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他的抱歉
顧西涼說到做到,在短短的沙發上窩了一整晚,即使渾身難受,也沒有爬蘇溫暖的床。
蘇溫暖大概是累極了,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昏暗的燈光下,她和蘇涼的頭挨在一起,放鬆而沉靜的睡顏,讓顧西涼靠在沙發上,看了許久許久。
夜已經很深了。
顧西涼站起身走到陽台上,夜風微涼,讓他的大腦漸漸的開始清晰。點了一支煙,他靠在欄杆上,驀地,他忽然笑了起來。
墨眸璀璨,薄涼的唇角,帶著春風般醉人的弧度。
這紗簾的後麵,就是他的老婆和兒子,還有什麽比現在,更讓她滿足的事情嗎?
不,他的心口已經溢的是滿滿的。
足夠了。
……
蘇溫暖第二天還要拍戲,鬧鍾響起的時候,連帶著把淺睡中的顧西涼也驚醒了。
“還早,再睡會兒。”
顧西涼眼神還有些迷蒙,聲音啞啞的。
蘇溫暖嚇了一跳,在意識到顧西涼跟她睡在一個房間後,一顆心懸了起來。坐起身,見他修長的身體曲著窩在沙發中,她忽然有些不忍。
輕輕的從床上下來,她走到浴室前,猶豫了一會兒,低聲道:“到床上睡吧。”
“床上有你嗎?”顧西涼支起頭來,墨眸盯著蘇溫暖,眼底還帶著笑。
蘇溫暖一囧,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憤憤道:“愛睡不睡!”
“恩,愛睡。”顧西涼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最愛睡你。”
蘇溫暖的心不可抑製的跳動起來。
她惡狠狠的瞪著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索性快步走進浴室,關上門把顧西涼這個“流氓”隔絕在外。
顧西涼忽然心情大好,一整夜的難受,仿佛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
可能是實在有點困,顧西涼眼睛一閉,又睡著了。
蘇溫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顧西涼斜躺在沙發上,神情鬆軟,靜靜淺淺的呼吸在房間內,如同羽毛般,撩撥著她的心。
她的腳步不受控製,輕輕的走到了沙發前蹲下。
蘇溫暖想,這大概是她第一次這麽仔細的打量他吧。看著他的臉,她不由自主的氣悶,一個男人的皮膚,竟然一點也不比她差。
尤其眼眸閉上以後,看不見他淩厲的墨眸,整個臉龐的輪廓都變得柔軟起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讓女人看了都心生羨慕。
他的鼻子高高挺挺,她蹲在他麵前,幾乎能夠感覺到他淺淺的氣息,吹在她的臉上。
癢癢的。
心,也癢癢的。
視線,落在他的唇上,依舊是薄涼,微微抿起,仿佛睡夢中,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蘇溫暖就這樣靜靜的蹲在沙發前,看著他。
不知不覺間,她的臉與他的貼的極近。近的她幾乎能夠看清他皮膚上那淺淺的絨毛……
蘇溫暖有些恍惚。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這發現的一切,都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跟了顧西涼這麽多年,她太清楚他的脾性了,可這一次的見麵,他卻打破了她心中對他的所有認知。
這個男人,變得與以前不一樣了。
顧西涼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是蘇溫暖貼的極近的小臉,墨眸驟然幽深。
呼吸,漸漸加重。
喉結向下滾動,他忽然伸手探向蘇溫暖的後腦勺,將她的脖頸壓下。
雙唇相接。
蘇溫暖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顧西涼醒了,更沒有想到顧西涼會強吻她。她掙紮著想要推開他,可蹲的太久,腿有些發麻,人還沒用力,她就已經趴在了顧西涼的身上。
溫香軟玉在懷,再加上清晨的衝動總是更噴發,顧西涼隱忍的克製,在蘇溫暖麵前蕩然無存。
蘇溫暖就穿了一件絲綢的睡袍,還沒來得及換衣服。身前的兩團柔軟緊緊的壓在他的胸膛,溫軟的觸覺,讓顧西涼不由自主的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吻很霸道,很強勢。一點一點的蠶食著蘇溫暖的意識,一點一點的撩撥著她的穀欠望。
反抗越來越弱,她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始回應他的吻。
這讓顧西涼將她抱得更緊,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兩具身體隻隔著一件單薄的睡袍,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探入她的睡袍,撫摸著她纖細緊致的大腿,她平坦的小腹,再往上,輕輕的一撚……
“恩~”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蘇溫暖遏製不住的一聲嬌吟。
顧西涼知覺得全身氣血上湧,整個人已經繃的緊緊的,急切的想要尋找絀解的渠道。他放開她的唇,吮吸著往下遊移。
“不要!”
蘇溫暖驟然驚呼,伸出雙手抵住他灼熱的胸膛。
睡袍早已經散開。
在他頓住的那一瞬間,她連忙攏起睡袍,遮住胸前的一片春光。
她別過臉不敢看顧西涼,她知道他的臉色一定是很黑,可她卻覺得羞恥。
她已經決定要離開他了,可看著他的臉,感受著他的吻,她竟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想要更多……
身體的反應,比她情感上的反應,來的更加熱烈。
蘇溫暖感覺到一陣心慌。
顧西涼沒動。
他的呼吸還有些沉,粗粗的喘著氣。他的身體灼熱的發燙,他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某處,如急流般想要傾瀉而出,想要得到舒緩,想要……
身體僵硬的還壓在她的身上。
那略帶驚慌般的兩個字,讓他的動作瞬間頓在了原地。
深吸一口氣,他放開她,暗啞的聲音像是壓抑極了般,低低的吐出一句“抱歉”後,他大步走進了浴室。
身上的壓力驟然一鬆,一股涼氣的忽然侵襲,讓她不由自主的窩在沙發上縮了縮身體。
剛剛,他說的是“抱歉”?
蘇溫暖眼睛一陣泛酸,她閉上眼睛,淚水卻止不住的往外流。
在這以前,他從來都沒有顧及過她的感受,隻要是他想,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強要她。任由著她哭她鬧,他都絕對不會停止。
可現在,她一聲“不要”,他不僅停下來了。
他還克製的跟她說“抱歉”。
他對她說抱歉。
他在對她說抱歉。
這兩個字,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