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輸不起
“不錯，我的名字就是休斯。請問您有什麽問題找我嗎？不過你要盡快些，我的時間是很緊張的，上午我約了我的私人魔法教師，下午我會約了索德裏斯的裏克伯爵在亞迪斯北部的末日森林打獵！”
可以說羅裏?休斯的衣飾華貴，舉止有禮，乍一見還真的還容易給人帶給人好感。事實上羅裏?休斯在時間充裕、心情舒暢的時候總是不忘記彰顯一下自己的和善。
可是這種不經意間的高高在上卻激怒了傑茜，因為傑茜的種族是大陸上最高高在上的種族。說到自戀，傑茜就未必比休斯差得很多。
“我要挑戰你！”傑茜拿著維爾斯得自佐努的那柄魔杖，仰起尖尖的下頜，用魔杖前端指著休斯。
休斯依然微笑，對他來說，這些挑戰自己的人不過是對於自己“奇才”稱謂的一點點嫉妒罷了。一些蒼蠅而已，如果對著一些蒼蠅大發雷霆，我偉大的光明神啊！那是多少沒有教養的事情啊！
傑茜沒有動，她在調轉自己的精神力。對一個魔法師來說，在決戰前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極其重要。精神力是一種極其不確定的因素，就算是魔導師也隻是在這片茫茫大海中探明了一座小島而已。在魔法的戰鬥中也偶爾會有明明是魔法實力高於對方卻敗在對方手裏的時候。
傑茜等待的攻擊沒有到來，卻引來眾人的哈哈大笑。
維爾斯在亞迪斯學院中有些小小的名氣，而這些名氣大部分都是從別人身上得來的。譬如他得到了柏麗的芳心，而柏麗到學院才不到一周，她的豔名就已經被大家所熟知。又或者他為了卡洛末與希爾大打了一場，無論是卡洛琳或者是希爾在學院中也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一個是由於美麗和天賦，一個是由於家世和實力。
休斯是不認識維爾斯的，可是他的身邊倒也有人認識維爾斯。在亞迪斯學院中維爾斯為自己塑造的形象，是一個低賤而且平凡卻又渾身上下充滿著暴戾的平民。
周圍的人都愣住了，緊接著爆發出轟天的笑聲，幾乎有人笑得都喘不過氣來。
休斯身邊的一位還算眉清目秀的同夥說：“你是不是被柏麗拋棄了想自殺啊？可是也別勞動我們休斯少爺的一雙高貴的手……！”
“哼！”傑茜眼睛一眨，這一聲冷哼聲音不算大。可是卻是實實在在的精神魔法。
那位大言不慚的家夥話說到了一半，卻發現自己後半句話啞了。傑茜用精神魔法直接攻擊的就是他精神力掌握語言的部分，這部分很脆弱,直接就被破壞掉了。
傑茜是九級頂峰，她還想說服休斯接受自己的挑戰，耳朵中響起了維爾斯的聲音：“數三聲，直接出手！”
傑茜明白，所謂的貴族都是廢話一蘿筐，維爾斯的意思就是不理他們的話。直接出手逼迫休斯還擊。
“好吧！我數三聲直接出手！”
麵目冰冷的傑茜自有一股不同常人的可怕，雖然她的麵貌是維爾斯，衣著是一件灰撲撲的魔法袍子。可以說是毫不起眼，但是她站在這裏，那攀升的氣質卻向大家宣布了：“我是高手！”
“一！”
傑茜舉起了魔杖，那天依舊是藍，大地依舊是綠色的。可是八級精神力和鬥氣以下實力的人,都突然就感覺到一塊巨石壓在自己的胸口。這是氣勢帶來的壓迫，羅裏休斯的麵色也無法保持淡然。這個家夥不是以往向自己挑戰的垃圾，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強者。
一根輕巧的魔杖從儲物戒指中拿了出來，休斯的麵色也變得愈發凝重了。休斯的魔杖是一根至少百年的胡桃森，在魔杖的頂端是最善於鑄造工藝的矮人族鑲嵌的寶石。
風、木、水、火、土，五顆頂級寶石，這從價值上來說要超過凱瑟琳送給維爾斯的了。畢竟維爾斯的那根魔杖隻是一顆，就算是全係寶石，卻無法五顆齊備的相比。
“二！”
傑茜沒有張嘴，沒有出聲，可是偏偏在場的眾人都聽見了她的聲音。休斯自然也是嚴陣以待，兩個高手的中間的空氣就好像突然被抽空了。一股極大的吸力從兩人之間傳來，有些實力不濟的就不由自主的想要走到兩人中間。
終於一些看熱鬧的家夥們明白了，這不是開玩笑，這是兩個在最接近聖階的人在決鬥。
傑茜的魔杖前端本來隻是一根普通的木棍，這個時候卻突然變得火紅。就好像一根燒得通紅的鐵條，火係魔法。這個魔法維爾斯可沒有掌握，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
“三！”
