了男人的智慧。
進屋,嗯,人是離開了,可床榻下處的板子直接被踢出來了,橫著木板杵在正中間,外側的窗戶還被破開,岑岑的冷風從外頭呼嘯而進。
案發現場,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床底下有人,然後尿遁跳窗逃離現場。
蘇嬈:“………”
胸口極力喘著大,胸腔劇烈起伏,試圖舒緩此刻的心情,若現下有一把榔頭在她手裏。
別問,問就是一榔頭直接朝著老二垂下去,相想看看那幾兩重的腦袋瓜裏裝的到底是不是水泥。
“!!!”
都是蘇家人,他怎麽就能……
這麽蠢!!
蘇嬈看著這一地的證據,蒼白的都沒有開口解釋。
夜北堯緘默地掃了一眼,然後道:“睡覺吧。”
男人將那木板又放回床榻下,二人重新上床,又恢複了各自的睡資。
蘇嬈枕著一半繡枕,縮在裏側,閉著眼,等著慢慢進入夢鄉。
行宮的夜格外寧靜,沒有一絲雜音,夜北堯毫無睡意,睜著眼,他知道,身側的人也沒睡下。
“是誰?”他突然問道。
“什麽誰?”
“床榻下的人…是誰,他為何夜半來找你,還見不得人的離開!”
夜北堯嗓聲低沉,像是帶著火氣。
他又不是蠢笨之人,先前那麽一聲,承認自己並沒有幻聽,床底下的確有人。
“不是誰,可能野貓吧。”
蘇嬈剛說完,就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和老二待了一會,自己都跟著變蠢了嗎?
這行宮森嚴的,哪來的野貓!
夜北堯也知這一點,深深餓看著她,腦門一下爆出好幾條青筋。
好,好!
不願他進屋,卻背著他在屋裏養了別的白臉!
好的很!
那頭黑熊沒跟著來,他到想知道,這次又是哪個不怕被挫骨焚屍的!
男人黑眸狠戾,直接坐起身來,掀開被褥,徑直下床離開。
“啪!”
傳來一道劇烈的摔門聲。
巨大的聲響,驚起外頭竹林停落的夜鶯,“唰”地一聲撲朔朔起飛。
蘇嬈:“………”
雖然她編的理由扯了點,但你也不至於這麽大反應吧。
女人哼哼一聲。
接著又繼續躺下,隻餘身側半邊龍空的床榻。
第二日清早
蘇嬈剛洗漱過,在再早膳,就見得外頭香草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娘娘,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蘇嬈掏掏耳朵,習慣這小妮子的大驚小怪,配合性地道兩聲:“出什麽大事了呀!”
“娘娘,您怎麽還這麽不著急呀!”香草怒其不爭,氣憤地直跺腳。
“你都沒說發生什麽事了,我急什麽?”
香草撇撇嘴,悲憤道:“就是那個嫣娘,不知用的什麽妖術,今早陛下冊封她了!”
“你說什麽!”
蘇嬈的確一怔,猛地抬起頭來。
“是啊!”香草忒了一大口,繼續憤憤道:“封號柔,為柔嬪,直接住在東洲館了。”
東洲館她知道,是離正院最近的院子。
“真是氣死奴婢了,真不知她使的什麽狐媚手段,明明永寧公主都已給她指派婚事了,還來勾·引陛下!”
“啊呸,都快30的老姑娘了,還沒人要,竟還妄想和娘娘分寵,也不出恭去看看自己的的模樣,也配進宮嗎……”
香草後麵地話罵的越來越難聽,蘇嬈聽著聒操,趕緊尋個由頭把她給打發出去。
自己一個人獨獨陷入沉默。
夜北堯納妃了?
登基三年都未選秀,為什麽會此刻納了這個這麽老的東西?
僅僅因她是先皇後所賜嗎?
心裏不知哪的地方,有種莫名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