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聽了忠叔的話,終於釋懷了笑著說道:“忠叔我和方榮的事,以後就不要提了,那都是過去式了,以後的我不會再唉聲歎氣,讓你們擔心了。”
忠叔點點頭說道:“這樣才是好孩子啊,一生那麽長,路都是越走越寬的,以後遇到的人和事還多著呢,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啊,你就發現什麽事那都不是事了。”
“真的嗎?”李心好奇的問道。
“那是自然,你看忠叔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哄騙你一個小姑娘幹嘛啊,就算要哄騙,我來也找那種真正能歌善舞的不是隻會唱山歌,和我砍木頭的啊。”忠叔笑著說道。
李心撿起地上的斧頭低聲說道:“覺得忠叔和二狗子在密謀什麽大事。”
忠叔耳力好,雖然李心說的小聲,但是他還是聽的真切,不過這次他破天荒沒有去按腰上的短刀,隻是換了個話題。
“那李心姑娘你剛才來來回回的從小木屋那邊一直尋到這裏,是不是和你山歌裏唱的一樣,是在尋林子,尋種香菇的場地?那麽這個林地有什麽要求嗎?
而且我剛也留意了,你讓我砍的樹都是胸徑有12厘米的,是不是達到這個條件的樹才會出香菇?”忠叔認為李心不是捉弄自己後,就打算好好的研學,李心給自己太多的驚喜了,萬一能有個好的收成,少爺的事情也就指日可待了,自己也對的起泉下的老爺和夫人了。
李心一抹額頭上豆子大的汗水,忠叔不愧是精明的人。一問就問到問題的結節點了,當然李心也是很樂意回答的,畢竟合同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著發出香菇、有銷售渠道後,李心才有分成。
李心指著一大片林子說道:“:“做香菇可是分為”踏檣“、“做檣“、“砍花“、“遮衣“、“開衣“、“當旺“、“驚蕈“、“烘焙“。衡量一個菇民是否經驗豐富,首先看他是否會“踏檣“,也就是會不會勘察適合種菇的山場。
剛才我們小木屋門口確實也有直徑大不多的樹木,但是那裏太疏了,不能形成天然的屏障。
忠叔你別瞧著歌裏唱的簡單,這個“踏檣“有許多講究,首先是山場的朝向,陰坡陽坡對香菇生長有影響;其次是山密不密,即林木的“鬱閉度“。
因為菇木保持水分需要遮陽,防止腐爛又要通風,地麵還要保持一定的濕度才有利於菌絲的生長。這些都是直接影響產量的重要因素。
再次就是樹種的選擇。菇木以甜楮、栲櫧、楓等殼鬥科植物為最好,其他樹種對產量和質量都有一定影響。另外山場林木質量也很重要,胸徑大於12厘米的立木要多,這樣可伐菇木出材率才高。
當然小的樹木也是可以,李心看著已經給自己繞暈了忠叔補充道。“但是如果我們把小的都砍了,後繼就乏力了。”
忠叔忙點點頭,聽李心講的頭頭是道,忠叔更加的肯定,李心不是隨便說說,或許真種出香菇呢。
李心用斧頭敲著地上砍伐下來的楓樹說道:“”我們現在就是采用傳統工藝擇伐的方式來經營林木,一般胸徑在12厘米以下的樹木原則上是不允許砍伐的,因為要考慮菇木的鬱閉遮陽和山場的養蓄輪作。
如果大小樹木都砍伐了,不是說香菇產量的問題,而且這樣做不合理,會在下一輪的香菇種植中出現樹木的短缺。
我們隻砍伐直徑在十二厘米以上的樹木,這樣不僅不會破壞森林植被,還在客觀上促進了森林的更新。還可以說是一種與自然和諧的耕作方式,非常符合我們今天的林木采伐操作規程。可謂青山長在,永續利用。
李心有條有理的說完,忠叔那崇拜的眼神,讓李心很膨脹,忘記剛才自己哭成狗的可憐樣。
“如果忠叔以後要在各個分號傳播這種種植方法,一定要記住我今天說的話,自然界是有規律的,不能肆意破壞。
雖然忠叔聽的雲裏霧裏,但是忠叔總算是篤定了:“方家娘子肯定能做出香菇,自己跟著她傻乎乎的幹就行了。”
忠叔趁著李心去湖邊洗澡的空檔,把剛在林子裏,李心的說的話,做的事一字不漏的說給二狗子聽。
“山場陽,香菇花又香;山場陰,香蕈薄又輕。“,“山地光又實,香蕈多又密;山地蓬又九是空。“,“若要高山香菇多,米楮、紅栲、檀香、烏楓來當家;若要低山香菇多,杜英、烏於、楮柴、錐粟來當家。“,“砍花老鴉叮,手藝還未精;砍花如水槽,香蕈保不牢;若砍戴帽花,力氣白白花;砍得兩邊伏,不愁沒香菇。二狗子重複著這首歌謠。
“她怎麽知道這些歌謠的?”二狗子就算想裝作若無其事,也能聽出歌謠裏說的頭頭是道,不像是李心心血來潮,編出來哄騙幾兩銀子。
再說了李心也不像是這樣窮凶極惡之徒啊,為了銀子不擇手段,還騙到自己的頭上?
之前的李心最多也就勾引勾引自己啊,難道李心現在幡然悔悟了,要成功引起自己的注意,如果是這樣的話,李心確實成功了。二狗子有些沮喪了。
“老奴沒有問歌謠的出處,而且看李心姑娘不管是砍伐樹木還是所謂的砍花出菇,那都是輕車熟路,好像不是第一次幹這活,更不像是現場編造的。”忠叔實話實說著,並且語氣裏還頗有些崇拜的味道。
“這些歌謠應該不是來自方家村或者是她自己娘家的,都能總結出這樣的歌謠,那麽當地一定是盛行,忠叔你聽過榮耀國可有這樣種香菇的法子?”清冷的月光下看不出清楚二狗子的表情。
忠叔也一臉隱晦的搖搖頭道:“老奴不曾聽過這樣的行當,就是李心說的香菇老奴也是聞所未聞,如果不是李心姑娘撿了幾個回家做著吃的話,老奴也不會留意這種菌種,而且還能憑空種出來。”
“這事也不要打草驚蛇,看看李心到底是什麽來頭再說,是敵是友,現在我們忽然一下從暗處到了明處了。”二狗子擺弄著自己手裏的玉佩說道。
“老奴省的,老奴也覺得李心和之前判若兩人,如果之前她為了接近少爺無所不用其極,想用色,如今卻換了種手段,細思極恐。”忠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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