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走向科舉的第一關
林玉琪被問得歎了口氣,無奈地看著她:“你進門以前,我姐姐也沒那、那樣兒呀……”
好像也是。
陸春雨撇了撇嘴,不再問了。
吃了幾個炒芝麻糯米球後,陸春雨就給兩個小的洗幹淨手,帶他們回屋去了。
中午要做什麽菜,林玉琪可以先準備著。
等塾裏放學時,陸嘉就隨過來接他的小叔走了,走前還朝林霖揮手道別,開開心心的,兩個小朋友已不像第一天那般依依不舍。
中午吃飯的時候,林田氏仍然黑著臉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然而沒人理睬她。
林玉璜抱著霞兒逗著,連吃飯都抱著霞兒,霞兒被逗得咯咯地笑,不時伸著小手想要去摸爹爹的嘴。
半歲的霞兒也能吃些輔食了,隻不過是用小瓦罐煨著的飯糊糊,吃得不多,主食仍然是母乳。
這也是陸春雨願意拿錢出來也不降低夥食的原因之一了,因為霞兒也是受益者。
飯後,即使林玉璜還抱著霞兒,林田氏卻是不管廚房裏活兒的,連隻碗都不會收,吃完就忙自己的。
陸春雨和林玉琪也習慣了,她們自己收拾。
忙完廚房裏活兒後,陸春雨就沒什麽事兒了,下午帶林霖的時間不多,陸嘉也不會過來。
所以她做完幾身春衫後,終於再擺開繡架繡花了。
上午要帶兩個孩子還要忙早飯和中飯,確實沒時間,但下午就空閑了,晚上也還有時間可以趕下進度。
她算了算,這個月是可以出一幅繡品的。
而現在好繡的是錦堂春,也是應繡莊老板娘的要求,風格與去年最初時差不多,取景角度不同罷了。
二月中旬下了一場雨,剛好起來的天氣又轉涼了,不過雨住後,卻出了太陽。
陸春雨見狀開心不已,這天上午和林玉琪一起搞了個大掃除,將各處擦的擦、掃的掃,屋子除了爹娘不在家,其他都開了門窗通風。
隻不過夜裏氣溫仍然低,燒炕是不能停的,何況田野山林都還覆著雪呢。
寒氣重,濕氣也重。
她也讓林玉璋轉告弟弟,家裏邊炕火不能熄,這種天氣最容易著涼了。
陸誌安如今中午不過來跟姐夫讀書,除了來拿過兩刀竹紙,反而沒有每天接送侄子的陸誌明來得勤了。
進入下旬時,林夫子和林何氏回來了,帶著考上了童生的少年們,意氣風發、喜氣洋洋的回來了。
十幾個人十年寒窗不曾間斷,又得夫子悉心教導,就連去縣城考試都細心照料,一個個狀態都極好,發揮得也好,全部考上了童生。
這也是多少年來李花坳從未有過的事情,可謂是多喜臨門了。
當天已是中午剛過,各家都吃了中飯,但這絲毫不妨礙老村長知道後立刻張羅殺豬打魚,要在晚上辦慶功宴,宴請全村。
林夫子回家後顧不上休息,下午就集合了所有塾裏學子,給他們上了一堂科舉課,講述了這一趟童生試之旅。
雖說以後還會有院試、鄉試,但若連童生都考不上,又何談以後的科舉?這是仕途第一站,自然也是大家最看重的一站。
這一趟的經驗可是新鮮出爐的,自然也要教導給大家,也給大家引導一條他們自己願意去走的路。
陸春雨這邊,卻是被林何氏叫了過去,問了最近家裏的情況,三餐飯可有好好張羅等。
雖然林玉琪也在一旁解釋,但林何氏還是要聽陸春雨說。
陸春雨隻得一一說了,但並未提自己掏了不少錢買肉買排骨甚至還買過一回豬蹄的事情。
林田氏那邊到是沒有多問,反正這一趟沒安排林田氏差事,自然不需要一回來就問她。
還好林何氏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並沒有為難陸春雨,了解了大致情況後就讓陸春雨忙自己的去了。
之後林何氏自去檢查家裏餘糧數目,並把林玉琪叫在身邊幫忙。
這一趟去縣城,林何氏雖然忙碌,但能見著林玉瑛,並且見唐家盛情款待,也沒聽說唐哲如何,心裏也就安定下來。
林玉瑛自然不會說唐哲還在回家路上就訓斥了事情的事情,隻說夫婿寵愛,才不會因為外人一點小事跟她計較。
自然,又說了不少埋怨陸春雨的事情。
林何氏心裏也有委屈,但還算理智,並未附和外嫁閨女的那些話,隻細細勸解,既已嫁作唐家婦,心思當擱在唐家。
娘家嫂子如何真不是她一個小姑子能過問的。
如此兩回之後,林玉瑛也怕自己的怨念露底兒讓唐家婆婆知道,也就不再說了。
唐哲回家後是沒說什麽,但很快就出了門忙生意上的事情去了。
林玉瑛也不敢再作妖,趁著爹娘來了,也借機表現乖巧,博婆婆歡心。
等唐哲回來,又重新宴請嶽父嶽母,見他態度一如既往,林夫子和林何氏也徹底放下心來,知道唐哲沒有計較。
去參考的少年們縣試過了,唐哲請大家上酒樓吃飯,府試過後又請大家上酒樓慶賀,讓一幫村裏娃子長了見識。
等縣衙放榜、備下檔案之後,林夫子安排了馬車,唐哲還給少年童生們每人一套筆墨紙硯做賀禮,可為盛情。
作為嶽父,林夫子兩邊自豪,這一路都心情舒暢,覺得一下培養出這麽多童生,很是揚眉吐氣。
一路跟著的林何氏自然也是與有榮焉的心情,之前的委屈也不在話下。
下午,村裏就有人來傳了消息,晚上各家都去村長家裏吃慶功宴,不用自家煮飯。
自然,去吃飯的各家也會送些小禮以賀,而這收禮的卻不是老村長家,也不是林夫子,而是考上了童生的那十幾個少年人。
陸春雨沒想到這次林家村塾的科舉班能一舉全部過關,心裏也是驚訝而激動的。
畢竟她剛來到這世界時,李花坳可隻有林玉璋一個剛通過院試的秀才呢,村裏至今也隻有林家三個秀才,別人家可沒有呢。
這一舉十幾個童生,明年春天又要院試了,會中幾個秀才?
一時間她心裏也有疑惑,這科舉到底是難還是不難呢?
下午塾裏並未上課,都聽林夫子講話了。
林夫子講完就放了學,說是給大家好好思考“讀書之重”,明天要交一篇關於之事的感想文章。
林玉璋便回來得早。
見陸春雨在疑惑這個,不由歎道:“童生是讀書人走向科舉的第一關,自然不會像鄉試、會試那麽難啊。”
“這世間童生多,秀才起碼減一半,舉人再減一半,能在春闈上榜的又何止減半再減半?越往後頭越難呢。”
“有人窮其一生都不過是屢次落第罷了。”而這也是讀書人最慘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