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單純’的意外
溫父不否認王總說的話不無道理,甚至從他說的這些話中,感覺他是真心為自己著想,不想因為這些事情而讓自己心神受到幹擾。
其實,他這一次兩次把王總喊過來,也是有點試探的意思,雖然讓人盯著王總,並沒發現他最近有什麽動作。
隻是,溫父心裏還是有懷疑,畢竟當年那件事情事關重大,如果不清楚對方的目的,那就沒辦法把可能的風險給掐掉,最近這兩封信總讓他想起以前的事情,夜不能寐。
當年的事情是個意外,人果然是不能行差踏錯的,一旦走錯一步,一輩子都要受盡良心的折磨。
看溫父因為這個事情憂心忡忡,疑心重重,王總別提多高興了,這就是他要的效果,看吧,果然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中,溫礄山享了這麽多年福也夠了。
這邊他正得意著,便收到了消息,“最近有人也在找劉麗雅。”
“什麽?”這可不是讓人愉快的消息,為什麽會有人要找那個女人?
“對方是誰?”
“一對夫婦,男的姓王,說劉麗雅是女的表妹。”
“姓王?表妹?”王總細細回想,劉麗雅的表姐?
他記得之前調查的時候劉麗雅並沒有什麽親戚,這突然冒出來的親戚究竟是怎麽回事?而且能搭上五圭那夥人?
王總內心有種隱隱不妙的感覺,必須盡快找到那個劉麗雅!
他想起當年,林宜珊自殺後,對外宣布她是因為父母跳樓自殺的事情,憂思成疾,不堪壓力,最後心力交瘁病倒,無力回天。
外人並不知道林氏破產跟他有關,外人隻看到他為了林氏的事情奔走,一時間紛紛對他表示同情,嶽父嶽母這樣,沒想到妻子竟然也病逝了,一下子痛失三個親人。
好長一段時間,他閉門謝客,滿心悲憤。
悲是真的,憤也是真的,一想到自己被戴了那麽長時間的綠帽子,幫溫礄山養了那麽長時間的兒子,他就恨不得把一切給毀了!
而且,對林宜珊,他並不是毫無感情,因為在那以前,他一直認為林宜珊愛自己,很愛很愛。
被欺騙被背叛的感覺超級不好受!
他覺得自己怎麽就會被欺騙那麽長的時間呢!林宜珊一方麵表現出很愛自己的模樣,另一方麵卻早就給自己戴了綠帽子,自己怎麽會那麽蠢!怎麽會認為林宜珊愛自己愛到無法自拔!
他一直以為自己演的很好,沒想到林宜珊竟然比自己還會演!
枉他之前還對林父林母的死心懷愧疚,是他們的女兒對不起他在先,他一點錯都沒有!
沒有!
所有人都在負他,等著瞧吧,他會讓所有負他的人付出代價,他發誓,以後隻有他負別人,不可能再讓別人負他!
林宜珊的葬禮上,溫礄山擁著妻子,帶著兩個兒子來吊唁,他恨的牙根都幾乎咬碎,恨紅了眼。
林宜珊死了,王炎不是他的兒子,他會變成這樣的地步都是溫礄山害的,憑什麽他孤家寡人,溫礄山卻擁著嬌妻,有著兩個人見人誇的兒子!
憑什麽!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在葬禮上質問溫礄山,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他的真麵目,最終,他忍住了,因為當時他內心突然就產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溫礄山不是最驕傲自己這兩個兒子麽?尤其是大兒子,如果他失去了這兩個兒子呢?
如果他失去了這兩個兒子,還有什麽好驕傲的?!也該讓他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
而且,如果他失去了這兩個兒子,那就隻剩王炎這個私生子了,如果他把王炎養的隻認自己,不認溫礄山,那不是更好玩了!
這個念頭生成後,他內心覺得無比的暢快,比起拆穿真相,這才是對付溫礄山最好的辦法!
一旦這個念頭生成,他便計劃著,如何讓溫礄山兩個兒子死於意外,必須做的讓人無跡可查,完全像意外一般。
要怎麽做呢?閉門謝客、跟外界沒有聯係那段時間,他一直在琢磨這個事情。
他甚至看了很多的犯罪電影還有很多關於謀殺的書籍,就為了從裏邊借鑒到一些犯罪信息,而又能讓自己跟事情毫無關聯。
自己不能親自動手,親自動手那就逃脫不了幹係,通過別人下手也不安全,會有跡可循,而且可能會被留下證據,被人要挾也說不定。
他這輩子做人都小心翼翼的,可不能留下什麽被人握在手上的把柄。
終於,他等到了機會,他覺得老天爺也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有一天,在醫院,有個人急匆匆的撞到了他,手上的資料散了一地。
他瞄了一眼,隻見第一張紙上寫著‘胰腺癌’‘晚期’,他在幫對方撿資料的時候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個人,那個人膚色黝黑,一臉的恍惚,身上衣服洗的都已經泛了舊。
估計是剛得到結果,整個人還有種無法置信的感覺。
胰腺癌,晚期。
因為當時的他長時間在研究怎麽讓溫礄山的兩個兒子意外死去,所以當看到這兩個詞的時候,一個計劃的雛形迅速在他腦海中形成。
如果造成意外的當事人也在意外中死去,不就死無對證了麽?尤其當對方被查出是絕症晚期病人,很可能因為精神恍惚便造成了意外。
於是他問,“先生,需要幫忙麽?”
思緒飄回到現實,當年的事情,再怎麽樣都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的,而且,過了這麽多年,早已定案,那就是一宗大型意外,沒有任何其他的結論。
隻是當年那個意外是他一手策劃的沒錯,卻沒想到會造成連環車禍,死傷那麽多,不過也因為如此,更加無從查證,更加證明那就是一起‘單純’的意外。
“好好查,這對姓王的夫婦究竟是何方神聖,而且,找劉麗雅究竟所為何事?”
“還有,讓那邊一定要在那對姓王的夫婦之前找到劉麗雅,生死不論!”
本來他並不想把事情給做絕的,可是如果有些人不知好歹,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存在一絲一毫暴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