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靈藏開啟
「你都看到了?」蘇銘放下手臂,將手掌隱在袖中,輕輕攥起,目光落在突然出現的秦裳身上,泛動。他現在修為與儲物戒同時被封印,說成案板上的魚肉都不為過,唯有身上的天秤宮可以作為保命的底牌。
「天蠍宮我不要,只取你與他的儲物戒。」秦裳抬眸,一雙丹鳳眼頗具威懾力,彷彿洞穿了蘇銘的想法。
「不行。」蘇銘臉色一暗,咬牙,「他的儲物戒可以給你,但是我的你不能拿。」
「那我便親自來取。」秦裳嘴唇微張,向前邁出一小步,就是這一小步,衝擊在了蘇銘緊繃的神經上,他沉下面容,壓低嗓子:
「你既然看到了,就該知道我的天秤宮權力,若是我願意,可以拉著你一起去死。」
秦裳沒有回他,從儲物戒里取出一張符籙夾在指間,一步不停地朝著蘇銘走了過去。
「嗒,嗒,嗒!」腳步聲如同時鐘之音,一下一下敲擊在蘇銘的堅守上,他面色一白,終於放棄了,垂下眼帘,「好,儲物戒可以給你。」
秦裳頓住身子,見他褪下儲物戒拋了過來,便伸手接住,又走到已經面目全非的林通身邊,取下了他身上的儲物戒。
「不知這位小姐姓名?」蘇銘轉過身,輕輕抬手,作揖,面色不知,「黃雀當得真是極好。」
「姓名就不必了。」秦裳應著,室女宮之力發動,冥女石像升起又將她拖入了地下。
蘇銘這才直起身子,望向秦裳消失的地方,面色極差,「真是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躲在這裡……」
站在原地沉默良久,蘇銘這才沉下步子走到了已死的林通身邊,吸收了那無主的天蠍宮,於他的手背上浮現印記。這一瞬間,整個島嶼的面貌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他,彷彿成了這個五行島的神明。
「人馬宮……」直到一朵荷花花苞里映紹的身影印入蘇銘眼帘,他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來,「呵呵,哈哈哈哈,這一場聖戰,我蘇銘將會是第一個勝者。」
笑畢,他凝眸看向空中的天秤,啟唇:
「交換——我以手中氐宿,換取人馬宮之主映紹的箕宿。」
「可以。」天秤嘴巴一張,將蘇銘握有的氐宿吸納放在左盤,右盤光芒一閃,緩緩浮現出了星芒,那是從人馬宮那裡攝取而來的箕宿。
那遠處荷塘花苞里的映紹目光一顫,看向自己手掌,那裡本屬於自己的箕宿忽然間被換成了氐宿,人馬宮權力也因為星宿不齊而潰散。正當她震驚莫名之時,花苞徐徐展開,一道星光衝天而起,撞擊在天穹。
這一幕不光映紹看到了,其餘8位散落在五行島各處的人也紛紛抬頭,望著這突然出現的星芒。從天穹深處傳來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的耳中:
「青龍靈藏所需星宿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已由天秤宮之主蘇銘集齊,靈藏開!」
「嘩!」一條星辰組成的恢弘龍像在天穹浮現,它仿若活了過來,翻飛。一束白光從它身下灑落,裹住了地火黑坑裡的蘇銘,緩緩升起,最終和這青龍一起消失在天穹之中。
蘇銘天秤宮有軫、角、亢、氐四宿,奪了天蠍宮氐、房、心、尾四宿,又以氐宿換取人馬宮箕宿,於此,七宿便齊,青龍靈藏開。
「林通,死了嗎……」失去人馬宮權力的映紹緩緩起身,看著肩頭化為飛灰的蜻蜓,面色微滯,又恢復冷漠,邁步往北邊走去。
而在地火黑坑另一頭,映君卻是面色發白,目露擔憂,他是知道映紹奪了人馬宮的,析木含有尾、箕、斗三宿,而青龍靈藏的開啟條件里,必定離不開她的星宿。但現在開啟青龍靈藏的人,卻不是他妹妹。
「你死了,我也能救活你。」映君垂下閃爍著白羊印記的右手,扭頭看了看身後已經蔓延而來的紅黑液體,轉身快速趕往北邊。若他所料不差,與這液體相背的方向,就是這個地方的中心。
……
卻說那自殺了的宋某人,此時正在天空飄著呢,若一團雲,又無形無質。他左右環顧,終是放棄了,已經長達一個時辰的搜索,卻依然不見秦裳的半點影子。倒是看到了黃土石柱群里已經匯合的方稻心與趙運二人,不過二人看不到他罷了。
「該去找握有另一半雙魚宮的女人了,可別她也翹辮子了。」宋觀盤在天空,微微凝眸。
他與那個女人,也就是方稻心的原未婚妻曹依首不知什麼原因共享了雙魚宮。原本雙魚宮之力是——雙生,一個人可以分出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分身,只要其中一個不死,另一個死了也能復活。就像他現在的狀態,只要找到曹依首就能復活。這就是共享之後能力的變化。
「還是有些冒險了。」宋觀在空中快速飛行,檢討著自己,為了脫離林通的視線,以及得到飛空便利快速尋找秦裳,他選擇自殺。但要是曹依首已經死了,那他豈不是也會死。
「果然,女人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宋觀撇了撇嘴,目光深處卻依舊不放心某個女人,不過應是沒事的吧。現在已經有人開啟了青龍靈藏,剩下的爭鬥會愈發激烈,畢竟這可是一位元神境修士留下的財寶啊。
不過若是宋觀知道秦裳過得遠比他想象得還要好,甚至還搜颳了兩枚儲物戒后,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
而他正尋找的曹依首,此時正在荷塘邊洗臉呢,她望著池中被水粘濕而垂下的發梢,一雙柔邊三角眼輕輕張開,「我藏起來,他就不會死,他不死,我也就不死,卻得不到靈藏。我應該先尋到他,再談條件,我躲起來賜予他不死之身,然後他把奪得的星宿分給我。對,應該是這樣才對。」
想畢,她攏住長發,用手中的青色絲帶纏住,起身望向天空,「我該怎麼尋他呢?」
不用,某人已經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