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見
林森木是個商人,是個少賺一分錢都跟割他肉一樣的摳門兒的商人,他能發出這樣的毒誓,餘遲是真信他了。
而且林森木是餘遲的發小,兩人打一個大院兒裏長大的,穿開襠褲的時候都在一起玩兒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林甜甜,就林森木這個賤人對她最好了。
餘遲雙手抱胸,聳了聳肩膀,算是信他了。
“別跟我扯犢子,我遞給法院的申請書被駁回了,今天你介紹給我的律師要是不好使,我就打斷你的腿!”
電梯到八樓了,叮的一聲響聲之後,餘遲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穩穩的走下了電梯。
林森木生怕她摔了,趕緊攙扶著她的胳膊跟上。
“你別說,這帥哥跟你還真挺配,有才有顏有身材,保管活好——啊呸,手段好。”
餘遲滿臉黑線,看著跟個老鴇一樣的林森木,她可真的是,佩服自己小時候忍耐力好,沒揍死這個妖孽還放縱他長這麽大了。
88號房門口,林森木再度替餘遲整理了一下儀容,確認她看起來落落大方又高貴優雅了之後,他才伸手推開了房間的門。
餘遲走前麵,先林森木一步進了房間,一眼就看見了房間沙發上端著一杯咖啡優雅的坐在那裏的覃嶼。
他今天穿了一套銀灰色的西裝,裏麵配的是粉紅色的襯衣做內襯,沒有打領帶,領口的扣子隨意的解開了兩三顆,這樣的裝扮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隨意大方。
他聽到了開門聲,抬眸起來看的時候,對上了餘遲的視線。
“姐,這是我遠房表哥,覃嶼,覃大律師,有雙博士學位,專攻各種企業糾紛案件。”
“大表哥,這是我姑娘餘遲,今天我就把我姑娘的事兒交給你了。”
林森木跟在後麵興衝衝的對兩人做介紹。
餘遲隻想回過頭罵他一句——
——傻逼。
這場飯局十分的尷尬。
主要的尬點還是在於林森木根本看不懂她的眼神示意,傻逼一樣的一個勁兒的跟覃嶼說她是多麽多麽的需要一個好律師,幫助她重新獲得正義。
他也完全忽略掉了覃嶼展現出來的認識餘遲的情緒。
餘遲扯掉了麵前的餐巾,站了起來:“抱歉,我上個洗手間。”
說著她就推開椅子往外走。
出了門,她趕緊掏手機,給林甜甜打電話。
她簡直要被林森木這個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的蠢貨逼瘋了好不好?
覃嶼可是餘汀介紹給他的相親對象,是一個餘遲逃離了就不想見第二麵的人,林森木那個腦殘還如數家珍一樣的把餘遲的傷疤揭開給覃嶼看。
氣死爸爸了!
林甜甜那邊沒人接電話,餘遲又打了兩個依舊是沒人接聽的狀態。
她掛電話的時候已經是站在了女士洗手間門口,就當她要推門進去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扭頭過去,她就看到了唐紹修。
一半邪魅一半清俊的男人,簡單的紀梵希冬季新款的淺灰色的針織毛衣,桃心領,精致性感的鎖骨瑩瑩露在外麵,袖口往上卷了兩圈,修長的手臂上麵有一圈黑圈文身,簡約大方。
他一隻手捏著一根香煙,另外一隻手插在褲兜裏麵。
褲子也是紀梵希新款的純棉長褲。
他整個人鬆散有慵懶,半靠在洗手間外麵的牆壁上,眼眸微眯的看著餘遲。
他本就生得一張豔麗的臉,白,高,瘦,臉上的弧度剛柔恰好,大概是剛才喝了酒,他現在臉上有些酒精上頭的紅潤,來不及散去一身性感,便又生生的為他的妖冶添上了三分性感。
餘遲盯著他。
他看起來像是才從飯局裏抽身的模樣。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巧的事兒,他又在這兒吃飯?
“唐紹修,你怎麽在這兒??“
餘遲的語氣並不好,有些厭惡跟排斥在裏麵。
唐紹修往前走,餘遲後退開門進了洗手間,但是洗手間的門關不上,因為唐紹修一隻手撐著門麵,捏著香煙的那隻手撐著門框,似乎沒有用力,但是餘遲怎麽使勁兒都關不上門。
他手裏的香煙煙霧寥寥,嗆得餘遲咳嗽了兩聲。
白皙的小臉上浮上了一層紅暈。
唐紹修的丹鳳眼微微上挑了幾分:“戒了?”話罷,他反手就將香煙摁熄在了牆麵瓷磚上。
“唐紹修,你有完沒完。”
餘遲冷笑了兩聲,“跟蹤我很有意思?訂婚了還跟蹤我?怎麽,想包養我還是想跟我玩婚內出軌?”
餘遲關不上門,幹脆鬆了手,雙手環抱在胸前盯著唐紹修。
“我出軌,你奉陪麽?”
唐紹修笑,笑容妖冶生花。
“你要是奉陪,我何樂而不為呢?”
他又補充了一句。
餘遲白眼一翻,幹脆不再理會她,徑直往洗手間裏麵走去。
而下一秒,唐紹修捏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回一扯,然後再推著她的肩膀,狠狠的把她摁在了洗手間的門板上。
“玩麽?”他低下頭,唇角邪邪勾起。
玩兒嗎?
餘遲勾了勾嘴唇,眼神瞬間變的妖嬈,然後她伸手緩緩的勾住了唐紹修的脖子。
指腹輕輕的從他脖子上的皮膚上劃過,那裏是有魔力的地方,可以點燃唐紹修身上的火。
她的手指會在這一刻變得有魔法一樣。
唐紹修喜歡這樣的餘遲,風情妖媚,他將側顏埋在了餘遲的脖頸之處,深深的呼吸一口,將餘遲的體香吸入腹中,慢慢回味。
那是一種特別美妙的香味。
餘遲貼著他的耳朵呼吸,讓他的耳畔濕潤一片。
“你還是這樣,叫我怎麽戒得掉。”
唐紹修低聲在她的頭發裏說了一句。
嗓音低沉嘶啞。
戒掉嗎?
因為餘汀懷孕了,要回家當乖乖好男人好丈夫了嗎?
餘遲的嘴唇了冷漠的勾起,眼睛裏閃過一抹被擊中的痛色。
“你昨晚是睡在餘汀床上的嗎?”
餘遲很不解風情不合時宜的問了這麽一句話。
話音落下,她感覺到唐紹修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是被她戳中了嗎?
果然是的。
“真巧,昨天我也睡在別人的床上,知道我睡在誰的床上嗎?就是那個人……”餘遲說完,唇角勾起,輕笑,語氣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