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商人重利
“找我什麽事？”秦嵐若拿著帕子擦了擦手，緩步從裏間出來。
“公子。”霽陽抱拳行禮，“霽落傳來急報，大皇子在定北大軍中的事務已畢，估計正月初三可抵達靖州。”
秦嵐若聽得直皺眉，“不是說要先去災區嗎？怎麽突然要到靖州了？”
“霽落傳來消息說，五皇子其實一直都沒有找到，而大皇子收到消息，說五皇子被拐到了靖州，是以大皇子先來靖州找尋，而戶部侍郎林重陽則按原計劃去乾州。”霽陽解釋道。
隻是就連他也覺得，五皇子這事怎麽看怎麽詭異，怎麽偏偏到靖州來了？
而且，看霽落話裏的意思，大皇子好像也不怎麽著急找尋的樣子。
要是他們兩個同父異母這還正常，但問題他們不僅是一母同胞，而且聽說關係還很好的樣子。
秦嵐若聞言若有所思，大皇子如今這般行事，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
“關於麒麟墨玉有什麽線索了嗎？”秦嵐若轉而問道。
“賈鄭金有傳消息來，南淮皇室現在認人丁凋零，就算是把旁支都加上，也不過一手之數，而且皆是平庸無能，怎麽也不像是能與突厥合作的那個黑袍人那般厲害。”
霽陽前幾天就想稟報來著，不過這消息也著實沒什麽用，除了讓底下的人繼續探查下去，也沒有別的辦法。
“不過，他還發現了一件事。”霽陽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不是他不想說出來，而是這件事還沒經過確認。
秦嵐若挑眉，“還有什麽？”
她就說，以賈政金的本事，怎麽可能就這一點兒線索，而且還是她有所聽聞的。
“據他傳來的消息，南懷皇室裏每個剛出生的孩子，都會由南淮王親自出麵，量身定做一塊麒麟墨玉，且根據地位的高低，上麵的麒麟紋路也會有所不同。”
霽陽說著從懷裏取出兩張紙，“這是他傳回來的兩塊麒麟墨玉上麵的麒麟圖案，我仔細看了好幾遍，可也沒看出什麽不同來。”
說罷，一臉沮喪的遞了過去，他真的是看的眼睛都要花了，可還是沒看出什麽不同，差點兒就沒寫信回去質問賈政金了。
秦嵐若倒是從沒聽過這些，抬手接過圖紙，一邊看著，一邊問道：“那南淮那邊有什麽異動嗎？”
“沒有，賈政金說，一切與以往無異。”霽陽回道。
忽然，秦嵐若坐下的動作一頓，隨即卻又若無其事的抬頭，“再派人去南淮，不要跟賈政金接觸，讓他獨自暗中秘訪。”
霽陽驚訝的抬頭，“公子懷疑賈政金有所隱瞞？”
秦嵐若不點頭也不搖頭，白皙纖細的手指放下圖紙，輕敲桌麵，“我與他並不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他之所以為我所用，是因為當初他欠了我人情。但是他可不是一般的商人，不僅在大唐有不少生意，在南淮，甚至東臨的生意也不小，懷揣著這麽大的財富，卻從沒有人敢打他的主意，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經秦嵐若這麽一提醒，霽陽恍然，“您的意思是，他跟各國的大勢力都交好？”
秦嵐若輕笑的搖了搖頭，她都提醒到這個份上了，霽陽還是說不到點兒上。
“小姐的意思是，他跟各國勢力都有利益上的往來，若是想要他出力，就必須拿出讓他滿意的報酬來才行。”小桃看不下去他腦子不轉個的樣子，忍不住出聲道。
霽陽也不笨，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所以，公子您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賈政金調查這件事，而是借由他的行事，找到和他做‘生意’的人？”
秦嵐若點頭，“不過，能讓賈政金對我隱瞞，那能跟他‘做生意’的可不會是普通的南淮皇室人。”
“明白，我這就多派幾個人，分別盯著賈政金和南淮皇城。”霽陽說著便要下去。
“等等，一直跟著燕哥哥的人有沒有傳信來，說他去了哪？”秦嵐若垂眸，手指不自覺的在桌子上畫圈，輕聲問道。
“哦。”霽陽一拍腦袋，他差點兒把這事晚了，果然霽落不在，他忙得團團轉不說，還差點兒漏了這般重要的消息。
想到這裏，他後怕的偷偷瞄了一眼上位的秦嵐若，葉公子對公子有多重要，他心裏可是清楚得很。
遂拱手恭敬的回道：“回公子的話，葉公子午時三刻離開了靖州後，就甩掉了我派去保護他的人，不過被茹娘偶然碰見了，所以現在是茹娘在跟著他。”
“茹娘？”秦嵐若無奈的搖了搖頭，歎道：“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呃……”霽陽欲言又止，但想著現在不說的話，以後八成要被打罰一頓，是以隻好老實的又道：“公子，茹娘說，看葉公子趕路的方向，似是要去大唐與東臨和南淮的邊境交接之處，禹州。”
說罷看了一眼公子的臉色，果然是很難看。
畢竟，禹州實在是一個魚龍混雜之地，那裏是大唐與周圍各國的貿易樞紐，各方勢力數不勝數，可不是像在這邊那麽好做假身份的。
秦嵐若閉了閉眼，“罷了，隨他，順便給茹娘傳個信，讓她注意著點兒，別讓他的身份暴露了。”
“是。”霽陽點頭，“那您沒什麽事了的話，屬下就先下去了。”
“還有件事，突厥那邊有傳來什麽消息嗎？”秦嵐若自從阿史那元鷹走了之後，就再沒問過突厥那邊的事。
畢竟都藍被大雪困住，什麽都做不了。
而草原那邊，一切隻能看天意，畢竟草原上的大雪，比大唐邊城更加的難熬。
“昨日剛收到信，阿史那元鷹已經順利的回到了草原王庭，現在應該是在按計劃證明他的身份呢吧。”
霽陽說著，又想起霽落傳來的另一件事情，“對了，霽落有說，黑袍人好像不在都藍那裏了，他去查探了幾次，幾乎走遍了那兩城都沒看到人。”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不先說！”小桃真的對他忍無可忍了。
“小姐，那黑袍人……”小桃的話未明說，但秦嵐若清楚她想說什麽。
黑袍人，怕是混入了大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