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撐腰
“春雨,娘還好吧?”林玉璋已從村裏人那兒知道了大致情況,甚至村裏人都說是大房那邊惦記聘禮錢。
這些人心裏也憋著氣呢,哪裏管村長說的不要亂說?看到人家秀才女婿過來,當然是要說給他聽啊。
林玉璋隻是默默聽了並未表態,然後走到上房這邊,目光擔憂地看著陸春雨。
而陸春雨也在看著他,一臉疲倦連走路都有些腳步虛浮,真不知道這麽遠的路,他是怎麽走過來的。
而原本往外走的村裏人,也因為林玉璋來了,又留下來瞧熱鬧,都想知道,林玉璋會不會為陸家二房撐腰。
或者說,都想知道,林玉璋有沒有把陸家二房,當做自己的嶽家,進而知道陸春雨在林玉璋心裏,是個什麽份量。
而林玉璋的到來,就連老村長都目光沉了沉,不高興地斥道:“你不在家養病,跑出來做什麽?”
“村長爺爺。”林玉璋朝幾個老頭微微欠身,兩手團團作了個揖,實在是精力不夠,立刻又將手搭在表弟肩頭,看向老村長。
“我去藥廬時,聽說了這邊的事情,擔心春雨被欺負,就算精力不濟,也隻能快快趕來。”
他毫不含蓄地表明他的擔憂,怕他家小媳婦被欺負,才拖著病體趕來。
村裏人一聽皆是眼睛亮了亮,這就是承認春雨丫頭的名份了啊,但是隻說了春雨,沒說多的?
“這事兒確實存在,我們都看見了,隻是……你是讀書人應明白,沒有證據的事兒,不能亂說。”
“現在村裏隻能再補一袋糧給他們,其他的也沒辦法了,除非賊子不死心,還要來害人,我們會盯著些的。”
老村長對林玉璋還是和對陸春雨不同的,連忙解釋了幾句,又看向再跑回院子裏的眾人。
“你們也幫忙盯著些,若是發現有奇怪的地方,立刻吆喝起來,或是趕緊來給我報信兒。”
眾人聽了哪有說不管的理兒?
不管是陸春雨說的,還是村長說的、林玉璋說的,大家其實在看熱鬧的心理之外,也是有不安情緒的。
陸春雨說過的話,誰也沒有忘記。
陸家二房是陸家二房,可誰能保證以後不會發生在自家?
這時候就要互相監督、互相幫忙。
大家見林玉璋走到陸春雨麵前,竟然抬著手為她擦眼淚,都不由笑了起來。
不過也有人心裏不太高興,覺得這知恩圖報也太那啥了吧……
林玉璋若堅持認定陸春雨這麽個黃毛小丫頭,她們家的閨女可是完全沒希望了啊。
但這樣的想法,她們也隻敢在心裏想想,不敢嘀咕出聲。
畢竟陸春雨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明正言順地進了林家門,除非林家反悔不要,不然誰也否定不了她的身份。
首先就有幾個婦人看著他們親昵的樣子,心裏不太痛快就離開了。
接著老村長繼續趕人,大家才陸續離開了。
但這件事情,還是傳得整個李花坳人人皆知,就連村塾裏那些小娃子放了學回家,也都知道了。
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傳到別的村子裏去,而每一個講這件事兒的人,恐怕都會帶上一句關於陸家大房的那些惡行。
這樣就算沒有明白說出賊是誰,別人也會猜測的。
陸家大房那邊也很快就聽出了村裏人對自家的指桑罵愧,陸王氏最先衝出去和外麵的那些個婦人對罵起來。
陸徐氏聽說後,自然也是去幫陸王氏,又是撕打又是哭罵,鬧了好一通大的。
老村長在回去的路上聽說後,竟然沒有去管,而是和幾個耆老回家去商量這件事情的對策了。
當然也不忘讓兒子再送一袋玉米麵去,記在了村裏的公帳上。
陸家二房,陸春雨情緒已穩定了不少,隻是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屋內,再一臉為難地看著林玉璋。
“安神茶已經買了,隻是我現在怕是不能回去,我娘氣昏過去了還沒醒過來呢,小弟去藥廬買藥了……”
她將去藥廬買安神茶時得知娘帶著小弟小妹回家來了,跟著也趕回了家,就發現了那些事情的過程,都細細說了一遍。
“這賊子不管是誰,都不能放鬆警惕。”林玉璋聽後也是蹙起了眉頭,雖然說話氣息有些重,但他還站得住,不肯離開。
“你到我小弟炕上躺會兒,恢複力氣了就趕緊回去吧,我今晚不過去,我得守著我娘。”
陸春雨見他精力快要耗盡,心中也是擔憂,便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我坐一會兒就好,不急著回去。”林玉璋不放心她,也不知家裏人會不會同意。
隻不過表弟們若能在家中住上幾天,到是有人能照顧他。
隻是娘太相信衝喜之說,怕是不願意她回自己家的。
隻怪他恢複得太慢了,若現在能自己走路不用人攙扶,家裏人也就不那麽擔心了。
林玉璋心裏也有些懊惱,隻是不好說出來。
陸春雨見他不肯躺下,也沒堅持,隻看了何文偉和易東昌他們一眼。
“我家的事情,回家了不要說哦,會讓玉璋哥為難的。”
哥倆連忙點頭,也是一臉同情地看著她。
陸春雨正要說去堂屋拿凳子,這時屋內傳來陸明月激動的喊聲:“娘!娘你咋樣兒了?”
陸春雨連忙轉身進了屋,來到炕邊阻止剛剛醒來的娘,雙手捉住她的右手,一邊安慰她一邊就探了脈。
象脈比先前穩定了些,連忙道:“娘,生氣是壞的自己身體,是親者痛、仇者快,讓壞人得逞如意的事兒,咱們不幹哈。”
“嗯,雨兒說的是,是娘一時沒管住自己,娘想通了,不值得,等娘好些,咱們搬家離開這裏,去別處一樣過日子。”
陸方氏看著為這個家、這自己操心的大丫頭,一時心中感傷,無奈地笑道。
“嶽母!”
林玉璋還站在門外呢,這時聽見陸方氏竟然要帶著一家人離開,而這一家人裏竟然還包括他的小媳婦兒,嚇得連忙走到門口,就喊了起來。
“春雨已是我林家媳婦,怎能離開?再說嶽母你拖著病體,帶著這麽小的孩子,能上哪兒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