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在家相夫教子
“哎呀李二叔!”陸春雨嚇了一跳,連忙打了個哈哈,“這可是不好的事情,你可別學啊,你是郎中呢!”
“反正方子在這兒了,話也說透了,我就走了啊,我出來還沒跟林家打招呼,是偷溜出來的呢。”
她說完就往外跑了,不管身後父子倆臉上是什麽表情了。
總之,這毒方肯定不能說,到不是多害人的東西不能傳播,而是藥材她從哪兒來呢?又是何時碾成的粉末呢?
藏在哪裏怎麽操作的,才讓院裏院外的眾人是怎麽就沒發現的呢?
她是一句也解釋不上來的,自然不能多說了。
在太陽底下匆匆走著,一時拿扇子擋在頭頂、一時拿扇子扇出風來,折騰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回到了林家。
林霖正從西廂屋裏朝外探頭。
因是正午的陽光有些烈,廊簷下的蔭涼也變少了,林玉璋便不讓他在屋簷下呆著,怕熱著。
“二嬸!”看到陸春雨,林霖立刻開心地喊了起來。
陸春雨剛走到屋門口,林玉璋便遞來一塊半濕的帕子,要給她擦汗,她連忙接了過來自己擦。
“能不能先轉身過去!”
陸春雨剛將帕子從臉上拿下來,打算擦擦脖子,就看到他正看著自己,不由尷尬地咧了咧嘴。
“趕緊的,一會兒告訴我怎麽回事兒。”林玉璋微微一笑,叮囑了一句,便喊了林霖趕緊回床上躺著去。
原來回來還要解釋一遍的……
陸春雨往麵架那兒走,將帕子洗了一遍,重新擰幹,再往脖子和衣襟內都擦了擦,重新洗幹淨了晾到麵架上。
往外走時,已想好了說辭。
“還不是為了惡婆子的事兒,李爺爺叫我過去,仔細詢問了當時的情況,畢竟惡婆子當時還不算瘋,是後來……”
說到這裏,陸春雨上了腳榻,往床邊一坐,打開紙扇開始扇風,嗬嗬一笑。
“我就說怕不是讓我給嚇瘋了?當時我就是要嚇她,讓她知道這世間不是無恥撒潑就可以為所欲為,一樣會被砍頭、會被鬼纏的。”
“惡婆子不負眾望,被我描述的事情給嚇到了,自己作賊心虛加上天氣太熱,她又一直在鬧騰,情緒過於激動,怕不就癔症了。”
“李爺爺已經查了醫書,配了方子,估摸要個幾天才能恢複吧,他們又問了我為何不去做藥童的事兒。”
“我這不是忙著繡花嘛,沒時間,而且我娘並不讚同。”
“再說我如今又不是陸家,林家畢竟不是生我養我的家,若是我成天跑去藥廬,不在家相夫教子……”
“咳、咳咳……”林玉璋突然猛咳起來,打斷了陸春雨正說得順溜的話。
“怎麽?”陸春雨一臉不解地看向他,關心地道,“要不要我給你倒杯茶?”
剛才擱小櫃上的那杯溫茶被她喝過了,隻能重新倒。
“不、不用……”林玉璋也不知是突然咳的還是怎麽的,一張清俊的臉早已漲紅。
陸春雨的話被打斷,卻還是要接著說呀。
“……總之,天天往外跑說不過去,也怕婆婆不喜呀。所以我就這麽說了,他們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同意了。”
“現在,我繡的花好像還能看,眼下天氣又這麽熱,我就先繡花,等天氣涼快些,再上山去尋藥。”
“若能賣到錢也好,若是沒有什麽值錢的藥,我就去藥廬好了……”
她盤算著,怎麽也得先賺幾個小錢,她手藝多,不急一時。
“好……”林玉璋莞爾地笑了笑,到底沒有說出,剛才他是被她那句“相夫教子”給驚嗆到了。
若霖兒是他們的孩子,這句話到也符合了。
問題是,就她這黃毛小丫頭,是怎麽理直氣壯毫不臉紅地將這句話說得這麽溜的?
她說得出來,他還問不出口呢。
“現在先不管別的,就照著你的想法來,慢慢的不要關鍵,家裏也不缺這點,隻不過是為了讓你不被打擾,我才說你能賺錢給我買筆墨的。”
林玉璋還是解釋了一下,這可關乎他的男子尊嚴。
“知道啦,你是為了我好。”陸春雨嘿嘿笑著。
但她心裏也有劃算,等賺到錢,自然要為他張羅一些東西的。
他們現在是盟友,他們更是別人眼中的夫婦,是一家人。
當他拿出自己的錢給她用時,可不是把她當外人,自然,她賺到了錢也不能把他當外人。
她坐在床邊一邊扇風一邊又說了會兒話。
林玉璋睡在床裏,將林霖擱在床外,於是他手中捏把蒲扇,她手中也有紙扇,林霖睡在中間舒服得很快就睡著了。
小肚子上搭了一件林玉璋的短衫,小手小腳舒服的曲著,小小的嘴兒還在享受地咂吧著,不知道夢到什麽好吃的了。
之後陸春雨起身,去把屋門栓了,開著窗子睡在小炕上,手中拿著那把紙扇,打算歇會兒。
不過她仍是沒歇多久,村塾那邊便傳來讀書聲。
似乎是天熱,怕讀書郎們打瞌睡,所以第一堂課剛開始,就是群讀,用來提神的。
於是陸春雨睜開了眼睛。
有了這些日子的適應,也漸漸習慣了,就當自己的鬧鍾了。
到是林玉璋和林霖從小習慣這種聲音,因為等她而睡得晚了些,這時候還沒醒來。
陸春雨也沒有喊他們,端著水盆去了廚房,廚房裏這時候挺安靜的,她洗了把臉,再打了盆水端回屋裏。
剛出廚房就看到林玉瑛正走到屋門口,朝屋裏張望。
“你看什麽呢?”陸春雨目光微沉,隔著院子就喊了起來。
“哼!”林玉瑛嚇了一跳,扭頭一看,立刻拉下臉哼了一聲,扭頭就回自己屋裏去。
陸春雨連忙快步回到自己屋裏。
看到當門放著的杌子並未移動,藏在杌子後從開著的門一直拉到小炕這邊綁在炕桌腳上的灰色繡線並沒有亂,這才鬆了口氣。
她把水盆放好,立刻把繡架打開,見繡品保持著熟悉的原狀,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她從林玉璋的隻字片言中,知道林玉瑛對自己肯定有敵意,不隻是埋怨的問題,不然吃個飯不會又鬧起來。
剛才出門時她是有提防的,卻不想還真是撞到了。
林玉瑛和林玉璋關係鬧得這麽僵,不可能大中午跑到西廂來,既然來了,還偷偷摸摸在張望,張望什麽?
但她什麽也沒說,也沒將林玉璋喊醒,隻是心裏琢磨著,就將繡架擺到了門內,迎著午後的微風繼續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