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好好道謝

  李心放下背上的山羊，也不矯情，狼吞虎咽的吃著東子奶奶遞過來的東西，咽下一個野菜餅子就著些水，李心才找到活著的感覺，看了眼東子奶奶問道：“東子奶奶你怎麽這麽晚還在這轉悠，這可是進去一點就是深山了。”李心當然不會傻到人家天黑了還在這裏賣力的挖野菜，籃子底下還藏著幹糧。


  “沒事，我就估摸著你迷路了，來迎迎你。”東子奶奶說的平靜就好像說明天天晴、下雨一樣。


  “你一大早就在這轉悠了？”李心發現東子奶奶的籃子裏隻有寥寥無幾的幾根野菜，不像是專門來挖野菜的。


  東子奶奶也沒有多加掩飾點點頭，我裏裏外外轉了一天了，先別說這個了，這天也黑了，這裏又離深山近，保不齊一會有野獸出沒，而且你還一身血跡的。


  李心看著自己身上斑駁的血跡，不好意思的笑笑：“東子奶奶不是我的血，是山羊的。”東子奶奶回頭看了眼地上的山羊，“你和山羊藏那樹後麵，我去喊方榮來迎你，要不你抗個山羊回去，村裏人看到不好，而且你還失蹤了一天，要不閑言碎語不好聽。”


  李心點點頭，東子奶奶看李心已經藏到鬆樹後麵了，才借著月光下山了，李心不知等了多久，撐著手都要睡著了，手一空，看到方榮麵無表情的站在自己麵前。


  沒有說話，遞給李心一些水和幾個煮熟的土豆，扛著山羊就往山下走，李心隻好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而且還要邊咬土豆，一開始李心還想著剝下土豆皮，因為方榮實在走太快了，李心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剝皮，隻好整個放嘴裏去了，人餓的時候，還矯什麽情啊。


  回到院裏的時候，東子奶奶已經哄小寶睡著了，李心讓方榮去燒了水殺了山羊，剁下一個山羊腿，用東西包著，還抓了一些牛肝菌遞給東子奶奶：“奶奶不要推辭，人都將心比心的，你信我，我開心”


  東子奶奶看著李心真誠的眼睛，也不客氣，接過李心手裏的東西說道：“昨兒你讓小寶過來找我們，我抬頭看到你盯著小寶，一直走到我跟前，才離開的，還有前天我經過你的院子外，看到小寶滿臉堆笑的給你捶背，我就斷定，你不是那種人，老婆子我看人一輩子了，好歹還是分得清的，丫頭日子都是慢慢過起來的，你說的對，都是將心比心，老婆子今天賺大發了，先回去了，要不東子爸爸該著急了。”


  “我送送你。”方榮接過東子奶奶手裏的東西說道。東子奶奶也沒有推辭，而是直接走到前麵。


  李心把院子裏的東西都歸攏了一下，現在是夏天，這裏也沒有冰箱什麽的，這個山羊天色這麽晚了，也不能送到鎮上去賣，儲存就成問題了，李心動手把內髒什麽洗洗，下了些紫蘇去腥，爆炒了下，放成一鍋湯，裏麵加入自己摘的牛肝菌。


  拿牛肝菌的時候，李心把人參和幾個靈芝先藏好，沒有和方榮說，畢竟人心隔肚皮，他既然昨天就回來了，怎麽不來山上尋尋自己，還是一個不相幹的老婆婆上山來尋自己，這份仇，這份恩情，李心都在心裏默默承下了。


  方榮回來的時候，李心已經和小寶喝上下水湯就著玉米餅，小寶喝的那是一臉滿足啊，看到方榮回來後，李心去鍋裏給方榮打了滿滿當當的一碗，遞了過去，麵無表情的說道：“村裏就你會做陷阱，我這個山羊本來就是你獵的。”


  “你背回來就是你的。”方榮一板一眼的說道。


  “那你以前陷阱裏的獵物都給人背走了？”


  方榮給李心這麽一問，愣了一下才說道：“那倒沒有，山裏人樸素，不會拿別人陷阱裏的東西，偶爾一兩個實在餓的慌的，才會順個兔子、野雞等小物，再說我的陷阱都設在深山老林了，人跡罕至沒有多少人敢進去，你倒是膽子肥了，之前都以為你可是連山腳下都不敢踏進去的人。”


  李心想不到這個悶葫蘆今天劈裏啪啦講了這麽多，可能是沒有來山上找自己心裏有些愧疚吧，不等李心開口，方榮喝了一口湯，以前他自己也經常煮些下水湯來喝，但是從沒不知道這個下水還可以煮的這麽美味。


  看著方榮端著碗發呆，李心也猜到七七八八了，往小寶和方榮碗裏又添了一勺大大的各種下水和牛肝菌淡淡說道：“煮下水的時候，先要沸水過一遍，我爆炒的時候，加了紫蘇和薑蒜去腥。”李杏說著低著頭繼續小聲的說道：“家裏油給我用了好一些。”


  李心以為方榮聽了會大發雷霆，畢竟這裏真的很窮，估計那些並不富足的豬油是一個家裏最好的食物。


  不料方榮隻是淡淡的說：“家裏的東西本來就是用的，如果用完了，我那天再去鎮上稱些肥肉讓春花家給我們熬一下，以往都是她幫忙弄的。”


  李心腦海裏立刻浮現出溪邊洗衣服那個說話陰陽怪氣的女人和她老娘，不過看來這個春花對方榮他們還是很用心的，自己不能小肚雞腸，下次尋個機會好好去道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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