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真魔
又是那一個場景，那流血萬裏屍骨如山的場景。
還是那一個白袍青年坐在屍堆之上，背對著自己，拿著酒杯自斟自飲個不停。
皓月當空，冰冷的月光傾瀉而下，散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猛的一個激靈，元戾回過了神來，冷笑連連的向著那白袍青年走去。
今日可不比往日，我可是本體，區區幻境能奈我何？
就在此時，那白袍青年緩緩轉過了頭，詭異的麵容，讓得元戾臉色變了變。
這小子，就是跟我戰鬥的那人沒錯了，第一招已經被我擋住，這便是第二招了吧？
可這麵目，卻不像原來的幻境中的長相，此時的他，與幻境之外相同，猶如惡鬼。
沒有了原來的淡然之氣，卻有著無匹的魔性，鮮血自嘴角滴落而下，怪異的笑容使得元戾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仔細一看他手中的酒杯，就算元戾是一個殺人無數的禍世妖魔，眼神也不由得變得凝重了起來。
酒杯之中，盡是濃稠的鮮血，腥臭之味頓時撲鼻而來。
這齊凡哪喝的是酒？！明明就是這萬千屍體的鮮血！！
“桀桀……”
一陣陰笑突然從那齊凡的口中傳了出來，陰森森的笑聲，更讓此地的場景平添了幾分陰暗。
循聲一看，齊凡緩緩站起了身，從屍堆上走了下來。
按理來說，一裘白袍，在這種情況下怎麽都會沾上一點血跡。
可是齊凡所穿著的白袍，猶如冬雪，別說是血跡了，連一點灰塵都沒沾上。
此時此刻，無論是誰都會覺得場中情景怪異之極。
伴隨著齊凡走下屍堆，一條條細密的空間裂縫在其腳邊形成，宛如一條梯道，隻為齊凡而出現的梯道！
元戾忽然感覺，這齊凡，似乎每一步都漫步在另外一個空間，與此地格格不入。
他好像.……完全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人世間……應該屬於另外一個空間.……
此時的齊凡給人一種莫名的感覺，這一片天地，怎容得下我？
既然我在這天地之中，那麽便應該由我！世間誰能約束我？！
拔刀相向，即可殺人，把酒望月，亦可對月高歌。
齊凡，就是一尊真魔！是一尊經曆了千年萬古的真魔！
“元戾.……”齊凡站在元戾身前三米處，靜靜的看著他，怪笑道。
“你本是瘋魔……卻又由瘋魔化真魔……實力再度精進了不少……當真是奇怪至極.……”元戾警惕的看了齊凡一眼，沉聲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有見識，不愧是元家妖魔之首。”齊凡點了點頭。
瘋魔，不言語，隻知殺人之道。
真魔，跟瘋魔不同，並不是妖魔的品種，而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稱號。
得大自在，得由我，得逍遙，一切由心，便是真魔！
無論你是陰魔，瘋魔，還是天魔，若是得到了大自在，那麽便可稱為真魔！
瘋魔變最終極的力量，便是入瘋魔悟魔性，戰鬥之中領悟大自在，最終化成真魔！
“在你麵前，三界六道之中，沒有任何人敢自稱是魔。”
這一句話，就是對於齊凡的最高評價，也是誠懇發自內心的評價。
就算是元戾，也不得不承認齊凡魔性的純粹，也不得不承認齊凡已經得到了大自在之道。
九天之上的魔王波旬，是眾魔之首，可他也不敢在真魔麵前自稱為真正的魔。
魔王，並不是真魔，雖然波旬比真魔的力量強大，可魔性的純粹度，還是有著不小差別。
“在我的麵前，沒有人，敢自稱為魔。”
齊凡的麵容已經恢複了往日普通人的模樣，雙眼也恢複了正常，黑白分明。
說話的聲音並不大，甚至有點低沉，可元戾還是聽了個清楚。
語氣中的自信，以及那種任何人都不能質疑的氣勢，讓得元戾心神猛然一震。
說話的同時，齊凡向前緩緩走了三步，讓人震驚到極點的三步！
第一步踏出，似萬鬼出籠，場中似霎時化作了九幽之地，處處皆是滔天的魔氣，處處皆是那無窮無盡的妖魔！
緊接著的第二步踏出，場景再度發生異變。
數以億計的妖魔，盡皆對著齊凡跪伏而下，身子哆哆嗦嗦的顫抖個不停，眼中除去恭敬之色，唯有那無盡的恐懼。
真魔，在魔道魔族之中，可君臨天下！
最後一步踏出，場中恢複了平日的景象，妖魔，九幽之地，盡數消失而去。
似乎先前看見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可是這最後的一步，卻讓元戾猛的向後退了好幾步，身形才緩緩穩住。
身著白袍的齊凡，眉目中淡漠之色頗濃，似乎在淡然的看著世間蒼生，無悲無喜，負手而立。
最不可思議的，便是元戾忽然覺得膝蓋一軟，差點就跪伏了下去，身子都向前傾了傾！
“好膽！！”元戾大喝道，怒意已經難以遏製而下，身形暴動，霎時之間便衝到了齊凡的身旁。
不得不說，雖然這齊凡已經成了真魔，可實力比起元戾來說，還是不足。
先前的那些，不外是幻境的作用罷了，與齊凡的氣勢相輔相成，才讓元戾差點出了個醜。
“枕屍把酒對月眠。”
齊凡嘴角掀了掀，沒有退縮閃避的打算，赤手空拳的就迎上了元戾。
右手成拳，刀氣衝霄，虛虛幻幻的對著元戾轟了過去。
無聲無息，卻帶出了一條條空間破碎的痕跡，毀滅的氣息，讓人膽戰心驚。
見此情景，元戾不屑的大笑了起來，第一招已經被我毫發無損的擋住，第二招也強不到哪兒去！
還真以為你在跟我分身戰鬥？！區區幻境還能影響到我？！
可是，事實卻沒有那麽簡單。
第二招不出意外的被擋了下來，元戾並沒受傷，隻是向後退了幾步。
一拳攻擊無果，齊凡卻毫不在意，猛然狂笑了起來，仰頭長嘯道：“伏骨百萬不動眼！！”
隨著長嘯聲出，齊凡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了下去，猛然從吐出了一口鮮血，放聲狂笑了起來。
“屠盡蒼生亦為仙！！”
一人一刀縱九天，枕屍把酒對月眠，伏骨百萬不動眼，屠盡蒼生亦為仙！
瘋魔變共有四招，此時，已經被完全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