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要防備四麵樹敵的危機
“好，那二嫂你忙，我去二哥那兒坐坐。”
唐哲在窗前能將屋內一覽無餘，知道二哥不在這屋，而他也不好意思多呆，因為這屋畢竟是二哥二嫂的臥室。
他打小出身大戶人家，一人就住一間院子。
除了貼身伺候的下人，哪個會進他的臥室？更沒有將臥室暴露在外人眼中的道理。
也就是農家人沒那好條件，外人進臥室坐炕上的情況都有。
隻是他身份不同，隻能去書房而不能進這屋。
陸春雨隨口笑應了一聲，也沒想過去說點什麽，要說的上回都說完了，接下來隻是等新屋那邊能用上而已。
今天既然沒有送新布料過來，就連成本都沒法計算。
但她要自己建作坊供貨，唐哲也沒有拒絕的機會，因為她不隻是拿下縫衣做工的機會，而是她提供的是新款。
要做新款就必定是在一個時期內提供大量貨品，之後繼續出新而替下前麵的新品。
壓多少貨合適，是暢銷還是滯銷，也都還不好說。
如此，單買樣圖所需的錢，與進貨放賣所需的成本，其實就看他們要怎麽算了。
但唐哲卻明白一點，進貨的能決定數量也就控製成本，好賣就趕貨、不好賣就停貨。
而且在又要拓展成衣鋪子的時候，不提前預付太多買樣圖的錢，實際也是節省他的預算支出。
而且也省了另行招請許多縫製衣裳師傅的工錢和管事問題，甚至能減少一個管事人手。
相比之下，成本分散支付，若是賺，陸春雨這邊也能多賺一點，利益更加靈活，於他有利還算是一個人情。
互相給的人情，何樂不為？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唐哲很快想明白了利益權衡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抱以支持的態度。
不過目前時間有限，他也隻在府城和幾個縣城開設了新的成衣鋪子，為了在外地集中經營，成衣鋪子與布莊是開在一起的。
按理，賣成衣就不應該與賣布放在一起，買布人說不定自己就會做新衣裳，萬一將他們的新款學了去呢？
但這個問題本來就不好控製的，就像開酒樓的，若是善廚之人去他酒樓吃到新式美食，回去學著做出來了呢？
總不能怕別人學去就不把新款拿出來。
生意做的就是起步，永遠走在前頭、賣出高價，等滿大街都是時，當然是又換一種新的賣呀。
就算被人學著，隻要他們把控得好、永遠走在前端，他們就是賺頭桶金的人。
行市與顧客也會明白，誰是出新者、誰是仿製者。
到時自然會關注他們何時出新，就不怕貨賣不出了。
而且他們集中在李花坳作坊裏完成這些貨，也不怕人找到貨源。
再說陸春雨早就計劃的是走新款、賣高價、做有錢人生意的目標，隻要一批貨被早早放空，不存在滯銷，就是賺的。
但畢竟是在一家作坊中完成，也就意味著這種成衣鋪子不能開太多，不能離得太遠，路途遙遠就增加了許多成本與變數了。
不能將生意擴得更大、不能像酒樓食方那樣可以由自己自由掌控，總是有些遺憾的。
但陸春雨說過一句話。
貪多嚼不爛，你現在經營的生意項目已經很多了，一年之中拓了那麽多間鋪子，若不適時停下來好好鞏固，難免根基不穩。
現在是你走得快還沒引起注意，一旦被同行聯手盯上，覺得你搶走了他們的利益時，就要防備四麵樹敵的危機了。
再加上林玉瑛有喜了，所以唐哲也理解了陸春雨的這番話。
他決定緩下前進的腳步，目前隻將已有的生意控製在德安州範圍內，以維穩為主。
自己也不用那麽累了，還能常來林家小住，和二哥二嫂談天說地，也很不錯。
唐哲在書房坐了會兒，就和林玉璋一起去了新屋那裏，陸春雨忙著自己的事情，沒有跟去，隻讓林霖跟著去了。
屋裏安靜，外頭院中卻聽見林玉瑛去東廂和大嫂說話的聲音。
似乎並不避諱被她聽見，那熱情的笑聲裏說的都是她送的禮。
那對姑嫂一改出嫁前的關係緊張，說起那些貴重的禮、說起安胎的經驗和臨產、育兒的經驗，到真是能說到一塊兒去了。
陸春雨從她們的對話中已經知道，今天唐哲帶回來的禮，在他們去南坡吃飯未回時，林何氏已經把大房那一份分下去了。
林玉瑛已經回來這麽久，想來是知道最近家裏發生的事情了，至今都沒正眼瞧過自家二哥二嫂呢。
陸春雨也不放在心中，也沒將門窗關起，就讓那些開心的談笑聲隨風吹到西廂來。
後來林何氏也過來了，她們在東廂那邊曬著太陽閑聊著開心的事情。
到是林玉琪悄悄來到西廂，小聲道：“二嫂，你不歇歇呢？”
“不了，這一款快做完了，還有幾款新想起來的，都要在新屋能用之前趕出來呢。”
陸春雨扭頭看了她一眼，解釋著。
“那我也來幫你吧。”林玉琪便走進屋裏來，在炕邊坐了。
最近她自然是在忙著學繡。
繡小件兒她的繡品能拿去鎮上賣錢了，但換了繡架之後，她的水平高低一下就顯露出來，還需要好生練練呢。
因而，最近都忙著繡花，卻並未將那些半糊不糊的繡品拿去鎮上。
但縫衣裳的針線活兒，她還是有幾年經驗的。
“以後再幫吧，這兩天還是算了。”陸春雨卻搖了搖頭，笑看了林玉琪一眼，又朝東廂那邊看了一眼，又搖了搖頭。
林玉琪便明白了，二嫂是怕又生事端，畢竟最挑事兒的人回來了。
姐姐在家時就三天兩頭找事兒，嫁人後也沒變得穩重一點，如今有了身孕，恐怕更沒人管得下了。
連二嫂都不敢招惹，可見問題的嚴重性。
她正想著，東廂那邊就傳來林玉瑛的喊聲。
“玉琪，去給我泡杯熱茶來！”
“快去吧。”陸春雨低聲一笑，“別再過來了。”
“嗯。”林玉琪聽明白了，連忙去廚房給林玉瑛泡來，之後就抱著霞兒到院門口去玩耍，真的沒有再來西廂了。
到是霞兒不時朝西廂那邊看過去，發出咿呀的聲音，似乎想讓小姑換她去二嬸那裏，或是把二嬸喊出來一起玩耍。
看著可愛的小侄女，林玉琪心裏開心了些，隻不過她也不敢啊，幹脆將霞兒抱得遠一些，去塾裏看桃花去。
二嫂曾說過，繡花要將風景和實物繡活，平日裏要能觀察，也要有變化的巧心。
巧心她不多，但學習的努力，她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