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雌雄雙煞
金灶沐氣得差點吐血:“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謝督理也敢下手啊!”
一聽自己差點害了的人是督理大人,不用青偃動手,何成兩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罪魁禍首能裝死,這事卻不能這麽了了。不管怎麽說,事出在金家地盤上,金灶沐是金家主事的,這個鍋隻能他自己背:“謝督理,青偃,是我照看不周,對不住二位了。何成要怎麽辦,隨你們處置,至於其他的賠償——”他一咬牙豁出去了:“你們盡管提!”
謝旌冷冷道:“他是你們金家下麵的人,犯了規矩,該怎樣就怎樣,我不插手。”虧得他沒事,青偃沒事,否則不要說何成,即便是金家也過不了這關。
金灶沐平日裏見誰都是一張笑臉,那是他和氣生財,可並不代表他傻。謝旌明顯動了殺機,如果金家這次處理不好,絕對得出大事。
該死的何成,是真的該死!
“我知道了。”金灶沐也罕見地黑了臉:“其他呢?”
謝旌說:“我要這次比賽我應得的部分,加上金家兩成的坐莊費。”
“成!”金灶沐想都沒想,一口應下。隻要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不要說兩成,就是二十成,他也認了!
謝旌又道:“至於其他的,我暫時還沒想到,等想到了再說吧。總之你欠我和青偃一條命,這事我記著,你也記住了。”
金灶沐在肚子裏問候謝旌的祖宗十八代:前麵的理由都算正當,可這就是碰瓷了啊,什麽欠命,欠你大爺的命!
“好!”金灶沐回得有些咬牙切齒。
青偃在一邊站著,很是同情金灶沐。這樣的場景,怎麽似曾相識啊?明明恨謝旌恨得牙癢癢,可臉上卻隻能笑著回應“謝督理你說得真對”。
她正胡思亂想著,聽見謝旌喊她:“餓不餓?”
“餓。”剛那麽一番折騰,青偃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謝旌看了金灶沐一眼。
金灶沐一個激靈:“走,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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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能上的山珍海味都上了,吃得金灶沐那一個心疼啊。
吃完飯,管事也將謝旌應得的錢算好了。金灶沐一看紙上的字,差點背過氣去,怎麽這麽多!
管家擦著汗,在金灶沐耳邊輕聲說:“開場前,謝督理簽了白單,統統買了九號和十號贏。”
金灶沐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什麽叫空手套白狼,這就是!
謝旌見金灶沐臉紅一陣白一陣,優哉遊哉地朝他伸出手:“我看看,多少錢。”
金灶沐幾乎是顫著手將紙遞過去。
謝旌劍眉一揚,青偃湊過來一瞧,差點叫出聲來:一百十一萬五千三百四十六塊大洋!
謝旌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零頭我不要了,四舍五入,算個整數,一百二十萬吧。”
金灶沐瞪著雙目,心肝脾肺腎都疼起來:你大爺的,四舍五入是這麽算的?!
微笑,微笑——金灶沐艱難地“嗯”了一聲,盡量不讓聲音哆嗦:“請問謝督理拿支票、現金還是別的?”
謝旌轉頭問青偃:“你說要怎麽結?”
青偃想了想,回道:“快發軍餉了,直接大洋吧,省得去銀行兌了。”
“可。”謝旌一錘子敲定:“一百二十萬大洋,三天後,直接抬到軍隊裏去。”
金灶沐:“……”
謝旌笑著對青偃說:“今天玩得開心嗎?”
青偃用力點頭:“開心,太開心了!”跑一場馬賺了一百二十萬大洋,都快樂死她了!
謝旌站起身來:“那成,時間差不多了,下次我們再來玩。”再看金灶沐時,立刻擺回一張臭臉:“金少爺,下次來的時候,我不希望再出現今天這樣的事。”
“一定一定,我發誓,肯定、絕對不會有了。”金灶沐笑得比哭還難看。
還來啊!他能把謝旌從會員名單上除去嗎?
看著謝旌和青偃歡歡喜喜地從門口出去,金灶沐腦子裏隻有咬牙切齒的四個字:雌雄雙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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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後,青偃憋了半天的笑,終於笑出了聲。
謝旌也跟著一起笑。
“你故意的吧?金少爺都快哭了。”青偃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謝旌說:“你也別同情他,前兩年他宰我的時候,可一點都沒心慈手軟。這個奸商,也該讓他好好出把血了。”
青偃托著腮,笑眯眯地看著謝旌:“我現在覺得‘督理’的名頭還挺好用。你看你現在跟隻螃蟹似的,橫著走都沒人敢給你臉色看。”
謝旌道:“也就剩這點好處了。”抬腕看了看表:“接下來是回家,還是繼續找樂子去?”
青偃搖頭:“不找了。剛我都快被嚇死了,要是那人真戳中了你的馬,就算殺他一千遍都沒用。雖說是個意外,但你如今的身份,還是不要單獨去公眾場合了,我心慌。”
謝旌不禁放柔了聲音:“你怕我出事?”
青偃點頭:“嗯。”生命線隻能說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會長命百歲。可這世上誰能保證沒有意外呢?
謝旌吻了吻她的額頭:“不怕,我心裏有數。”
青偃說:“以後你出門還是帶著林副官他們吧。”
謝旌摸著她的耳垂:“我們兩個人約會,你喜歡後麵跟著一群尾巴啊?”
青偃覺得有些癢,閃躲開去:“我不喜歡有人跟著,可更不願意你因為沒尾巴跟著,出什麽差池。”
謝旌攬她入懷:“青偃,聽你這麽說,我很高興。”她以為自己不會愛,可如果這都不算愛,那什麽才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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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青偃讓謝旌教她開車。
謝旌說:“你現在的求學欲望真是相當強烈啊!”
青偃回得正氣:“學得越多,才能賺更多的錢!”
謝旌:“……”金錢使人進步。
不得不說,青偃不愧為夏希文的女兒,腦子是真好使,學什麽都快。隻小半天的功夫,她就能歪歪扭扭地將車開回謝家了。
除中途撞了棵樹,把謝旌愛車的車頭撞凹了,其他倒也沒什麽。
下車的時候,青偃對盯著車頭看的謝旌說:“這車撞得很嚴重嗎?”開的時候挺好的,完全沒問題,肯定沒傷發動機。
謝旌的心在滴血,麵上卻仍堆著無所謂的笑:“沒事,小磕小碰,找人來修修就行。真沒事。”最後三個字,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