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放你自由
蘇溫暖被嚇了一大跳。
她看著門口怒氣衝衝的男人,眼底浮起了一抹駭色,身體卻轉了過去,仿佛對著一切視若無睹。
顧西涼一步一步的朝著她走近。
他的步子沉沉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蘇溫暖的心上,讓她收拾衣服的手不由的有些顫抖。
陰冷的氣息就在身後,一點一點的將她籠罩在其中。
蘇溫暖深吸一口氣:“顧總,有事嗎?”
“顧總?”
顧西涼怒極,他唇語把玩著這兩個字,眼神冰冷如霜:“蘇溫暖,你他媽把我當什麽?恩?”
“顧總這話說的好奇怪。”蘇溫暖身體僵了僵,卻是不敢轉身,隻能強壓下心中的懼意,狀若平靜道:“我自是將顧總當自己的老公。”
“嗬!好一聲老公。你既然把我當老公,為什麽還要把蘇涼送給別人照顧?”
顧西涼簡直是氣炸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蘇涼的親爸爸?亦或者說,連她都不知道到底蘇涼是誰的兒子?
這個怒氣當頭一閃而過的念頭,竟然讓他愣了一下。
如果說,連蘇溫暖都不知道蘇涼是誰的兒子……
顧西涼猛地閉上眼睛,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也曾和鍾瀚宇睡過?
手上,青筋突起!
顧西涼極力的壓製著心中騰起的怒火,怕自己失控!
蘇溫暖此刻也是震驚的。
她才剛給鍾瀚宇打的電話,顧西涼怎麽會知道?
她絕對不相信是鍾瀚宇告訴顧西涼的,鍾瀚宇沒那麽無聊!
那麽……
蘇溫暖轉過身,清麗的黑眸盯著那種覆滿怒容的臉,一字一句道:“你監視我?”
“不否認了?蘇溫暖,你他媽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老公,有沒有把我當成蘇涼的爸爸?”顧西涼幾乎是吼出來的,他雙手擒住她的肩,力氣之大,幾乎將她瘦弱的肩胛捏碎!
蘇溫暖倔強的仰著頭,明知道他生氣,她卻仍舊火上澆油:“沒有!你不是蘇涼的爸爸,他也不是你的兒子。我去拍戲不在家,把他送到自己親生爸爸那裏去,有什麽不對?”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裏向鍾瀚宇和許靜道歉。
“有什麽不對?你還問我有什麽不對?”
顧西涼快瘋了,他的雙眸中早已經是怒火衝天,甚至已經開始漸漸泛起了猩紅。他擒著她肩膀的手越收越緊,就在蘇溫暖以為他要動手打她的時候,他卻驀地鬆開了手。
他身形有些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
他深深的看著麵前的女人,那張倔強的小臉,那滿臉的不屑與抗拒……
“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他的薄唇在顫抖。
他就那樣盯著她,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蘇溫暖一陣心慌,這一點也不像是顧西涼的作為。他生氣的時候,一定會把自己的怒氣發出來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現在的顧西涼,讓她的心猛然揪起,疼的無法呼吸。
可心裏,另一個聲音在告訴她,是時候了!
她深吸一口氣,不敢看他的眼睛,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冷靜:“從來沒有。”
我從來沒有不愛你。
可是我卻不能告訴你。
顧西涼猛地閉上眼睛,仿佛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她從來都不愛他的,她愛的,隻有鍾瀚宇而已。
可就是這麽的陰差陽錯,她沒能給鍾瀚宇生孩子,卻給自己生了個兒子。
可笑!
真真是可笑至極!
最可笑的是,他竟然會這麽的愛她!
愛到他忘記當初自己是怎麽脅迫她成為自己情婦的,愛到他忘記自己當初是怎麽對她的。
“我給你自由。”
顧西涼仍舊閉著眼睛,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怠。
“什麽?”
蘇溫暖大驚失色,猛然抬起頭看向他。
他,真的要給她自由?
“你不是要出去拍戲嗎?等你這部戲殺青,我們就離婚。”顧西涼看也不看她一眼,轉過身往外走去。
他的腳步沉重而緩慢。
蘇溫暖還有點沒緩過神來,他,他竟然真的同意離婚,同意放她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顧西涼腳步頓了一下:“離婚以前,蘇涼由我照顧。放心,我一直把他當兒子。”
兩個月的時間,應該夠蘇涼做手術和恢複了。
如果這是她想要的,他,成全她。
腳步聲,一下一下,越來越遠。
屋子裏麵,恢複了寂靜。
蘇溫暖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她呆呆的望著門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來。
心,痛到了極致。
明明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可真到這一刻的時候,她竟然如此的難受。
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去。
顧西涼離開的時候,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嗬!
她還在奢望什麽?他的身邊早就有了另外的女人,她的離開,是遲早的事。
既然如此,還不如就這樣。
……
是夜,酒吧。
顧西涼一杯一杯的倒著酒,渾身散發著濃濃的煞氣。
vip包房內,還有其他幾個年紀相仿的男人。他們一個個麵麵相覷,對顧西涼這狀態,有些詫異。
“西涼,酒可不是這樣喝的。咱們今天可是來易粟接風洗塵的,你這是做什麽?”說話的是顧西涼的發小趙墨。
顧西涼自嘲一笑,沒有理他,又往嘴裏灌了一杯酒。
易粟挑了挑眉,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酒杯,若有所思道:“還是那個女人?”
一頭栗色的長發略顯得淩亂的紮在腦後,氣質跟他名字倒是挺搭的,頗有藝術的氣息。
“女人?什麽女人?”趙墨聞言湊了上來,一臉好奇:“是不是你前幾天帶到公司去的那個,這事兒我還忘了問你呢,你啥時候多了個兒子啊?”
一提起兒子,顧西涼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易粟似乎明白了,把酒杯還給他,又親自給他到了杯酒:“喝吧,看你喝死了她會不會傷心。”
顧西涼伸出的手一下子頓在了半空。
他苦澀一下,抓起酒杯一飲而盡:“傷心?她怎麽可能為我傷心。”
“臥槽,該不會還是那個姓蘇的女人吧?我說西涼,這世上還有女人能對你不動心?”趙墨咋舌。
顧西涼又倒了一杯酒:“我們要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