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烏左
“兄弟,哎,說句話啊,兄弟。”
就在花園的另一邊,兩個披著草皮色防雨布的黑衣人正一動不動的端著槍,目視前方。
看他們聚精會神一絲不苟,生怕錯過什麽的樣子,便知道他們對這次行動,是有多麽重視了。
不過那眼神,有點奇怪,仿佛麵前不是空蕩蕩的土地,而是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在跳舞一般。
過了一會兒,其中之一忽然鬆懈下來,撲通一下坐到地上,收回了露在外麵的槍管。
捶了捶兩條受力的腿,他懟了一下旁邊的黑衣人。
可他旁邊的人顯然比他敬業的多,即便被他襲擊了兩下,也依然沒有放鬆自己。
“嘿……這兄弟,真是死心眼!”
算了,一下不行就兩下唄,他就不信了,他是鐵打的不成。
終於,在他持之以恒,堅持不懈的搗亂下,另一位黑衣人有了反應。
“我說老兄,你好好待著不行嗎,玩忽職守這事,我又不會去找頭兒說,你就趁機休息一會兒得了,非得打擾我幹嘛?”
很明顯,這位黑衣人和那位並不是一丘之貉,他古板到,在上班時間都從不開小差,自然,也不喜歡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和旁邊的人說話。
本不想破例,但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俗話說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他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了!
“兄弟,我這不是怕你寂寞嗎?一看你就是新來的,我剛來的時候,也和你一樣,成天緊張的要命,但現在,我可明白了一個道理。”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烏左,好聽吧,這是我給我自己起的中文名,他們都誇我有文采呢。”
烏左?黑衣人伸出一隻手道。
“是挺好聽的,老兄,如果你能把你的嘴閉上,我想我也不會吝嗇我的語言多誇誇你的。”
隻撇了他一眼,傑克淡淡轉過頭,把視線重新放回槍口所指之處。
“嘿兄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也是你的前輩,你還得多聽聽我說話呢。”
烏左還是頭一次被人抹了麵子,從跟著頭兒以來,還沒人敢給他烏左臉色看,這小子!
“喂,你給我聽好了,我也不是那麽願意跟你說話,我隻是有事要交代你!而你,必須給我聽好了!”
要不是這次分組的時候自己的老搭檔不在,怎麽也不會和陌生人分到一起,哦,丹尼,我真是有點想你了。
“說吧。”
為了避免他繼續說下去,會發生爭吵以至於打草驚蛇,傑克還是很好脾氣的來了一句。
於他而言,任務,從來都是放在生命之上的。
更何況,傑克早就聽說了麵具男的事跡。
據認識麵具男的人說,麵具男當年也是從他們這些分組幹起的,隻是他自身素質過硬,很快便取代了他們那一組的最強者。
之後,他又端了他看不順眼的,一直藐視他的組織,建立了自己的隊伍。
短短幾年,變成了黑道裏的佼佼者,在殺手排行榜上排名前三,令人聞風喪膽。
他,也想變成那樣的人,所以,他才放棄了他安穩的生活,接受了殺手組織的訓練,並且拚死脫穎而出,來到了麵具男的隊伍。
其實麵具男的隊伍是最好進的,因為他的隊伍死傷一貫很大,總是需要不少替補。
可同時,高消耗也就意味著高風險,所以並不是有很多人,願意進這裏,除了一些特別的人以外。
就比如,自己身邊這個話嘮,別看他叨叨叨貌似很磨嘰,但實際上,他也是個狠人,剛一進隊伍就和很多人打成一片,注意,這個打,可是真的打。
不過,他性格還是不錯的,不會輕易動手,尤其是對夥伴,不然自己,也不會這麽肆無忌憚。
“算你識趣,聽著,弟兄我昨晚打了一宿的牌,贏了好幾局,要不是頭兒突然發召集令,我還在補覺呢。”
“我也盯了一會,這半天也沒啥事發生,估計是不會有問題的,但是頭兒要是突然發問,我怕我頂不住,所以,你繼續看著。”
“我活動兩下,動一動,省的一會兒睡著了,就目前而言,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你,明白了嗎?”
這也算是個把柄,烏左也不會太有底氣,萬一逼的這小子魚死網破,死了他不要緊,自己可不願為他陪葬。
“作為交換,你剛才的話,我就不追究了,你同不同意!”
說是詢問,可烏左已經打定主意了,如果這小子不同意,自己就……
“我沒問題,你待著吧。”
傑克的回答有些讓他出乎意料,那麽幹脆,不免讓他懷疑他是不是別有用心,可仔細一想,也沒什麽可疑的地方。
就算他聰明,是個識相的吧。
“好,是個爽快人,這麽樣,我烏左和你當兄弟,你有什麽不知道的事,都可以問我,好歹我也在這裏待了很久了。”
傑克知道他不是在吹噓他自己,烏左確實是個值得敬佩的人,他不僅實力強大,腦子還轉的飛快。
為人處世也很圓滑,信息網更是稱得上廣泛,而且他能在麵具男手底下活到現在,就足以證明他的能力了。
從剛才到現在,他展現出來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甚至有點滿不在乎,像他這樣的人,如果沒有十分的把握,想必是不敢膽大妄為的。
正好,可以借他這句話,探探他的口風。
“你剛才說,你明白了一個道理,是什麽?”
傑克對這話還是很好奇的,他明白了什麽道理,才讓他對這次的任務不屑一顧,他可是知道的,召集令,頭兒兩天前就發過了。
他如果沒撒謊的話,就代表著他明明知道頭兒需要人,而且一定會召集他去,他還打了一晚上的牌,是不想要命了嗎?
“有嗎?我剛才有說這句話嗎?”
烏左打了個哈欠,眯了眼,好像已經很放鬆了。
對於傑克這突兀的話題,他顯得很迷茫。
揉了揉脖子,他好像想起來了,“哦,對,我是說過,你剛才不是不願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