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照片
“這些標記?”指尖捏照片,季苓蹙著眉頭疑惑著。
照片中的標記陳顛早已粗略看了一遍,標記的位置和形狀形態各異,毫無規律,看樣子隻是隨手用筆勾勒而出,但他隱約覺得有些奇怪,奇怪的並不是照片中的這些標記,而是其中一些照片的拍攝位置和角度。
他挑出一張照片,捏在手中,湊到眼前,皺著眉頭仔細的探看著,愈看下去,愈發好奇。
“怎麽了?”季苓探過頭來,朝陳顛手中照片看去。
陳顛並未第一時間回應,而是依舊沉浸在照片隱含的那些奇怪的疑點上。對於身旁小姑娘的問話,看樣子好像聽都未聽到。
“喂,我在問你話,你聾啦!”季苓不滿的大叫了一聲。
“嗯?”陳顛木訥的回了一聲,目光望向一旁略顯不滿的小姑娘。
季苓叉腰冷笑,對於陳顛突兀失神的模樣著實有點氣惱,隻是覺得這人怪怪的,動不動便忽然沉默,簡直讓人無法無語的很,她一字一頓道:“我在問你,這張照片怎麽了?”
陳顛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揚了揚手中照片,道:“沒什麽,隻是有些奇怪。”
季苓張大口,叫道:“奇怪?哪裏奇怪?能不能不要吱吱唔唔的,快拿來給我看看。”說著從陳顛手中搶過照片。
入眼照片,最顯而易見的乃是一高崖瀑布。流水湍急,距離瀑布頂約麽有著數十米的距離,能夠看到山頂鬱鬱蔥蔥的樹木和青苔閃耀的石台,而在照片的靠右下方,隱約能夠看到半邊湖水的樣子,而根據陽光角度來分析拍攝時間的話,應該是晌午,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
季苓看了好一會,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奇怪特殊的地方,將照片攤在桌上,掛著一絲揶揄之色,揚頭朝陳顛道:“怎麽了?我怎麽沒看出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陳顛笑了笑,道:“認真點啊,你覺得拍照者是在什麽情況下拍攝的這張照片?”
經陳顛一提醒,季苓恍然大悟。她迅速將照片拾起,認真的探看著,下一刻,驚聲道:“沒有立足點,這……這照片是怎麽拍下來的,這……這實在太奇怪了。”
陳顛道:“不錯,以這張照片的整體角度來看,四周都是有著一定的間隙,既不是靠著懸崖,也不是立在某個平台,可以說,拍照者根本就沒有立足點,如果以拍照者為中心點,我們根據這張拍攝出來的照片不難推斷出,拍照者應該是在一種懸空的狀態才拍下的這張照片的。”
季苓道:“會不會是坐在直升機上?”
陳顛道:“如果是坐在直升機上,照片不會拍的這麽清晰的,畢竟直升機就算停在半空,也會晃動的。”
季苓愈發疑惑,實在覺得有些奇怪,先不說二叔拍這些照片的原因,單單隻是這拍照手法,就實在讓人覺得有些難解,她低眉想了想,脫口道:“啊,我知道了,應該是有人在上麵吊著,一定是這樣。”
陳顛道:“如果是有人在上麵吊著,那吊著拍照者的那個人,是站在什麽地方?仔細看下這張照片,拍攝的角度可是完全懸空的。”
說著陳顛朝四下看了看,拿過一個杯子,然後從一旁的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細紙條,將紙條捏在手中,順著空杯中央的位置,將紙條懸插入空杯中,道:“我覺得應該是以這種方法拍下來的照片,所拍照的地方就和這個杯子一樣,是處於一個懸空的狀態,如果想要不顫抖的拍下這樣一張照片,肯定是需要一些外部工具,這個工具應該是特意製作成L形狀,而拍照的人隻需站在崖頂,在快門上設置一些簡單的快捷按鈕就可以了。”
“這不就是自拍杆嘛!”季苓脫口道。
陳顛笑道:“不錯,就是自拍杆,不過這自拍杆應該很大才對,估計得有十多米長。”將那一疊照片又挑選出幾張,在桌上依次排開,陳顛繼續道:“你看,這些照片有些都是非常危險的地方,估計應該都是用這種特製的自拍杆拍攝下來的。”
“如果這些照片是我二叔拍下來的,他費這麽大力氣,拍這些照片做什麽?”
陳顛攤手聳肩,道:“誰知道你二叔在搞什麽,也許他暗地裏是一個瘋狂的攝影師也說不定,我認識一個攝影師,他為了拍深海珊瑚,竟獨自潛到幾百米的海底,有些攝影師都是瘋子。”
“不可能,我二叔從來對攝影不感興趣。”季苓嘟著嘴大聲反駁著。
陳顛指著那些依靠特殊工具拍下來的極其危險的照片,道:“那你告訴我,他拍下這些照片的用意是什麽?”
季苓無言以對,但又不願認輸,倔強的瞪大眼睛望著陳顛,腦中在思索自己的二叔拍下這些照片的真正用意,無奈搜刮半天,毫無所獲,隻能說道:“反正我二叔肯定是有他的用意,隻不過我們暫時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麽。”
“說的都是廢話。”陳顛白了季苓一眼,“費這麽大力氣,冒著生命危險拍下這些照片,那肯定是有他的用意。”
季苓道:“能不能知道這些照片的拍攝時間和拍攝地點?”
陳顛道:“看植被繁茂程度,應該是初春拍下來的,至於是什麽地點,咱中國像這樣的山林實在太多太多了,不好找的。”
季苓撇嘴道:“你不是神探麽?這都推測不出來麽?”
陳顛哼聲道:“第一我從來不自詡什麽神探,第二照片中根本沒有明顯的植被特色和標誌性景觀,你讓我怎麽幫你猜?我胡說一個地方,你覺得可以麽?”
“那還是算了。”季苓咧嘴俏皮一笑。拾起一張照片,左右查看著,看了半響,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長歎口氣“真是頭大啊。”
“算了,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這幅畫?”陳顛望著書房牆壁懸掛的那張國畫。
季苓說著,順著陳顛的目光朝牆壁上看去,笑道:“這幅畫是我二叔買的,不過應該是贗品了,是竹林七賢的國畫,竹林七賢知道的吧?就是嵇康阮籍那些人。”見陳顛對著牆壁依舊愣著神,繼續道:“怎麽了?“
“沒什麽。”陳顛淡淡回了一句。竹林七賢的贗品國畫,市麵上實在太多太多,所以他也並未太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