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離婚
這才像話。
穆雪莉伸出手,金灶沐趕緊扶著她,諂媚道:“金太太今天想吃什麽?”
穆雪莉說:“想吃水煮肉片、回鍋肉、辣子雞、香辣蝦……”
金灶沐一張臉立刻垮了下來:“親愛的,咱們能不能換種菜係?比如淮揚菜?”
穆雪莉摸了摸肚子,惆悵道:“也不是我想吃,是孩子想吃啊……”
金灶沐投降了:“好好好,我去想辦法。”誰家的倒黴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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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旌跟青偃說了早回,五點半就進了家門。
恰好,律師也剛到沒多久,正與青偃和葉琬琰解釋離婚的各種細節,謝旌便坐在一邊聽。
聽說葉琬琰和許漢清要離婚,謝旌倒沒表現出多大的驚訝,仿佛早在預料之中。倒是他平靜的表情,讓律師很是不安,還以為自己有說得不到位的地方。
謝旌聽完道:“這件事隻有兩個訴求:第一,全部都是男方的過錯,第二,孩子撫養權歸女方,男方連想都別想。”
律師恭敬道:“少夫人說的跟您一樣,我們也是朝這兩方麵努力的——”
謝旌打斷道:“不是努力,是必須贏。”
律師趕緊道:“是是是,我一定竭盡全力替葉小姐爭取到所有利益。”督理都開口了,他要還不拍著胸脯擔保,那以後律師這碗飯他也不用吃了。
送走律師後,葉琬琰問:“難道非得走到這一步嗎?大家和平分手成不成,漢清畢竟是樂儀的爸爸。”
謝旌一時氣結,指了指青偃:“還是你說吧,我怕我控製不住,罵得她又哭起來。”
青偃還能怎麽辦呢,隻能耐心解釋:“結婚和離婚不一樣,結婚可以憑著一時衝動,大家就湊合過日子了。離婚呢,勢必牽扯到結婚期間財產之類。這些律師剛剛都說了。對,你不在乎這些,可是還有樂儀呢。你要想清靜,這道手續少不了的。”以前她也是不懂的,後來跟著陳先生他們學,又有謝旌在旁指點,這些現代社會的規矩她也就慢慢都補起來了。
見葉琬琰還是猶豫的樣子,青偃繼續道:“至於過錯為什麽要推到男方,主要也是為了樂儀。”
葉琬琰道:“如果這樣,漢清以後是不是很難做人了……”
謝旌終於忍不住了:“怕許漢清難做人,那你離這個婚做什麽?繼續回去當你的許太太!”
青偃按了按謝旌的手,謝旌說:“我去換衣服,再聽下去,我怕氣死。”
謝旌走後,青偃也歎了口氣,說:“你要再這麽黏黏糊糊的,我也會被你氣死。你和許漢清走到這一步,別想著離婚了還能做朋友,除了斷得幹幹淨淨、老死不相往來這條路,沒有其他選擇了。路是你選的,但這條路怎麽走,我幫你想。再說一遍,從今以後,你跟許漢清再無瓜葛,你需要考慮的隻有樂儀一個人。”
葉琬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青偃,謝謝你,也謝謝謝大哥。”
青偃說:“你要真想謝我們,這兩天你就乖乖待在家裏,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又道:“這是大事,需不需要請葉伯母過來一趟。”
葉琬琰想了想:“算了,爸爸的病還沒好,媽媽也是焦頭爛額的,我不想她再為我的事操心了。”
怎麽可能不操心呢?青偃在心裏想,不過葉琬琰這麽說了,那就照她的意思辦吧。反正有她和謝旌在,也不會讓葉琬琰吃了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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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偃把葉琬琰的事,仔仔細細同謝旌和顧蘭兮說了。
聽得謝旌大為惱火:“葉琬琰也真夠出息的,堂堂的葉家大小姐被一個鄉下女子捏在手裏算計,我都不想同情她!”
顧蘭兮瞪了他一眼:“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謝旌反駁:“我哪一句話說錯了?想當年青偃剛來謝家的時候,謝薔也為難她,青偃是怎麽做的?管謝薔是誰呢,硬杠也得杠倒她。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啊,葉琬琰和青偃關係不差啊,怎麽一點都沒學到。”
青偃:“……”這是誇她嗎?
顧蘭兮歎了一口氣:“這世上隻有一個傅青偃,可有無數個葉琬琰。不過,琬琰這樣的選擇是對的,當斷則斷,即便不為別的,為了樂儀也該這樣。”
青偃和謝旌頓時明白過來了,顧蘭兮是想到了自己。當年唐蕙蘭也是用相似的法子上位,氣得顧蘭兮和謝明承關係僵了多年不說,還差點害死謝旌。
謝旌上前拍拍顧蘭兮的肩膀:“現在家裏母慈子孝,也挺好的不是?”
顧蘭兮笑道:“我都一把年紀了,這些事早就看開了。”說著,不由地看了眼青偃,如果當年也有人跟說一番這樣的話,那她會不會做出和葉琬琰一樣的抉擇呢?
可惜時光不能往回走,她不知道假設會不會成立,但知道這樣的假設沒有任何意義。
撤回思緒,顧蘭兮又道:“有一點我跟你們想的不一樣,還是要葉太太還來一趟的。琬琰不想讓她操心是一回事,可離婚這麽大的事,葉太太沒陪著琬琰,按她的性子,以後一定會愧疚。就當滿足父母對子女的關愛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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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琬琰沒有再回許家。
謝旌派了兩個親衛兵過去,交付了法院傳票,並讓陳媽將葉琬琰的東西收拾好,一起帶回謝家。
謝旌的原話是:一粒紐扣都不準留下。
陳媽收拾得十分痛快。因為有親衛兵站在門口,來的時間又是一天裏最熱鬧的早上,許家門口圍了一圈人,議論紛紛。
“這是做什麽了?”
“是的呀,怎麽軍隊的人都來了?”
“許家得罪了誰啊?”
“許家是正經人家,許大夫可是江城醫院的名醫呢,他能得罪誰啊?”
……
陳媽見此,越發地趾高氣揚,離開前順便插了許家一刀,明知故問地對親衛兵說:“我們帶著這些東西,是去謝督理家吧?”
親衛兵自然有問必答:“是。”
這話一出,街坊四鄰都明白了,頓時也鴉雀無聲。
許家得罪了謝督理啊,以後可得離他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