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何必呢
宋鳶抱著小貓從石凳上站起來,在旁邊一直觀察她的一個年輕人立刻就站起來,快步走過去擋在她的麵前。
寧雪在問他拍照的地方的時候,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情況,讓他務必要幫忙把人給攔住他們立刻就會趕過來。
麵前的光亮被陰影給罩住,宋鳶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男人,警惕的退後了一步:“你要幹什麽?”
年輕人撓了撓頭,又不敢告訴宋鳶真相,要是宋鳶知道她的朋友過來找她,又跑了怎麽辦?到時候他們該去哪裏找人。
他在努力的在腦海裏組織著措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友善一些:“小姐,我看你剛才在這裏坐了很久,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我是心理學的學生,你告訴我,也許我能幫你疏導一下。”
宋鳶把懷裏的貓緊了緊神色淡然:“不好意思,我沒什麽難事,多謝你的好意。”
她由於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說話有些虛弱,聽起來有力無氣的。
她抱著貓正打算離開,那個年輕人繼續擋在她的麵前,她眼裏的警惕更深了一點,連連退後了好幾步,正有轉身跑的打算。
很明顯,那個年輕人也看到了宋鳶的動作,他忍不住出聲安撫:“這位小姐,你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的。”
宋鳶看了他一眼,眼裏防備意味明顯,壞人都說自己不是壞人。
年輕人覺得自己已經詞窮了真是好人難當啊。
“小姐,你能不能再在這裏待一下?我不做什麽的,你看這旁邊的人那麽多,我要是真的想對你做什麽你可以隨時喊救命的。”年輕人希翼的看著宋鳶。
既然他已經答應了別人要留住宋,他必須要實現諾言才是。
宋鳶看了看旁邊,由於是傍晚,來這裏活動的老人很多,就是覺得這裏的人很多,所以宋鳶才想要離開。
可是麵前這人,她一時間還猜不出他想幹什麽。
她勉為其難的坐下來,反正隻是坐一會兒而已也不會掉塊肉,要是麵前這人這真的對她做了什麽,她再找機會脫身就好了。
看到宋鳶終於願意坐下來,年輕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站在宋鳶的身側,立得筆直。
宋鳶也不理他,就在旁邊逗貓,她的腦袋暈暈乎乎的,想要動作也顯得有心無力。
她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她一整天滴水未進,還走了那麽長的路,精神狀態早就不好了,更何況身上還受著傷。
是個普通人肯定早就暈倒了,宋鳶是靠著強大的意誌力支撐著。
“吱呀。”隻聽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在公園外麵響起。
蘭博基尼可不是人人都能夠買得起的,在公園裏麵的人都紛紛側目。
從蘭博基尼上麵下來兩個氣質不俗的男人,其中一位身材高大五官精致的男人格外的顯眼。
他臉上都是焦急,在公園內四處的尋找,大高個也幫著找人。
隻好宋鳶不要出事他就感恩戴德,要是宋鳶有什麽意外第一個被拿來開刀的人是陳露,那麽第二個肯定是他無疑了。
忽然,大高個的眼睛停在角落裏坐在石凳上穿著病號服的身影,他弱弱的拍了拍尼克斯的肩膀:“少爺,你看那是不是大嫂。”
尼克斯朝他指著的地方看過去,穿著層層人群,他還是一眼就認出正抱著橘貓的宋鳶。
他大步走過去,宋鳶正好抬起頭,見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有些想要逃。
她抿了抿唇,再次抬頭的時候她看清朝她走來的男人,瞳孔一縮,下意識的站起身,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尼克斯比她的動作更快一步,抓住她纖細手腕:“宋鳶,你還想往哪裏走?想要這輩子都不見我了是不是?”
宋鳶想要掙開,可是他的力氣很大,禁錮的力道吧自己的手臂都被勒紅了,鮮明的五個手指印顯現在她的手臂上。
她有些疼,卻不想跟他說,她轉過頭去,聲音微弱:“你想幹什麽?”
看到她脖子上已經被血染紅的繃帶,就像有人在尼克斯的心髒上狠狠的劃了一道一般。
他伸出手去輕輕撫摸宋鳶的繃帶邊緣,整隻手都在顫抖:“疼嗎?”
“我不疼你放手。”宋鳶知道他的性格,他不想鬆手,說什麽都沒有用。
所以宋鳶並不打算掙紮了,他喜歡放就放,不喜歡放就拉著吧?
隻是她腦子上的眩暈感更加嚴重了,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宋鳶,你聽我解釋那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尼克斯知道宋鳶還在因為陳露的那件事情跟他生氣,這本來就是一個誤會,隻要說開了,宋鳶就會跟自己走了。
“是不是我想的那樣又怎麽樣?我不在意了,尼放開我好不好?我要走了。”她的眼尾有些泛紅,整個人就像易碎的瓷娃娃,可憐巴巴的看著尼克斯。
“我不放你不聽我解釋我也要說,以前我不懂事,陳露的確是我的女朋友,不過我跟她很久之前就分手了所以宋鳶,你管管我好不好?我一定聽你的話,絕對不做讓你傷心的事情。”尼克斯拉著她的手搖晃,那語氣裏透著那麽一股子委屈。
他第一次對別人那麽低聲下氣的說話,桀驁不馴的少年在她麵前,凶不起來,隻要看她一眼,那顆心就軟得稀巴爛。
“我沒力氣應付你的前女友,前前女友,尼克斯,你身邊不缺女人,就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了。”宋鳶虛虛推了尼克斯一下,她沒有多大的力氣,尼克斯一動不動,就好像她把手放在尼克斯的胸口上一樣。
尼克斯順勢捉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捧在麵前輕輕吻了吻:“別人再怎麽好都是別人的事情,我隻要你一個人,宋鳶,我隻要你,你明白嗎?”
宋鳶怔了怔,長長的睫毛向下,蓋住了眼睛,也遮住了她的情緒。
她伸出手,順著尼克斯的下巴往上摸了摸他的臉:“你這……又是何必呢?”
也許她沒有多少日子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