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大師兄的風采
「御劍術!」
金靈力透體而出,流轉在飛劍劍身,金色鋒銳綻放,割裂迅風,隨著飛劍疾馳,刺向甲獸龐大的身軀。
然而甲獸那由黑牌拼接的身體,卻任意變化,被飛劍刺向的部位甲牌排列重組,形成了一幅重甲,即便鋒銳如飛劍,也鏗鏘一聲彈了開來。
「吼!」嘯聲回蕩,一張張黑色甲牌飛出甲獸身體,化作黑色箭雨鋪面而來。
趙運已然陷入了危機,但見他手中快速掐訣,瞳孔微張,「小行訣——山包!」
轟隆一聲,一塊厚實的半圓土壁如魚出海,從一側躍到另一側,生成的穹頂掩住趙運身軀,攔下了這場黑雨。
可惜,並沒有任何撞擊泥土的沉悶聲傳出。
甲獸之奇在遁字,何謂遁?突破空間是為遁,小小土壁已然成了笑話。
「轟!」巨大的衝擊如馬後炮,來得遲,卻是殺招。整個土壁炸成粉碎,土塊四濺,飛落在身後方稻心的褲腳上,盪起的風塵迷離著他的雙眼,裡面納滿了凝重。
「玄清甲擋住了嗎?」他的雙手在輕微顫抖,似是剛剛輸出了一股龐大的靈力所致。
「呼!「風塵逝去,露出一人一甲,甲在人也在。
「呼——」方稻心吐出胸中的氣,面色卻退去了紅潤,隱隱有些虛白。
「還行嗎,方師弟?」趙運那面上與飛舟上初見時的剛毅完全展現了,他的眼眸輕斜,視線落在方稻心身上。
「我才築二台,靈力應該只夠幫你抗一下了。」方稻心鼓了鼓胸膛,吐出的氣又吸了回來。
「師弟還是先恢復一下吧,下面就交給我了。」說著,趙運輕笑起來,有些狂肆地扭了扭脖頸,「說起來作為你們的大師兄,還從沒展現過身為大師兄的氣度呢,不說被宋師弟鋒芒畢露蓋過了,我可也是有著自己的驕傲啊!」
話落,趙運笑意頓收,十指向外伸展又緩緩勾起,面上顯露痛苦,「體屍容態——外骨森然!」
「哼——」有些沉悶的痛吟傳出,趙運全身都在緊繃,越綳越緊,直至出現異常,皮膚彷彿被人用力撕扯,裂開,露出了肌肉的連絲,身體深處浮現的森白色從裂口一點點浮出,那是——骨骼!
「啊——」慘烈的叫聲回蕩,頭骨擠出了頭皮,胸骨刺破了胸膛,指骨穿出了指尖,一具白森森的骨架居然直接膨脹破開了趙運的身體,如同鎧甲一樣附著其上。
碎裂的皮膚與肌肉化作流水狀從骨架的縫隙流進內里,緩緩形成了一道隱沒在骨架暗影中的身軀。
「這才是體屍容態的最強形態啊。」骨架里傳來趙運低沉而狷狂的聲音,竟有種奇異的冷厲之感,「修仙者最堅硬的骨骼作為軀體,可以抵擋最鋒銳的攻擊,流動粘稠的血肉填充內部,可以通過震顫擴散化解最強大的力量,此為——外骨森然!」
說著,那猙獰的骨牙上下開合,愈發森冷。
「吼!」甲獸似乎被激怒了,又似乎是被這骨架傳出的氣勢威脅了,長吼間身軀猛烈擺動,一片片黑色甲牌從身上剝離,拼接在尾部,裹挾烈風侵襲到趙運身前時,尾端已然成了一柄巨錘。
「當——」清脆的長吟襲來,巨錘的堅硬被交叉在胸前的臂骨完全擋住,而其中衝擊著的力道卻被骨骼內嘩啦作響的血肉流水化解得一乾二淨。
這渺小與碩大的碰撞,彷彿停駐在了時空當中,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呵——」直到一聲戲謔的笑聲從那骨牙中傳出,頭骨眼眶裡亮起了一雙黝黑的眼睛,不,是眼中的光。
「不知道你嘗過人油沒有?」
趙運並沒有等待甲獸回應的打算,熏染著淡黃的白色油脂緩緩從他的臂骨流出,爬上了甲獸的尾巴。
「中衍訣——火吼!」
這是述術境的法術境界,隨著口咒完成,噗嗤一聲,趙運雙臂之上燃起熊熊烈火,化作獅頭咬在了甲獸尾上。
火遇油,自不必說,如蛆附骨。
「吼!」甲獸快速後退,尾巴瘋狂扑打,卻只讓風助火,愈燒愈旺。無果后,甲獸身軀快速崩開,化作無數黑色甲牌,似要分解火焰,可惜,油還粘著。
如此,一場火雨在天空劃過,便如彗星一般,消失在了這個輪迴。
「嘶——」骨架張了張嘴,似乎吸了口氣,也不知道如此漏風,到底能不能吸到。卻見它往後一仰,躺倒在了地上。
「嘶——這神通實在是太疼了呀,媽的!」一片痛罵中,骨骼漸漸沉下,將內里的血肉擠出,凝出了趙運的人樣。只是面上齜牙咧嘴的表情,與他躲在骨骼中的狷狂實在不符。
「牛啊,師兄!」突然,一道欽佩之聲從耳邊乍響,嚇得趙運面色一白,差點沒岔過氣去。
他晃了晃腦袋,視線掃動,卻沒發現宋觀的人影。
「宋師弟?」
「在呢。」聲音盡在咫尺,趙運瞳孔一張,忍不住伸出手摸了過去,不過似乎摸到了什麼奇怪的物件。
也在這時,被七彩泡泡包裹著的宋觀獃滯了,周邊的泡泡不受控制啪的一聲炸開,露出其間的他,以及一雙胯下的咸豬手。
「……」趙運連忙縮手,虛掩了一下嘴唇,「咳咳,沒想到師弟真成功了?」
宋觀倒退幾步,面色尷尬,卻還是挑眉,「早說過,我以人格擔保了。」
「……」趙運擦了擦額上因為痛苦滲出的細汗,正欲說些什麼,卻看到一片洶湧的黑牌潮汐滾滾而來。
「二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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