傑茜也能感覺出休斯的一些實力，可是這樣的實力……這樣的實力……似乎還稱不上奇才兩個字。呃……所謂的奇才兩個字隻是對她來說，可是休斯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貴族。在大陸上這麽年輕就有九級的實力，恐怕就算是當年的佐努也不能比他更加優秀了。
“奇才”這兩個字耽誤了許多的人，在九級以前，可以憑借天賦魔法進步神速。在天才來說，一級到九級隻是時間問題。到了九級，看上去似乎距離聖階已經很近了，可是就這一步，卻是天塹。好多天才魔法師到了九級，本以為距離聖階隻有一步之遙了，卻發現自己和聖階越來越遠了。
過了九級，靠的不是天賦，靠的不是努力，靠的也不是運氣。而是“悟”，境界的差距不是天賦與努力可以彌補的。有些人在九級的實力上停留了一輩子，可是有些人隻停留了——一會兒！
當火焰離開魔杖的時候，傑茜手持的魔杖似乎變回了原來黑沉沉的樣子。一道淡淡的紫色字跡閃過，傑茜的精神力全部集中在魔法上麵。所以沒有注意，可是維爾斯注意到了。
維爾斯很奇怪！
傑茜的魔法看上去仿佛連一枚小火球都不如，如果是高階的火焰不應該是這種通紅的顏色，而應該是藍色或者白色。白色才是火焰最高溫的狀態，傑茜的那道火焰甫離魔杖，就“呼”的一聲，變成了大片的白色火焰。
休斯無法再保持自己的優雅，他的雙目圓睜，低喝了一聲。
魔杖上的水蘭鑽石變得盈盈似水，一道道水波流動，那顆頂級的魔法寶石仿佛就是一顆水。
聰明的休斯 ,用水係抵製傑茜的火係魔法,水火不容，越是這樣就越危險，這也恰恰說明了休斯的自信。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他們也可以感覺到二人的實力。可是這兩個魔法相撞，就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維爾斯張大的嘴，被卡洛琳一把推住下巴合上了。他不明所以，隻是卡洛琳讓他這樣做，他知道卡洛琳不會害自己。
卡洛琳讓維爾斯閉上嘴後又把他的耳朵也捂住了。
“呼……”
一種極其壓抑的聲音傳來，就好像一頭巨龍被深埋在地下而發出的怒吼。大地在震動，人人大驚失色，在這個時候人的潛力被激發出來，反應都快得很。一個一個的捂住耳朵。
魔法風暴！
這股魔法風暴在傑茜和休斯之間爆炸開來，一團煙霧開始彌漫在場中間。不知是不是錯覺，維爾斯竟然看到了彩虹，五顏六色，就好像小時候見到獨龍調製的雞尾酒一樣的繽紛。
一時間圍觀的學員們都放出了自己保命的手段，防禦魔法，魔法卷軸，或者是鬥氣。由於大家離得距離足夠的遠，倒也沒有人受重傷。
那一圈絢麗的色彩慢慢的擴大，終於消失無形。
這還是兩名年輕人之間的魔法較量麽？明明是有引起沉浸在魔法中幾十年的老魔法師也無法掌握的力量。
大家的心情都很奇怪，貴族子弟們慶幸自己沒有被這兩個混蛋波及到，一些還算勤奮的平民學員心中都很沮喪。不見大海不知道自己的渺小，這是百分之九十九的魔法師一輩子也無法達到的程度。
大家為這兩個人的魔法實力所震驚，比過程更重要的就是結果，這場決鬥到底是誰贏了？
傑茜的魔杖已經收了起來，不過她的表情很失望，低止垂眉的她看上去很甚至有些……沮喪。
休斯的麵色很鄭重，那一貫迷人的不羈笑容已經收了起來。那根價值萬金的魔杖還在他的手中。
靜！
極靜！
每個人都想不起呼吸這個理所當然的事情。
“喀”
一聲東西碎裂的聲音，愕然相顧，發現這聲音來自於休斯右手所持的魔杖。
上麵的水蘭鑽石的一道道縫隙漸漸擴大，這縫隙甚至已經延伸到了魔杖的木質部分。
這“喀”“喀”的聲音還在不停的繼續，甚至於上麵的四顆其他的寶石也開始碎裂。
眼看著這價值連城的魔杖變成了一堆粉末，隻剩下了休斯手中攥著的三寸長的地方。
嘩的一聲，人群中齊聲發出驚歎，休斯淡雅如菊的臉上陣紅陣白，這次決鬥他輸了。雖然輸得不多，但是終究還是輸了。雖然很沒有麵子，但是他沒有沮喪。
“你贏了……”
傑茜鬆了一口氣，她也不是像表麵那樣的輕鬆，看來休斯雖然不是她要找的人。卻是一個可以值得一交的朋友，可是休斯下麵的話讓她的臉色突地一變！
拍了拍兩手上麵沾染的灰塵，聳聳肩膀，休斯毫不在意的說：“我有許多事情要做，比如打獵，比如茶藝，比如馬術。這並不能說明什麽，如果我的心思全用在魔法上，你會比我輸得更慘。如果我像你一樣隻練魔法，我早就到達聖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