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越獄
青偃嚎了好一會,才終於有警衛趕來。
“打什麽打?打死得了,懶得管你們!”警衛似是剛睡醒的,還在扣口子,臉上急急忙忙的。
青偃覺得不對勁,掛著兩行淚問他:“長官,發生什麽事了?”
警衛拋下一句:“著火了,都老實待著!”
青偃急了:“快放我們出去——”可那警衛早就跑得沒影了。
雄哥捂著腦袋,也湊了過來:“咋啦?”朝鐵欄外看了看,見濃煙滾滾而起,頓時嚇了一跳:“怎麽著火了?!”
青偃緊皺眉頭,警衛都去救火了,沒人管他們。那火也許不會燒過來——不對,報紙上的記載是整個警察局、連帶看守所以及隔壁的半條街都被燒了。
她將手指放進了嘴裏咬,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老三、老四他們還和雄哥的人在打,她看著心煩,大吼道:“警察局著火了,都他娘的給老子住手!”
雄哥也知情況不妙,在一邊勸架:“住手住手,統統住手!”
兩個頭頭發話了,打得鼻青臉腫的一眾人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停下手來。
七寶見青偃神色不對,趕緊上來問:“老大,出什麽事了?”
青偃指了指外麵:“自己看。”
老三、老四也湊了過來。
“我槽,這麽大的火啊!”老三用力踹鐵門,鐵門紋絲不動,他急得光溜溜的腦門都滲出汗來:“老大,咋整?”
青偃的目光落在雄哥臉上:“雄哥,現在大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看看,還有別的法子出去嗎?”
雄哥看看地,又看看天,哭喪了臉:“我也沒法子啊,這看守所又不是我造的……”想到修看守所的罪魁禍首,又破口大罵:“狗娘養的謝旌,錢多得沒處花不是,他媽的看守所弄這麽牢做什麽!”
又指著一眾小弟問:“都用腦子想想怎麽出去,不然大家全都得完蛋!”
一陣沉默後,一個瘦瘦的小個子弱弱地舉起了手:“雄哥,有個情況,不知道能不能講——”
“趕緊給老子說!”
小個子被吼得抖了抖,抬頭指著屋頂的東南角:“那裏有個通氣口,做得很隱秘,但是推開頂子是可以出去的——我做小偷時探過的。”
雄哥抬頭看了看東南角,又轉了個圈看四周,突然一巴掌甩在了小個子頭上:“你他媽的逗老子玩啊?從地麵到屋頂有四五米高呢,屋裏啥都沒有,飛上去啊?你給老子飛一個看看?”
小個子很是委屈:“是你讓我說的……”
雄哥又是一巴掌下去:“我讓你說怎麽出去,不是讓你異想天開!”
青偃走到東南牆邊,用手按了按牆,又盯著頭頂看了一會。大晚上的,燈光昏暗,其實看不清上麵究竟是什麽個情況。
“咳咳,我槽,燒過來了!”一直在門口看情況的老三跑過來,眼睛都被熏出了眼淚:“老大,那些王八蛋真不管我們了啊,火都燒到門口了,愣是一個人影都沒!”
青偃知道沒時間再糾結了,厲聲道:“都把褲腰帶解下來!”
*
顧懷架不住周警長的熱情,先去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周警長因常年泡在警察局裏,便在附近租了一幢小樓,把老婆孩子都接了過來。飯是在他家裏吃的,周夫人親自下的廚。
吃完飯,兩人便去書房講案情,一直講到深夜警衛來敲門,才得知警察局走了水。
兩人二話不說,快跑回到警察局。此時火勢已經很大,警察局一半的房子都已經著了,警衛們跑前跑後地忙著救火,周警長想到比這房子更重要的一些文件資料,當即帶著人去搶救了。
顧懷一邊安排疏散人群,一邊組織救火。可救著救著,他發覺不對勁了,這幾日風刮得急,這火竟已向附近的民居竄去。
這一驚,非同小可,饒是再鎮定的顧長官也不鎮定了。深更半夜百姓都已入眠,民居一旦燒起來,那多半凶多吉少啊!
顧懷當機立斷,招來能抽得出手的所有警衛,命令去將整條街的人叫醒,迅速安排撤離。
房子不一定保得住,但人一定得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