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謝旌解毒
楚毅雄道:“你能去一趟就行,解得開還是解不開,那就看她們的命了。”稍頓片刻,他目露陰沉之色:“要實在沒法子,那就隻能和羅彪翻臉了。”
謝旌說:“好,那我先過去。”轉頭又握了青偃的手:“一起過去。”
青偃心裏一暖,知道他是怕她一個人留在這裏不安全,不由得與他十指相扣。
楚毅雄將兩人的恩愛看在眼裏,腦中卻莫名閃出幾個字:情深不壽。
但願不是。他迅速地抹去那幾個的字,說道:“楚家這邊我會盯死,你那邊有什麽情況,立刻電話我。”
“好。”謝旌牽著青偃的手,出了院落。
*
車子很快便到了醫院。
楚家早就派人等在門口,見謝旌和青偃一下車,便帶著他們上了樓。
楚夫人眼圈紅腫,對謝旌說:“謝督理——麻煩你了。”
謝旌回:“楚夫人不必客氣,醫生呢?”
楚夫人趕緊帶著他和青偃去了醫生辦公室。辦公室裏幾位醫生正湊在一起討論,見楚夫人來,趕緊站起身來,恭敬喊了聲:“楚夫人。”
楚夫人對謝旌說:“謝督理,你要什麽,隻管開口。”
謝旌點了點頭:“我先看看兩人的驗血單子,如果還做了其他檢查,把單子一並給我。”
幾位醫生聽到楚夫人對謝旌的稱呼,頓時明白了眼前這位英姿挺拔的男子是誰了。其中一位醫生,趕緊把放在旁邊的幾張紙疊在一起,雙手遞給謝旌。
謝旌接過,一邊看一邊問:“說說你們的治療方案。”
主治醫生扶了扶眼鏡,有些尷尬地說:“目前醫院並沒有治這種病的藥。”
謝旌沒有說話,他盯著化驗單上的數據凝神沉思。
想了一會,他才對醫院的醫生說:“把你們這裏的西藥單整理一份給我,記著,是所有的西藥單。”又對楚夫人說:“我去病房看看。”
楚夫人自然說好,給幾個醫生使了眼色。除了整理西藥單的醫生,其餘都趕緊跟在謝旌身後,一起去了楚思遠的病房。
何弘文坐在病房門口,見了謝旌和青偃微微一怔。
謝旌進了病房,對身後的醫生說:“手套。”
醫生反映倒也算快,趕緊拿了手套過來。謝旌熟練地戴上,隨後俯身去查看楚思遠。
楚思遠的情況非常糟糕,臉色潮紅,呼吸急促,渾身是汗,雙手緊緊抓著床單。
“她一會熱,一會冷的,也吃了藥,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楚夫人說著說著又紅了眼圈。
謝旌“嗯”了一聲,對楚夫人說:“江少夫人住哪間病房,我去看看她。”
楚夫人指了指右邊:“對麵右邊第二間,江少夫人的情況比思遠好很多。”
謝旌和青偃來到了對麵的房間。
謝旌的手剛要扣門,門就打開了,江淙直接開口:“謝督理,你看看遲遲吧。”
謝旌微微一愣,隨即點頭:“好。”
像楚夫人說的,姚遲遲的情況的確比楚思遠好許多,麵色有些紅,但身上沒多少汗,隻是臉上的表情顯出身體非常不舒服。
謝旌檢查完後,沉默了一會,打開門催促門口的醫生:“西藥單呢?”
“來了來了!”一個醫生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喘著氣將一疊單子恭敬地遞給謝旌。
謝旌接過,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青偃湊過去看了眼,全是英文。英文字母她看得懂,可紙上那些字母湊在一起,她一個都看不懂。
再看謝旌,全神貫注,快速地掃著紙上的英文。
因為認真且專注,謝旌的表情跟往常不一樣,使得他側臉的線條越發明朗,真如刀斧雕刻一般。
青偃不由看得出了神,很久以前,那時他們還剛認識不久,她坐他的車,自她的角度,看到謝旌的側顏,也是心中詫異:怎麽會有男子長成這樣呢?
隻是當時,她對他百般嫌棄和看不上,他的顏便也成了罪過。可如今再看,她卻滿心滿眼覺得,她家的謝督理真是世上最最好看的男子了。
“筆。”謝旌修長的手指指了隻醫生胸前。
身邊的醫生趕緊取下衣服上夾著的鋼筆,擰開後遞給謝旌。謝旌拿著筆,迅速在幾種藥上畫了圈:“這些藥單後麵的庫存是最新的吧?”
醫生回:“是。”
謝旌說:“好,把這些藥都拿來。”
醫生有些不確定:“全部?”
謝旌看了他一眼:“全部,現在就去拿來。”
醫生“哦”了一聲,拿著西藥清單轉身就跑了。
青偃問謝旌:“那些藥能解掉江少夫人和楚大小姐的毒?”
謝旌知道江淙也是這個疑問,便道:“那幾種藥都不是針對那種毒的,但裏麵的主要成分有一定效果。蘭城的藥太少,如果在江城,我有九成把握,但在這裏,我隻有六成,江大帥,要賭嗎?”
最後一句,自然是對江淙說的。
江淙沉默。
謝旌又道:“那你先考慮,我去和楚夫人說一聲。”說罷,也不等江淙回話,推門而出。
青偃自然是跟著謝旌的。
一出門,謝旌便忍不住“切”了一聲:“搞得好像他還有第二種選擇一樣,賭,有六成上勝算,不賭,等死吧。”
青偃嘴巴沒謝旌毒,卻也瞧不上江淙的優柔寡斷。這種事,當斷則斷,猶猶豫豫除了拖時間,有什麽用?
相比江淙,楚夫人倒爽快多了,立刻道:“謝督理,我相信你,我們試。”
謝旌說:“好。那我再提醒一句,接下來,楚夫人得寸步不離地陪著楚大小姐。”
楚夫人說:“沒關係,思遠這樣子,我本來就應該陪著她的。”
謝旌點了點頭,對門口的醫生說:“準備點滴。”
醫生跟得了聖旨一樣,自然是謝旌說什麽就是什麽。
沒過多久,去拿藥的那位醫生,抱著一個箱子回來了。
謝旌仔細看了一遍,拿了其中兩瓶,熟練利落地打開,用針吸了,然後注入生理鹽水瓶裏,吩咐旁邊站著的醫生:“給楚大小姐掛點滴吧。”
主治醫生小小糾結了下,本想說這是護士的活,可床上躺的是楚督理的女兒,眼前站著的是和楚督理一樣位高權重的三省督理,他很快說服了自己,乖乖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