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分析
三人站在懸崖頂,麵朝南麵,下方便是那片小而精致的湖泊,而湖泊再往南,便是季明誠所購買的那套臨湖的園林宅邸,以目丈量,約有近千米的樣子。
站在此處觀望,幾乎能夠一覽全貌,甚至連遠方的文成縣,都能夠盡收眼底。
幾人靜默地站在這處崖頂。陳顛陷入沉思,園林宅邸內假山石堆下方的洞口,所通向的另一個出口,就在自己腳下懸崖的山腰中段,但那處洞口,除卻一看不懂的詭異標識外,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挖這處洞穴的真正用意,究竟是什麽?如果說單純是為了找到文成公劉伯溫的墓,但自己先前也是從那洞裏走了一趟,並沒有發現任何有通向墓室的通道,那些人耗費如此大的精力,竟一無所獲,這實在不符合常理的。
陳顛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結果,他掐著眉心,希望這樣能夠使得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暗想這通道自是從湖底穿過的無疑了,這樣就可以確定,這處湖泊應該並不深才對,而且極為可能是人為開鑿而成。從馬跡那裏得到的消息,這處湖泊早在數百年前便存在,難道是那個時代有人刻意挖掘的?那麽是什麽人,耗費如此大的精力,去挖掘這樣一座湖泊,目的又是什麽?
就在這時,容蓉忽然說道:“我忽然有個想法。”
“什麽想法?”陳顛和季苓齊聲問道。
容蓉道:“這地方風水不錯,依山傍水,臨江靠崖,你們看那邊,自這裏向北,就是飛雲江了,我們先前不是推斷,曲譜中的暗藏的秘密,就是那位文成公劉伯溫的真正墓葬所在地嗎?史料中記載劉伯溫精通風水秘術、象緯之學,他若是為自己死後找一片風水寶地,我想這個地方,應該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其實我的意思很簡單,我想,那位文成公的墓葬真正所在地,一定是在這附近的,隻不過我們暫時沒有找到,但我們沒有找到,不代表季明誠沒有找到。”
陳顛點頭讚同道:“而且這地方正是他祖籍文成縣所在地,古時候的人,死後講究落葉歸根,他如果選擇死後的葬身之所,這地方的確是不二的選擇。”
結合先前得到的所有信息,陳顛仔細的推敲了一番,停了許久之後,才說道:“好了,我們現在捋順下思路,首先,季明誠應該是破解了曲譜中秘密,而那個秘密,很可能就是文成公劉伯溫墓葬的真正所在地,根據日記中所記載的信息推斷,唐瘸子的目的,應該也是為了這個。”
“所以我猜想,季明誠先生購買這所宅邸的初衷,應該是與曲譜中的秘密有關……”
“等等,陳顛,你的意思是說,我二叔認為劉伯溫真正的墓葬所在地,就在那宅子的下方?所以才會購買了那所宅子,目的就是為了挖洞盜墓?”季苓打斷道。
陳顛道:“當然,除此之外,你覺得你二叔為什麽要花這麽大的價錢去買這樣一個宅子?再仔細想一想,他拍照的地方,也就是我們的腳下,離他所購買的那座宅子相距也並不遠,而這地方又是一個風水俱佳的寶地,而且此處相距文成公劉伯溫的那處衣冠塚並不遠。”頓了一頓,他繼續道:“我有理由懷疑,你二叔購買那所宅子的目的,就是為了給自己盜取劉伯溫真正的墓穴做掩護。”
季苓轉著眼珠,咀嚼著陳顛的話,喃喃道:“這麽說的話,你就是認為那處洞,有可能是我二叔領人挖的了?”
陳顛下意識的回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旋即他又覺得這樣回答有些不妥,搖頭道:“不過很可惜啊,如果是你二叔找的人,去挖了那處洞,那他根本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那是他的房子,他本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借搞裝修的借口,來做挖洞的工作,但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又有明顯的跡象表明,挖洞的那些人,在刻意隱瞞著什麽。”
季苓似想到了什麽,她掩住小口,瞪大了眼睛,失聲道:“會不會那些人見財起意,在進行工作的時候,把我二叔給綁了!”
陳顛攤手道:“就算那些人見財起意,綁架了你二叔,但是他們現在人去了哪裏?我們可是一個人影也沒有找到,墓道是有了,可是墓室在哪裏呢?”說著他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從著手的意思。
容蓉也是微微歎了口氣,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根本搞不清,那些人究竟有沒有找到墓穴,而他們的人也全部不見了。”
真正的墓穴所在地,在想到這點的時候,陳顛忽然靈光一閃,他暗想既然季明誠先生很可能破解了曲譜中的秘密,那麽他必然會做好充分準備來盜墓的,而宅子裏那處墓道,挖掘的時間足有半年之久,而且就在前七八天的這個時間,這裏還有人停留,當時的季明誠,人可是在梵市的,如果他一心想找到文成公的墓,他應該來到這裏親自動手才對。
季明誠之所以在梵市,並沒有來到這裏,那隻有兩種可能性了,一是他根本沒有破解曲譜中的秘密,但既然沒有破解曲譜的秘密,他為什麽要購買這所宅子?這實在無法解釋。
他很快想到第二種可能性,那就是季明誠已經破解了曲譜的秘密,很肯定文成公劉伯溫的墓,就在這所宅子附近,所以便高價購買了,目的是為自己的盜墓計劃做掩護,但這點又與前麵的推斷相悖,難道真如季苓所說的那樣,在進行計劃的時候,被人綁架了?那麽綁架他的人,是否與唐瘸子有關?也隻有唐瘸子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如果唐瘸子當真沒有死,30年後知道了季明誠的下落,保不準就會找上門來,這也是季明誠希望看到的結果,因為他想要找到唐瘸子,為徐大胡子等人報仇的。
重重謎團縈繞腦際,即便是陳顛,也很難捋順一個清晰的思路,他愈發覺得整件事,充滿了各種不可解釋的疑點。
在無數想不通順的問題麵前,陳顛決定還是要從照片著手,因為這些照片,是目前季明誠所遺留下來,最直接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