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雨中告別
青偃見說了這麽一會兒話，他的頭發還沒幹，便扯開他的手：“我去拿塊毛巾給你擦頭，別感冒了。”
“一起去拿。”謝旌抱起她，徑直往樓上走去。
青偃再遲鈍也明白了，他這記性還真是好。
她拿了毛巾幫他擦頭發，邊擦便和他探討：“為什麽你們男人對這件事這麽熱衷呢？”
這個問題他也問過老三，老三嘻嘻地笑：小姑娘家家的不用懂這些，等以後嫁了人，自然就明白了。她當時揮了他一拳：不說拉倒。老三還很委屈：我又不是你男人，我怎麽和你解釋呢？她嫌棄地瞪了老三一眼：就你這樣的？打死我也不嫁！老三嘀咕著回嘴：就你這樣的，打死我還不娶呢……
謝旌臉上表情微微凝固，這個問題吧，其實挺傷人。
“上次，你沒什麽感覺嗎？”他小心翼翼地試探。
青偃搖了搖頭，十分誠實：“沒有，就是……有點痛。”當然，這痛和刀砍下去相比，並不算什麽。
謝旌表情複雜，許久才道：“是我不好。”其實那日他已經十分小心和耐心了，可卻還是讓她難受了。
他用指腹摩挲著她如玉一般的臉頰，柔聲道：“這一次不會痛了，我保證。”
微涼的唇輕輕吻上她的，他用這輩子最大的耐心，一點點打開心愛女子的身體。
*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謝旌在雨聲中迷迷糊糊醒來，看了看時間，下午一點一刻。
厚厚的窗簾遮著外麵的世界，屋內一片昏暗，青偃還在他懷裏沉睡。想起昨晚幾乎一夜的纏綿，謝旌嘴角不禁悄然揚起，這下她不會再問“為什麽你們男人對這件事這麽熱衷”這種奇怪的問題了吧。
不過，也確實累著她了。他在心裏默默數了下，第一次結束後，他抱著她去洗澡，沒忍住，結果洗了兩遍，回到床上後，他又纏著她不放，如此反複，到最後，她不想洗澡了，他也力氣去洗了。
吻了吻她的長發，謝旌不由地收攏了臂膀，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等他再醒來的時候，懷裏已經空了。青偃抱著被子一臉茫然地坐著，見他睜開眼睛，隻說：“外麵下好大的雨。”
“嗯。”他溫柔地握著她的手：“是不是餓了？我讓人送吃的過來。”
青偃點了點頭，問他：“幾點了？”
謝旌看了看表，說是快五點半了。
“哦。”青偃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以為他說的是清晨五點半：“這麽早啊……”
她撿起床邊的睡裙，背對著謝旌套在身上。腳剛一落地，隻覺得軟綿綿的，差點摔下去，幸好謝旌反應快，迅速將她撈回到了床上。
青偃這下真被嚇醒了。昨夜的點點滴滴像慢鏡頭一樣，在腦中回放。熱意自耳朵迅速蔓延到臉上，一張白白的小臉，頓時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似的。
“等下，現在是早上還是下午？”雖然沒拉開窗簾，但她已覺不妙。
謝旌給了她最後一擊：“快晚上六點了……”
青偃如遭雷劈，絕望地看看謝旌，再看看自己，欲哭無淚，她的一世——不，兩世英明啊……
猛然鑽進被窩，她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準備做什麽都不知道的鴕鳥。
謝旌好笑地把頭發亂糟糟的青偃從被窩裏挖出來：“你是要把自己悶死嗎？”
青偃找到了罪魁禍首，撲到他的身上，掐他手臂上的肉：“讓你沒完沒了的！”以後她在謝家是不是腦門上就刻“縱什麽過度”那四個字了？
謝旌邊笑邊把她的手拿開，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暗啞著聲音說：“你說，昨晚上你快不快活？”
青偃覺得耳朵癢癢的，不禁偏過頭去。她現在明白老三的話了，這事真的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啊。
“快活的。”雖然現在出門讓她覺得難為情，可她向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絕不會把沒的說成有的，自然也不會有的說成沒的。
謝旌將頭埋在她頸間笑，他的青偃啊，即便回答這種閨房之事，也是毫不拖泥帶水，羞羞答答的。
“其實呢，還有更多好玩的，我們要不要都試試——”他在她耳邊蠱惑。
“不要！我要吃飯。”
謝旌頗為遺憾，哎，什麽都撼動不了“吃飯”在傅大當家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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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拉開窗簾，才看清外麵的雨如瓢潑一般，大得嚇人。隻不過六點，天已經全黑了，白霧茫茫之間，隻剩下無窮無盡的雨水。
不知為何，青偃看著這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謝旌也有同感。不過，他還是先以青偃的胃為重：“我讓人把飯送過來吧，想吃點什麽？”
青偃說：“簡單些，家常菜就行。”
謝旌柔聲道：“那你先去洗個澡，等會下來吃飯，我去安排。”
“嗯。”青偃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
誰知，等青偃洗好澡，換好衣服，隻有管家送了飯過來。
“謝旌呢？”
管家說：“剛軍營打電話來，大少爺去換衣服了，讓備了車，應該是要出門。”
青偃眉頭一蹙，這麽大的雨還要出門，想來是出了要緊的事。
她正要出門去隔壁問，卻見謝旌冒著大雨撐傘過來。他換了軍裝，才一小段路，袖子什麽都已經濕了。
青偃原本想問他發生了什麽事，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你吃了飯再走吧。”
謝旌“嗯”了一聲，進門拿起筷子，迅速地扒菜吃飯，青偃替他夾菜。匆匆忙忙吃完一碗飯，他便放下了筷子，用帕子擦了嘴：“我去軍營，事情回來同你說。”
他起身抱了抱她，輕聲道：“吃完飯，再好好睡一覺。”
他鬆開了她。感覺身上的溫暖消失，青偃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
“怎麽了？”
謝旌眉眼溫柔，可青偃卻看得出，他眼底有凝重的陰沉，這事肯定很嚴重。
“沒什麽，那你當心點，我等你回來。”青偃心中不舍，卻還是鬆開了他的手。
謝旌微微一笑，轉身大步離去，很快便消失在磅礴大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