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開槍
“你這小子,簡直是放肆!”
盧克和麵具男可不同,他是下屬,就該第一時跳出來維護老大的麵子。
老大可以裝作大度,他不行啊,他得給足老大麵子。
掏出槍,盧克唰的指向何良。
但他不能私自行動還得等老大的指令。
不過,麵上還是要猙獰一點,這樣,何良才能感覺到他是真的要開槍。
“哎哎哎,別,別嚇到他,嗬嗬……”
麵具男果然受用,笑聲也更加微妙了。
如果讓盧克用一個形容詞的話,那就是,銀鈴般的笑聲。
好像不太妥帖,不過沒關係,他不能直說他的老大是變態的。
“老大,他要上……呸,傷您,您還要留著他?”
盧克既要滿足老大的惡趣味,又要禁止自己的思想不去到處亂飛,實在憋屈的很。
這不,一不小心,咬錯字了。
差點出人命啊。
“艾,槍在他手裏,不過是個玩具,怎麽可能傷到我,乖,別緊張。”
麵具男似乎沒聽見他的措辭不當,態度,依舊溫和。
“更何況,像這種事情,不能讓你這麽一個粗手粗腳的人來做。”
“他那般細皮嫩肉,一定要慢慢來,沒聽說過……溫水煮青蛙,青蛙才不會跑嗎?”
天呐,這簡直是神轉折,盧克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老大真是瘋了,瘋了。
閑的沒事,非要跑來跟一個男的調情嗎?
溫水煮青蛙的故事,可不是很溫馨啊。
“還有,為了他,我們折了那麽多兄弟,這個仇,當然要我來為他們報。”
“你說,對不對啊。”
麵具男的手指指向盧克,好像真的在征求他的意見一般。
隻有盧克自己知道,老大這是為了敲山震虎,故意演戲。
就怕這戲演到最後,自己要被搭進去了。
“對對,老大說的沒錯,我盧克是個笨人,沒有老大仔精細,煩請老大,指點我一二。”
各種開發腦細胞,盧克把他最近學的各種詞都安上,總算湊出了一句完整的,能讓麵具男暫時放過自己的話。
“小東西,你還真是會說話。”
既然如此,之前你的那些事情,我就暫時不計較了。
麵具男舔了舔唇,放下了心中剛才臆想的各種畫麵。
有點血腥,就不一一說出來了。
本來一場和何良對峙的戲,硬生生的讓盧克搶去了風頭,麵具男心裏,又生出些許不爽。
那種感覺,就像被人搶了牛肉麵的牛肉一樣。
洗的雪白的手套房在了盧克的槍上,慢慢壓下。
麵具男沒有用力,可盧克哪敢不聽,又得配合老大做出不情願的模樣,真的太難了。
看來,這次要是能活著回去,他一定要惡補一下最近新出的宮廷大戲了。
“朋友,我殺人,從來不需要槍,你知道為什麽嗎?”
麵具男貌似剛想起何良似的,麵向他開口道。
話語中,卻未有多少友好。
“因為用槍殺人,難免會有紕漏以我的能力,我自是不用擔心這點,可我怕你受不住別的……”
“所以今天你很幸運。”
“不過,我覺得你更幸運的,是有一個強大而又有底線的保護者,她回來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
要不是看在她的麵子上,他都不會跟這個男人聊這麽久。
麵具男隻是希望,當她回來的時候,能看見自己。
這樣,自己才可以和她正麵交鋒。
“沒錯,我是很幸運,然而我也很不幸,碰上了你。”
何良不吃他那一套,也知道他的打算。
他很清楚,站在他麵前的這個人,殺人不眨眼。
看看他屬下對他的態度就知道了。
在麵具男身上,何良仿佛看到了更惡劣的自己。
幸好,自己沒有等變成他那樣,便找到了自己的原因。
“你說得對,你的確很不幸,但不是因為我。”
“你的不幸,是因為有太多的人想要你的命,甚至不惜代價的耗費巨資請來了我。”
“我真的很奇怪,你到底是怎麽得罪了他們,畢竟……”
麵具男頓了頓,上下打量了何良一眼,給出了自認為客觀的評價。
“你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而已。”
“莫非……”
“你泡了他們的姑娘,始亂終棄?還是搶了他們的小三,給他們戴了一頂……帽子?”
噗,盧克捂住嘴,及時止住了笑聲。
他的老大言辭實在太犀利了,饒是他,也招架不住啊。
“哎呀,時間看上去不多了,我,就為你破個例,直接送你上路好了。”
嗯?不對,畫風有變!
盧克警覺起來,果然,老大的手的方向,可不是自己這嗎?
他就知道!
老大廢了半天的話,還是打算用槍。
不是說會有意外嗎?例說破就破嗎?
不是說粗魯嗎?你別用槍啊!
嘈得吐,槍得遞,盧克這個小弟做的,太不容易。
“老大,請用我的槍吧。”
還得跟一句台詞,老大,小弟我不想總刷存在感啊。
明明就是老大問自己要的槍,自己還得裝作多高興一樣。
老大自己不也有槍嗎,幹嘛用自己的,不會是想順手把自己也解決掉吧。
不會不會,盧克偷摸了一下小心髒,自我安慰道。
“槍不錯。”
這槍還是可以的,這小子,能用上這樣的槍,看來平時混的挺好啊。
麵具男意外的看了一眼盧克,眼神裏盡是笑意。
槍在手中把玩著,他不急於動作,因為他知道,何良他,一定會反抗的。
一個死的獵物,沒什麽意思,要讓獵物主動出擊後,在展示自己的能力,讓他心服口服的同時,等待著最終那一刻的到來。
那種壓力,一般人可承受不了。
在心中默數著一二,三聲還未出,就聽得一聲槍響。
“嘭!”
子彈飛速劃過,離他的臉龐還差了一米。
“呼!”
何良喘息一下,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存在。
(何良:我才是這集的主角,為什麽還要刷存在感?)
“這一槍,隻是個警告。”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這樣說道。
事實上,在開槍的那一刻,他是很緊張的。
緊張到,他隻能看到模糊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