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大徹大悟
毫不留情的嘲諷,把林青婉唯一的尊嚴給撕開,她看著胡銘,也冷笑了起來:“那你呢?一邊說喜歡我一邊又跟其他女人曖昧不清,你又好到哪裏去?我們兩個人就是半斤八兩而已,你怎麽好意思說我?”
胡銘像是找不到話回應一般,突然就沉默了,良久,他才勉強的扯了扯嘴角開口:“我跟你可不一樣。”
“胡銘,你就承認吧,所有的憤怒不過是為了掩蓋你那脆弱的自尊心而已。”林青婉忽然覺得不害怕了,她俯下身,直直的看向胡銘,那雙眼睛像是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給洞穿。
胡銘退後了一步,像是掩飾緊張的重新坐到沙發上:“總之我們兩不一樣,現在你家和公司都是我的,你細心保護的東西被我輕而易舉的抓在手裏感覺如何?是不是很酸爽?”
“你想要我就直接給你,我不要了,不見。”林青婉跑上樓去拿自己的包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林家。
對於這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對於她來說,好像一點感情都沒有。
然而,在回頭的那一瞬間,她的眼淚悄然落地,她攻於心機,每個人都說她沒心沒肺,但是沒有人想到她的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她有著七情六欲。
其實林父和胡銘說得都沒錯,她根本就不喜歡白子瑜,隻不過是看中她的身份而已。
在這一瞬間她才覺得,她以前做的事情的確是很荒唐。
林母還在的時候,一直教她自尊自愛,其實她喜歡的東西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去爭取,而不是用這種被每個人戳脊梁骨的方式。
林父給了她那麽多東西,又伺候了她那麽多年,可見他下定決心要賣掉公司離開的時候,心裏有多衝動。
其實林青婉以前並不是這樣的,她也是一個非常單純的小姑娘,到了中學以後,聽到同學們在背後的竊竊私語,她也覺得自己很有資本,開始為所欲為了起來。
到了大學更甚,那就是一個互相攀比的地方,化轉品,包包還有首飾,衣服,什麽都要名牌的,她稍微用一點便宜的東西都會被人在背後議論。
中學時候養起來的虛榮心被踐踏,於是林青婉用盡各種方法,讓自己用的東西走在最前端。
她成了同學們口中人人羨慕的對象,就連平時那些小姐妹都經常誇讚她,這讓林青婉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可是結果呢?她遇難想要借錢的時候,那些以前跟自己關係多好的姐妹,多愛自己的男人通通都退避三舍。
林青婉在想,最後自己機關算盡到底得到了什麽東西。
身邊的每個人都離開了,最後隻剩下她一個人。
在所有人都走了以後,她才開始深思以前的做法是不是根本就是一個錯誤,這是不對的,以後就算隻有她一個人,她也要好好的生活,用自己的方式,別人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吧,她不在乎,反正她也什麽都沒有,
她打開包包一看,裏麵的存折還在,林父始終是狠不下心把她所有錢給拿走。
還好有這四百萬,不然她今天晚上就要露宿街頭。
之前所有的計劃都在這一切徹底被打亂,林父已經離開了,她也沒有必要再去爭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既然惹不起,躲還躲不起嗎?
林青婉先去了一趟銀行,取了一點現金出來,未防她的卡被胡銘用手段凍結,她用了一張林父名字的銀行卡把錢全部給轉進去。
這裏麵的錢還真的全部是她的救命錢。
天下之大,就算她什麽都不做,也能安逸的渡過後半生了。
總能有她的容身之處的。
林青婉決定在離開這裏,找一個地方先住下,然後再想辦法找林父,現在她已經跟林父失去了聯係,他這是下定決心不見自己,就算找過去,他也會躲起來的,她相信,等到合適的時機的時候,林父總是會出現的。
胡銘在林青婉離開以後,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哭哭笑笑了很久。
客廳在這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他一個人的笑聲,聽起來無比的孤寂。
由於離開以前,林父已經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了,隻有一下需要搬的家具,搬家公司的人很快就給搬走了。
一個類似於頭子的人過來,小心翼翼的看著胡銘:“少爺,我們已經搬完了。”
胡銘抬起頭看著這空蕩蕩的樓房,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他對那個頭子擺擺手:“東西都收拾好了,你們走吧。”
晚上的時候,胡銘把白子瑜叫到酒吧,白子瑜到的時候,胡銘已經爛醉的癱坐在地上,抱著一個酒瓶胡言亂語。
白子瑜看著他的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搶走他手裏的酒瓶:“你這是幹什麽?”
每次胡銘借酒澆愁的時候,都是因為林青婉,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胡銘抬起頭,眨了眨眼睛,這才辨識到白子瑜就在他的旁邊,他說:“子瑜,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麽?我明明收了她的家,收了她的公司,可是為什麽我一點都不開心,這裏為什麽那麽痛。”
他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動作很重。
白子瑜上前阻止了他:“你別這樣。”
他還以為,之前胡銘一直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是真的不在意林青婉的存在了,沒想到她一直都沒有忘記。
“子瑜,你說我怎麽那麽賤?明明知道她是這樣的女人,還忍不住要去想她,想幫她,我知道她去調查凱莉的事情,也知道凱莉肯定跟蘇溫暖有聯係,我怕顧家的人報複她,就提前把公司給保下來,可是她根本什麽都不知道。”胡銘說著,聲音逐漸變得哽咽聲,最後眼淚終是忍不住從眼底滑落。
“總有一天,她會明白你的。”白子瑜輕歎了一聲。
離開之前,林青婉來找過他,看她表情裏的釋然和懊悔,白子瑜便知道,她也在後悔以前的荒唐,並且想要誠心改過。
她要走了,不帶一片雲彩的離開,可憐了胡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