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誰幫我換的衣服
回去的車上,青偃的酒勁上來了。不過她酒品很好,不哭不鬧不撒酒瘋,隻是睡覺。
睡就睡吧。謝旌將她抱過來,青偃動了動身子,像隻貓似的縮進他懷裏,倒是讓謝旌忍俊不禁。
回到家,她已經睡熟了。謝旌抱起她,將她送回了臥室。
*
青偃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中午。
洗去滿身的酒氣,換了幹淨的衣服,她坐在陽台上擦頭發。屋外響起了敲門聲,謝旌推門而入。
他穿著睡衣睡袍,頭發半濕,也是剛起的樣子。
“頭疼不疼?我讓馮媽煮了醒酒湯,等下你喝一碗。”謝旌走到她身邊,接過她手裏的的毛巾,很自然地替她擦頭發。
“你說你逞什麽強,一下子灌那麽多酒下去,是嚇到那群人沒錯,可也把我嚇了一大跳。”
青偃沉默了下,問他:“你想過說那一番話的後果嗎?”她知道這是他信任她沒錯,但如果引起軍變呢?她並不需要謝旌用這種危險的方式來證明對她的感情。
謝旌懶懶道:“想過啊,大不了就是走一群人,可那又如何呢?”他的語氣犀利起來:“如果有人走,隻說明一個意思:他不信任我謝旌,不信任我的眼光。軍隊隻需要一樣東西:絕對的服從。質疑主帥的人,還留著幹嘛,白吃謝家的飯嗎?”
“再者,這就是我心裏想的,我想要給你的東西,為什麽就不能說?”
青偃怔怔看著他,剛沐浴過的他眉目清朗,許是這些日子被顧蘭兮各種調補,又沒有外出打仗的緣故,氣色很好,皮膚也白了回來。
她仿佛是頭一次這麽靜距離地看他的臉,以前隻覺得他長得妖孽,此刻卻覺得眉眼五官,生得甚是精致,又因繼承了謝明承的容貌,經曆了幾場戰爭的曆練後,沒有絲毫的女氣,反而英姿勃發。
謝旌看到她晶亮的瞳孔裏,隻有他的臉,擦發的動作慢了下來。她不知道嗎,她長發半濕,抬頭看她的樣子無比地——誘惑人嗎?
“大少爺!”
安靜地凝視,被樓下的喊聲打斷。
謝旌惱怒地朝陽台下望去,隻見管家拎著個餐盒,仰著頭說:“大少爺,我照您的吩咐,把飯菜拿過來了,醒酒湯也在裏麵。我放樓下了!”
“嗯。”
管家一向擅長察言觀色,見謝旌不耐煩的樣子,利索地放下飯盒,掉頭就跑了。
謝旌下樓將飯菜拿了上來,順便把門給關嚴實了。
小米粥,各種小點心,還有一碗醒酒湯,清清淡淡,適合昨天烈酒加大魚大肉後的養胃。
青偃一口把醒酒湯喝了,一張臉頓時皺成了一團:“怎麽這麽難喝!”
“讓你再灌那麽多的酒。”謝旌喝著粥,閑閑道。
青偃真有一片苦心遭雷劈之感,忍不住吐槽:“我要不喝,你得吐死吧!就你那酒量,我都不好意思說你!”
懶得再搭理他,青偃埋頭吃東西。吃著吃著,她想起件事來:“昨晚誰幫我脫的衣服?”
今早醒來的時候,除了貼身內衣,她什麽都沒穿,仔細回想了下,似乎她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應該不可能自己換衣服的吧?
謝旌咬栗子糕的動作一頓,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回道:“我啊。”
青偃拿在手裏的米糕差點掉到粥裏。
謝旌慢斯條理地吃完栗子糕,用帕子擦了擦手,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麽,看了就看了,怎麽著?大不了,我也讓你看回去好了啊!”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恥嘴臉。
青偃氣道:“好,你脫!”輸人不輸陣,他敢脫,她就敢看!
謝旌二話不說,站起身來,將她拉進屋裏,一把關上陽台的門,扯上窗簾,屋子裏頓時暗了下去。
青偃站在床邊,看謝旌真的脫了睡袍脫上衣,露出一身線條利落的肌肉,然後彎腰……他抬頭問了她一句:“繼續脫嗎?”
好像、似乎——不,謝旌是故意的!
青偃終於反應過來,可下一瞬間,光著上身的謝旌已經摟著她的腰,深深地吻了下來。
青偃隻覺得鋪天蓋地都是栗子糕甜膩的味道。
謝旌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攬著她的腰,牢牢地將她鎖在自己懷裏。青偃第一次覺得謝旌的力道這麽大,和這些日子斜風細雨的吻不一樣,這一次充滿了攻城略地、勢在必得的意味。
他的唇亦離了她的,眼中是青偃見過的火苗,暗啞著嗓子說:“我不想停下來。”
青偃被他禁錮著,他的肌膚像著了火,火勢蔓延迅速,很快便帶著她一同進了火裏。
她仰起頭,用吻回應他:“那就不要停了。”
*
秋天的風,打著卷兒地吹。
木樨已開到了極盛之時,滿樹皆是金色和橙色的細碎小花,經風一吹,簌簌往下落。
濃鬱的香氣散在空氣裏,隨清風飄蕩,亦透過細細的縫隙潛入昏暗的屋裏。青偃聞著木樨的香味,睜開了眼睛。
她動了動身子,攬著她腰的手亦動了動。謝旌半閉著眼睛,慵懶地用鼻音吱聲:“你要起來?”
青偃好笑地反問:“難道你想在床上賴一輩子嗎?”
謝旌突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半閉的雙眼亦睜開了,威脅道:“反正我不讓你起來。”
感覺到他不老實的手,青偃趕緊一把按住:“我腰酸,我還餓。”中午就吃了半碗小米粥,半塊米糕,陪著他折騰了一下午,她聞著桂花的甜味就覺得肚子空落落的。
想吃桂花糖年糕。
“你不餓嗎?”她反問他。
謝旌當然也餓,可是溫香軟玉在懷,那些夢裏的旖旎香豔變成了現實,他才舍不得放開呢!
“不餓。”他死鴨子嘴硬,低頭就在她脖子上細細吮吸起來。
青偃癢得咯咯笑,邊笑邊警告他:“我數到三,你自己起來,不然我揍人了。”
謝旌抓著她推他的手,幽幽道:“說了好多遍了,不準老拿揍人威脅我。”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往她脖子上咬去,勢頭很猛,可嘴一貼到她微涼的肌膚,卻軟了心腸,隻輕輕地咬了一口。
抱著她又膩歪了一會,他終究怕她餓著:“我們出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