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討要一個說法
沒有人在這種情形下還能保持鎮定，陳顛和阿霖足足呆滯了有十分鍾的時間。而就在這十分鍾內，阿霖的那聲驚悚喊叫聲已將幾乎所有的村民都吸引了來。
每個人瞧見水桶中的人頭的時候，都露出一副駭然的表情，他們麵麵相覷，種種複雜的情緒都凸顯出來。
“這……這是什麽回事？”
“為什麽有人會死在我們的吃水井裏。”
“死的人是誰？”
議論聲此起彼伏。
“都不要吵了。”阿霖的父親齊正義大聲的止住眾人的議論，旋即轉頭對阿霖冷聲詢問道：“阿霖，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阿霖似未從方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對於父親的問話，他非但沒有回答，竟好似聽都未曾聽到，隻顧在那裏發著抖。
“阿霖，這是怎麽回事？”站在阿霖父親齊正義身側的是阿霖的四叔李老四，他來到阿霖身側，將阿霖扶起，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陳顛，沉聲道：“年輕人，如果我沒有看錯，這人就是你向我們谘詢的那個你的朋友吧？請你告訴我，他現在為什麽會死在我們的井裏？”
聽過這話，陳顛的情緒由悲傷轉為憤怒，他瞪大了眼，憤怒的瞪向對自己說出這話的李老四，“我朋友死在你們的村子裏，你現在竟然來問我為什麽？”
陳顛的語氣顯然掛著怒意，而他憤怒的表情也是溢於言表，任誰瞧來也覺得他是在強行遏製著心底的憤怒。
陳顛冷眼掃視著場中的諸多村民，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問過你們所有人，你們口口聲聲說沒有見過我的朋友，但他如今卻是死在你們的村子裏。”頓了一頓，他一字一頓道：“我現在就要討一個說法。”
“討說法？”阿霖的五叔周作義冷笑著哼出聲，“年輕人，我聽你話的意思，是懷疑人是我們村裏的人殺的了？”
這句話方落，立時在村民中引起了騷動。
“我們連見都沒見過他，有什麽理由要殺一個陌生人？”
“年輕人說話是要負責任的，別胡言亂語啊。”
“這裏不歡迎你，趕緊滾吧。”
“早就說過不要讓陌生人來我們的村子裏，看到沒有，一有人來就給我們惹出了麻煩。”
“這可是死了一個人，如果事情傳出去，外麵的人肯定要進來調查，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陳顛冷笑了一聲，說道：“我不是懷疑。”
“不是懷疑是什麽？”
“我是肯定。”
待陳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村民間已炸開了鍋，皆是橫眉冷指的對著陳顛說著汙言穢語，言辭自然不堪，但陳顛絲毫不加在意，他現在隻想搞清楚整件事，找出幕後凶手，為趙小花的死討要一個說法。
“好了，都不要吵了。”阿霖的大伯嶽崇嶽老大從人群後方走入場內，朝水桶內望了一眼，然後轉頭對陳顛冷靜的說道：“年輕人，你朋友的死我們表示惋惜，他死在我們村子裏，你懷疑是我們村裏的人所殺，也是情理之中，但凡事要將就個真憑實據。”
陳顛眼睛通紅，冷笑著說道：“放心，我會找到證據。”
嶽老大又望了一眼漂浮在水桶中的人頭，平靜道：“這件事很詭異，他為什麽會被人割了腦袋，丟進了井裏，因為什麽會來到我們村子裏，這些都是謎，不搞清楚這件事，我們村子也不會得到寧靜，我給你時間，也希望你還我們村子一個清白，年輕人，我說的話夠清楚了吧？”
陳顛道：“夠清楚了，如果調查出來真是你們村子裏的人所為呢？”
“殺人償命。”嶽老大丟下這句話，人就離去。
“散了散了，各回各家，都別耗著了。”周作義周老五揮動中手中的煙槍，對四下人叫嚷著。
“阿霖，我們走吧。”阿霖的哥哥阿樹攙扶著弟弟朝山上而去，大婚當天，竟發生這樣的事，阿樹的心情實在有些糟糕。
阿霖應是被驚嚇的不輕，雙目無光的盯著那口井久久回不過神來，待阿樹將他攙扶起來的時候，他才緩過神來，情緒複雜的看了陳顛一眼，也匆匆離去。
場中隻餘下禾子和容蓉陳顛三人，容蓉和禾子遠遠站在山腳朝這邊眺望著，陳顛則是靜靜地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麽。
待人群全部散去，陳顛才拎起裝有趙小花人頭的水桶向山腳下的一處山坳處走去。
“禾子姐，你快回家吧。”容容對禾子說道。她看的出禾子的臉色有些難堪，應該是受了風吹的緣故。
禾子雙目呆滯，縮著身子，小聲說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們的朋友為什麽會死在這裏，蓉兒，你能不能告訴我。”
容蓉自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她隻能沉默。她雖然與趙小花並不認識，但她卻知道趙小花趙律師是陳顛最為要好的幾個朋友之一，如今慘死異地，這對陳顛來說，絕對是一件痛心疾首的事。
“陳哥一定會查出真相的。”容蓉很是認真的說道。
禾子歎了口氣，道：“但願如此吧，發生這樣的事，誰也不希望看到的。”望向山腳下的陳顛，繼續道：“你去看看陳哥吧，他的心情應該很糟糕才對，我先回家了。”她說完，人就掉頭朝山上去了。
陳顛就地挖了一個坑，將趙小花的頭埋葬，又在一旁找了一塊長條石塊，當作墓碑，然後他就這樣站在那裏，久久沒有說話。
山間的風帶給他的除卻悲傷還有無盡的疑惑，誠如嶽老大所言，整件事詭異萬分，趙小花因為什麽事被人殺死在這裏，是什麽人非要奪走他的性命，為什麽他明明是來到了這個村裏，何以所有人都矢口否認見過他？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法解釋。
“陳哥，你還好吧。”容蓉歎了口氣，小聲說道。
陳顛情緒低沉的嗯了一聲，趙小花的死太過意外也太過突然，他一時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要從哪裏著手開始調查？陳顛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而就在這時，他忽然想到一個極為關鍵的點。
那個叫做芳芳的女子，那個和季明誠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女子，趙小花來這裏的目的隻是為了尋找她。
趙小花的死，一定與那個神秘的女子有關，看來要調查整件事，必須要從那個臉上有紅痣名為芳芳的女子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