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要生了！
隻不過礙於當初的約定，又聽說楊媒婆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一時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到底沒有再挑事兒。
原本，沒有合適的人選，會讓林玉瑛更有恃無恐，但沒有合適的人選，同樣會更怕被強嫁出去。
若是要嫁，當然要嫁如意郎君呀，現在……
林玉璋和陸春雨先前的說法，其實都是正確的。
現在林玉瑛的心情就是兩個極端，讓她既得意，又不敢動彈。
中飯吃得還算和樂，家裏最開心的人，也就是那個一臉天真、無憂無慮的孩子了，依然是林何氏先喂孩子，陸春雨吃飯快，吃完就來接替林何氏。
雖然沒人要求這麽做，但幾次之後，就形成了習慣。
通過這件事兒，陸春雨也慶幸自己沒有每天早上跑去做飯，就怕不知不覺、一聲不吭就形成了習慣。
相比之下，她還是願意把庶務、雜事兒交給別人去做，自己的時間集中起來繡花賺錢。
就算要交公帳，自己也還是有錢賺，有錢才有奮鬥的動力。
喂完林霖，便牽著他去打水洗手臉，再回西廂去。
林何氏忙完就會過來把林霖牽走。
由她帶著睡中覺，下午也都讓他跟著自己，除非他想來找二叔二嬸，不然就不讓他吵著這邊的讀書和繡花。
林何氏每天下午還是有空兒的，多半也是在做針線活兒，隻不過兒女都大了，縫衣做鞋的事兒到不用她管。
如今連老二都娶了媳婦，媳婦雖小但很能幹，做新衣裳的事兒也不要她來操心。
她還是有時間歇著的，順便帶著孫子。
先前林田氏那一問的事兒，林玉璋和陸春雨誰也沒有理會，也沒有讓林何氏知道，隻不過他們當著麵兒也沒有什麽好說了，態度都是淡淡的。
傍晚時，林何氏帶著林霖在菜地裏澆水，看看天色，便過來隔著籬笆喊陸春雨，別忘了做晚飯。
陸春雨連忙答應了，到也沒磨蹭，將繡架收好，鎖了屋門，林玉璋也從書房出來了，他去挑水。
倆人相視一笑，便並肩去廚房。
這些日子倆人配合早已默契，也應對有餘，讀書和繡花的進度也都沒有落下。
陸春雨可不會告訴林玉璋，她說過無數次的利用每一個空閑資源都是資源的合理利用，利用得好，事半功倍。
陸春雨做事一向利落幹脆，又會統籌時間，因而等林夫子和林玉璜從塾裏回來，便能擺桌吃飯。
這也是以前所沒有的迅速狀態，讓他們都不知如何誇陸春雨能幹了。
隻不過想到家裏還有做事效率跟不上的人，他們也隻能咽回稱讚的話，吃了飯再趁著暮色涼快，去地裏照顧莊稼。
夜裏，大家睡得正香時，突然東屋傳來呼喊聲，隨即屋門被打開，林玉璜跑向上房時喊道：“娘！娘！蕊兒要生了！”
“玉璋！玉璋快起來！幫我去找李大娘過來！”林玉璜喊了幾聲，又跑到西廂這邊來拍門。
林玉璋這些天都睡在小炕上，下雨那晚和陸春雨換了地方之後，就沒有再換過來了，這時候自睡夢中猛然驚醒，一個彈跳就下了炕。
“來了！來了！”他趿上鞋子先打開屋門，一邊拔鞋跟兒一邊往外走，“大嫂要生了？”
這大半夜的，大家突然都變得激動起來。
林玉璋跑到院子裏又跑回來，要把屋門帶上，這時陸春雨也醒了過來，連忙道：“你快去，我也起來！”
“好！”林玉璋見她醒了，也顧不上說別的，扭頭就朝院子外頭喊。
陸春雨見林霖扭著身子哼哼了兩聲，連忙輕輕拍了拍，低聲哄了幾句，林霖揮舞了兩下小拳頭，便又睡著了。
陸春雨這才起身，悄悄下了床再紮好蚊帳，找到火折子把燈點起來。
透過開著的門就看到東廂那邊也點起了燈，林何氏正匆匆朝東廂跑過去。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穿好衣裳鞋子，檢查了箱子鎖，這才帶上屋門跑去東廂。
林田氏已經開始發作了，痛得躺在床上直喊，已經出了一身汗。
林玉璜忙著拿帕子給她擦汗，讓娘趕緊喊林玉瑛起來燒熱水。
正好陸春雨跑進屋裏，林何氏就要她陸春雨燒水。
“娘，你去把霖兒抱到爹那兒去睡，我才好去廚房燒水。”陸春雨一邊提醒林何氏，不能她去忙了，孩子一個人在屋裏沒人照看也不行。
而趁這功夫，她越過林何氏，捉住林田氏的手腕探了脈，又掀起林田氏的衣衫伸著手掌輕輕摸過整個肚子。
林玉璜和林何氏被她的動作驚到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小媳婦不會連接生也會吧？
“娘，你先去安置霖兒，回頭我去燒水，大嫂這會兒沒這麽快，不要亂了方寸，大嫂你也別使勁喊，消耗太多力氣。”
“你放緩呼吸，放輕鬆，冷靜些，李大娘一會兒就到了。”
陸春雨見林田氏一副快要生了的架勢，但根據她剛才的檢查，顯然一個時辰內不見得就生，隻好又叮囑了她幾句。
林田氏已喊得滿頭大汗，聽了她的話緩緩睜眼看過來，臉色有些不耐煩、有些不屑，也有些生氣。
隻不過她剛要發脾氣，肚子又一波痛意傳來，急得她緊緊握住林玉璜的手，直呼疼。
林玉璜無奈，但想到小媳婦的與眾不同，便溫聲勸慰，讓林田氏攢著力氣，等李大娘過來就好了。
林田氏生過一個了，心裏也明白這道理，隻是一疼起來就有些忍不住。
而林何氏回過神來，趕緊去抱林霖。
陸春雨將林田氏剛才的反應看入眼中，也知道自己多事了，連忙轉身往外走，跟著也回到西廂。
“娘，順便給霖兒把尿，我先去廚房燒水，剩下的你再來，我也不懂。”
陸春雨知道林田氏是順產，便決定不多事了，但是家裏有人生產，她過來時見廚房還是黑燈瞎火的，顯然沒人去燒水，決定隻做這一件事兒。
她說的都在道理上，林何氏自然應了，又叮囑她要把鍋洗幹淨，再把平時燒茶的水壺燒上。
陸春雨都一一答應了，摘下箱子上的銅鎖，鎖到了屋門上，便匆匆去了廚房。
等林玉璋喊了李大娘婆媳過來時，陸春雨已經燒了一壺開水灌入暖壺中，又在燒第二壺，一口大鍋裏也燒了半鍋水。
不管一會兒怎麽用，熱水都是足夠的，陸春雨站在廚房門口聽著東廂一陣接一接地喊聲，轉身去看之前和上的麵。
今天肯定要圖方便，不能耽擱太多精力，因此決定和平時林何氏做的那樣，蒸饅頭，等鍋裏熱水舀走之後，就上蒸，再煮點小米粥。
林玉璋回到西廂卻看到門上帶鎖，才知道人不在屋裏，不用多想，轉身便往廚房裏走。
看到小媳婦一個人孤伶伶地忙碌著，上前就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