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做好準備
轉眼臘月初六，陸春雨畫完了所有繡圖花樣子，要用到的藥也都磨成了藥粉。
幸好她早早從藥廬借來一套製藥裝備，至少在林家人眼裏瞧著，是那麽回事兒，並沒有人起疑。
隻不過其他人好奇地追問過，這些配方都是用來治啥病的？
陸春雨卻笑道：“啥病也不治，就試試配方比率，能不能改變形態。”
一句話把人說蒙了。
林何氏是最反對陸春雨繼續搗鼓那些藥的，這麽多藥材買回來就為了試手？
不要錢啊！
會賺錢也不是這麽浪費的啊！
但林玉璋卻堅持，他說：“怕摔跤就別學走路，怕噎著就不要吃飯，怕考不上科舉就不要去考科舉，這世上哪來這麽容易的事兒！”
所以，不給機會學，如何會治病？
林夫子和林玉璜也是支持的，至少陸春雨在這幾個月來多次展示了開方治病的本事，尤其是那一手銀針術，可是連李老郎中都誇讚不已。
更何況，在陸春雨的本事下已有受益人，林玉璋、唐哲、大舅爺爺都是啊，這麽明顯的得利者，哪一個都證明了小媳婦的本事。
所以，小媳婦要繼續學醫變得更本事，有何不可？
就因為怕浪費幾個藥錢，就不讓人學醫？這是什麽蠻橫道理。
也幸好陸春雨從藥廬借了幾本治療尋常病症的醫書回來，足以掩人耳目。
她對李家的解釋就是多見識一些病例，增長見聞。
她對林家的解釋是，她以前隻會治些疑難雜症，所會也並不多，想要真正學醫治病，還得從入門開始。
因為父子都在支持，林何氏雖然心中不忿，但也無可奈何，最後也不管了。
隻不過林何氏也提出了要求，林霖在屋裏時不許搗鼓那些藥，得收拾好。
所以白天隻要陸春雨弄這些，林霖就聽從她的交代，乖乖回東廂去，或是到上房去呆著。
原本林玉琪常來這邊做針線，見到二嫂弄藥，也乖乖地躲回上房去了。
有了大家的配合，這些日子陸春雨才能安心忙自己的，為去縣城做好準備。
當然最近日子過得這般和睦舒坦，也是因為刺頭嫁了，剩下的刺頭不足為慮。
而如今家裏的和睦，又讓林夫子和林何氏高興，自然不願意看到再起紛爭，這也是不想多管陸春雨的原因。
既然準備都做好了，陸春雨就想早些去縣城。
林玉璋去和爹商量，趁著沒有再下雪的天去趟縣城，今年他就不到塾裏了，也趁機到縣城結交一下別的讀書人。
畢竟他與唐哲的弟弟唐洵有同考之緣，唐洵雖未考上秀才，但在縣城肯定也有不少同窗。
這麽說當然隻是想要在縣城多呆的借口。
林玉璋也不可能真的去讓唐洵領著他結交縣城讀書人，因為，唐洵沒考上。
他一個秀才，是讓唐洵給他介紹童生還是介紹秀才？
這對唐洵來說是有炫耀的意思。
但林玉璋與唐洵自己卻是可以結交、談文論章討論功課的。
林夫子沒有多想，就同意了，隻讓他們在年關前一定要趕回來，不可在縣城久留，若是遇到要下雪就盡可能趕早回。
已是小寒天了，隨時都會大雪連天、封路的。
林玉璋答應了，隻道：“雖說不確定哪天回，爹娘也不必擔心我們，這畢竟是縣城，又不是天遙地遠，說回也就是半天功夫。”
“若是大雪阻路，年前也肯定會趕回來。還有我們這趟是自己過去，陳管事他們不一定知道，也無需向他們打聽。”
林玉璋把可能的情況都先說清楚了，林夫子想著兒子大了總要走出家門、去外頭見見世麵的，就都答應了。
沒人知道林玉璋和陸春雨這一趟去縣城要幹什麽，除了已經唐哲收集情報的唐哲。
唐哲月初讓陳向來了一趟，借著送些新到的幹貨和柿餅、五仁糖糕吃食的機會，指名給陸春雨遞了信。
理由是討教新散式。
陸春雨要去縣城和唐家酒樓的廚子一起創新菜方的事，林家人是知道的，自然不會多問，隻讓陸春雨去。
而這封信裏實則是些無關痛癢的內容，卻居中夾了暗號，標明了縣城暗中棲身的院子所在。
就在城西，離陸家雜貨鋪隔著一條街。
陸春雨和林玉璋提前過去不用另行通知唐哲，直接找看院子的李老頭，說明姓林即可。
姓林而不是姓陸，是盡可能消除以後的隱患。
初七，陸春雨和林玉璋中午同弟弟一起回了南坡。
陸方氏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今天過來，但還是趕緊殺了隻雞.
燉了一鍋紅棗冬菇雞湯，再加上一個小菜、一個幹菜，一家人就溫馨美滿地吃了飯。
飯後陸春雨和林玉璋四處看了看，確定家裏邊確實都修整過，柴也還有不少，這才安心下來。
“放心吧，我如今手裏捏著錢呢，就算不是什麽大富大貴，可安兒讀書的錢你都給了，家裏用錢的地方不多，日子好過著呢。”
“而且家裏還攢著不少醬菜、幹菜和雞蛋，除了有人上家裏來買雞，我都不主動往外賣的，就算大雪封了路，一家人出不去，也有菜吃呢。”
陸方氏連忙笑著解釋，又問：“今天這是怎麽了？”
“娘，明兒一早我和玉璋哥要去趟縣城，得有好幾天甚至半個月不在家。”
“一個是玉璋哥要去看看大姑娘在那邊過得好不好，以消家裏爹娘的擔憂，也去縣城結交讀書人談談學問。”
“另一個就是我答應大妹夫，去和他酒樓的廚子們切磋廚藝，他們畢竟是大酒樓裏的廚子，廚藝雖好但思路局限了。”
“而我一個小姑娘做的帶著山野味兒的吃食，是他們沒有見過的，反而能給他們新的想法，讓他們做出更招生意的菜來。”
“而我也想趁機去見見世麵，林家爹娘也都答應了，所以這些日子我和玉璋哥不在家中，就來看看。”
陸春雨解釋了原由，也是對林家說的那一套差不多的意思。
隻不過陸方氏並不知道自家這閨女能做許多好看好吃又新鮮不同的菜肴，到是知道這閨女能做些不錯的小點心。
這個隻要有食材、有靈巧心思，到也不是不能做。
因而，陸方氏既驚訝又覺得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何況林家爹娘都同意了。
“好，那你跟著玉璋出去見見世麵，切記莫逞能、莫失禮、莫與人爭強，早些回來。”
“知道啦，娘放心吧，有玉璋哥呢，我可聽他的話了。”陸春雨連忙笑應了。
“……”林玉璋正叮囑陸誌安這些日子就多練字、臨摩字帖，聽到陸春雨的話頓時哭笑不得，卻沒揭穿她。
倆人回到家，對林霖隻字不提，當晚林玉璜卻將林霖抱回去了，美其名曰霞兒想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