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靠臉吃飯
終於，終於拍完了照。
攝影師舉著大拇指向顧蘭兮讚道：“這是我拍的最好的照片，我相信隻要報紙一出來，一定會引發轟動的。”
顧蘭兮笑道：“承你吉言。”
一天後，洗好的照片被送到了蘭園。
顧蘭兮還未看，已經被謝旌一把奪了過去，迅速地翻看一遍後，他挑出三張放在桌上：“報紙上就放這幾張吧。”
顧蘭兮低頭一看，是第一套和第四、五套的，且沒有正麵照，都是青偃側麵照或兩人側麵照。
“南城兩大報紙，整一個大版麵，就放三張照片？”顧蘭兮挑眉問。
謝旌說：“不是還有文字嗎？湊吧湊吧排也夠了。”
顧蘭兮氣道：“你看廣告是看字不看圖的啊！”從他手裏拿回照片，又挑了幾張出來：“這幾張不是也蠻好的嗎？”
謝旌說：“是蠻好的，可是不合適。”他拿回了第二套和第三套的照片：“傅青偃又不是那些女明星和交際花，這種照片放在報紙上不合適。”
第二套是魚尾裙，第三套是旗袍樣式的，婚紗款，自然不會有多暴露，不過很貼身，謝旌這麽反對，顧蘭兮也能理解。
她從裏麵挑出一張青偃抬頭、謝旌低頭的那張：“那這張呢？”
謝旌眼疾手快地從顧蘭兮手裏拿過照片：“這張沒收了，哪裏都不準放！”
從攝影師的角度看去，抬頭的青偃睜著大大的眼睛一臉嬌羞，而低頭的謝旌則是含情脈脈地微笑。
顧蘭兮忍不住笑了：“你說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告訴她你喜歡她？”
謝旌歎了口氣，說道：“你跟她相處了這麽些日子還不明白嗎？我要敢說，她就敢揍我一頓，然後遠走天涯。”
顧蘭兮咋舌：“這麽嚴重啊？”
謝旌鄭重點頭：“就是這麽嚴重。”
顧蘭兮歎了口氣，感慨道：“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想不到我們家稱王稱霸多年的謝大少，也有這一天啊！”
謝旌：“……”
“膠卷呢？把膠卷也交出來！”謝大少破罐子破摔了，蠻橫道。
顧蘭兮指著桌角：“自己拿吧。”又道：“這生意以後都是你的事，我也懶得操心了，放什麽照片，後續怎麽弄，你自己費腦子去吧。”
*
正如攝影師的吉言，顧氏紡織行的婚紗廣告果然引爆了南城。
一時之間，上門要求訂購廣告上婚紗的客人，絡繹不絕，而那些沒有結婚計劃的姑娘，則紛紛效仿青偃，將長發燙成了半卷，理發店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更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夜間，謝大少成了南城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即便登出的照片裏隻有他的側臉，但這股欲語還休更折磨著這些姑娘：半邊臉已經長成這樣了，要是整張臉，那該是多驚世絕豔？
所以，來顧氏布行的年輕姑娘，除了訂婚紗的，還有打聽報紙上的男子是誰的。
布行的夥計也實誠，以為姑娘隻是好奇隨便問問，便隨口說這是他們家的大少爺。
誰知，就這麽一句話，更讓姑娘們瘋狂了：長得好，還有錢，這還了得？！
於是，不僅顧氏布行，連帶布行的整條街都熱鬧起來了，每天都有無數的姑娘來這裏守株待兔，期待一睹他們夢中情人的絕世風華。
謝旌在不明情況的時候，去了一次布行，正好被幾個熱情的姑娘看到。其中一個姑娘指著他尖叫，叫得謝旌莫名其妙，以為遇到了神經病。
另一個姑娘推開她，衝上來結結巴巴地問謝旌：“你——你就是婚紗照裏的男模特吧？”
謝旌連看都沒看她，幾個姑娘更覺得他是走高冷風的男神，眼裏的小星星閃得更厲害了。
隻是，幾人堵住了門口，謝旌隻能開口：“你們都是來買衣服的？”
姑娘們聽到他偏冷又低沉的聲音，哪還說得出話來，傻乎乎地隻知道點頭。
謝旌隨便指了指店裏幾件樣衣：“那幾件很適合你們。”
姑娘們當即掏錢要買，夥計問謝旌：“這個衣服能賣嗎？”
謝旌反問他：“店裏什麽東西不能賣？”
得，謝大少爺說能賣就賣吧！
趁姑娘們買衣服的當口，謝旌離開了店裏，再也沒來過這裏。要有事，也是把掌櫃叫到蘭園。
顧蘭兮聽說此事後，差點笑得岔氣：“讓你對人家下藥，現世報了吧？”
謝旌很鬱悶：“現在我出門跟過街老鼠似的，煩死了。”
顧蘭兮說：“這不好嗎？人家姑娘就認你這張臉，你可以考慮靠臉去做他們的生意啊。”
謝旌回得硬氣：“本少爺向來是靠腦子吃飯！”他敢嗎？本來青偃就嫌棄他花花腸子，對待男女關係太過輕浮，要再讓她看見他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那他這輩子真要孤獨終老了。
不行，他犧牲這麽大，得找傅青偃求安慰，求體貼啊！
謝大少轉頭回了綠竹院，青偃正拿勺挖西瓜吃，見他板著個臉，就問怎麽回事。
謝旌委婉表達了現今的困境，試探著問怎麽辦？
青偃低著頭想了想，突然興奮起來，西瓜也不吃了，扯著他坐下算賬：“南城大概有二百萬人，十幾歲到三十幾歲的，毛估估三四十萬肯定是有的。既然她們這麽喜歡你，你就去做她們的生意呀，每人要是能買顧家布行的一匹布一件衣服，就算隻能掙幾塊錢，一年下來也有一兩百萬了，巨款啊！”
謝旌的臉拉得更長了：“你真這麽想的？”她倒和他那個隻認錢不認兒子的媽想到一塊去了。
青偃很認真地點頭：“千真萬確，童叟無欺！”又頗為惋惜地說：“真奇怪啊，我們兩人不是一起拍的照，怎麽你紅了，卻沒人對我感興趣啊？”
謝旌黑著臉說：“你想要這種紅？”當然沒人對她感興趣，他特地選了看不清她臉的照片好不好！
青偃嘻嘻笑道：“靠臉吃飯，躺著收錢，人生圓滿啊。”
謝旌咬牙切齒地說：“你放心，你沒有機會。”就算有，他也會一個個給掐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