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鋒芒
「沒錯,棋局走到這一步,完全處在我的意料之中,只因為我握有的棋力是——天眼!」宋觀緩緩收住嘴角的笑意,抬眸,眼中浮現出了一片由21顆星辰組成的星座,每一顆翠色星辰上都在向他傳達出一股信息。
他所掌握的天眼,可以窺探所有人手中握有的棋力。當然,這其中也有宋觀選擇天元位的豪賭成分,雖說獲得怎樣的棋力全憑運氣,但萬物運行,必不會孤立。不是常有一隻蝴蝶扇動翅膀便引發一場海嘯的說法嘛。所以,他如此做了。
宋觀目光流轉間,視線落回整張棋盤上,有了錢瑾這一步棋之後,所有人都愈發謹慎了,走棋都在一兩步之內。
不過有一人例外——秦裳,只見她抬起丹鳳眼,由對角線直視向宋觀,緩緩開口:
「宋少爺呆地還安逸嗎?」
這話直叫宋觀立住,瞳孔一縮,「難道她要將我淘汰?」
目光一顫,宋觀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聽秦裳冷聲:
「我南走兩步,東再進六步!」
「嘭!」忽見秦裳衣訣飛揚,掌心翠綠色光芒大放,直接一個瞬移落在了宋觀南下兩位,也就是天元下一位。
眾人皺眉,秦裳能走出這違反武鬥棋規則的步數,明顯是她手中握有的棋力非常。而她會走這一步緊挨住宋觀,他們還能不明白什麼意思嗎?夫妻合璧,好一個夫妻合璧,又是天元位,短時間內是無人會去往中心了。
宋觀也愣了一下,轉過身偷瞧了一眼秦裳,卻見她只是冷冷地看著自己,像盯住獵物似的直叫他打怵。於是喉嚨一滾,連忙扭回頭,只是心中疑惑更甚。
為什麼不直接與他斗棋呢?不過稍一尋思,他便明白了前因後果。秦裳這一手棋,與他隔江相望,如果現在就戰,必定會兩敗俱傷。而眾人又不知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會以為是夫妻守望相助,其實不知道的是他們是刀子夫妻。也因此,他們多了些威懾力。
更重要的一點是,當整張棋盤上的人數少於或等於9人時,秦裳便能直接吃他,在最後一刻將他剔除出局。狠毒,真狠毒!
宋觀沉默,心裡翻湧,卻也並不反對秦裳所為。畢竟他一人確實勢單力薄,如果兩個人的話,也能在這武鬥棋中生存的更久一些。況且秦裳不知道的是,他完全掌握有她的棋力內容——無規則走棋。而且它有一個致命缺點,每一次無規則走棋之後,會陷入粘滯狀態,下一步就只能進一格。
棋局並沒有就此停止,隨著史雲宗主的每一句話落下,每個人都走出了屬於他們的棋數。漸漸的整張棋盤出現了幾股勢力——兩位師兄貼近趙運的東北角,映君映紹正北星位,南方的三個游散人士,以及西北方向的四個犄角,其餘人都是散開的。
之後,趙運三人開始向南推進,兩人各自與一人戰棋,一輸一贏,遂趙運又吃了那戰過一場靈力虧空的贏者,手握四份棋力,徹底做大。
方稻心西進,舍掉那張藏術符吃掉一人後縮在了邊角位置。北一人與西北角那人斗棋輸了被淘汰,贏者明顯南下想要貼近方稻心再吃這一子。南邊遊離三人不知怎地還是在來迴繞圈,沒有進攻。其它閑散之人也各有爭鬥,有輸有贏。
宋觀則繞著天元走,將差不多定型的格局一覽無餘,並在腦海里做下分析:
東:趙運——三棋力黃部——兩棋力
西:方稻心——兩棋力王命——兩棋力
中北:映君——兩棋力映紹——一棋力
中南:何愁愁——兩棋力
中:宋觀、秦裳——一棋力
北:吳運——兩棋力
南:嚴玉律、徐露、霍真——一棋力
隱:錢瑾
總計:14人
「還要淘汰5人……」宋觀抬眸,眼神閃爍間,忽然抬手朝著棋盤上的諸人作揖,高聲:
「各位師兄,我想說兩句。」
「哦!」剩下的幾人誰不是人精,只是投下目光並不說話,宋觀卻自顧自開口:
「我們北方這些人,不是手裡握有多枚棋力,就是已經抱團成勢,倒是南邊的師兄師姐還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覺得與其我們各自相碰,倒不如先將他們淘汰如何?」
話一落,那本還遊離著的徐露三人皆是一怔,眉頭緊鎖,看向宋觀的目光中透出些冷意。但宋觀視若無睹,只是淺笑看向其他人的反應。
諸人相覷片刻,卻是趙運當先開口,頗有些戲謔:「宋師弟說的極是,只是誰去將他們淘汰呢?」
「呵呵!」宋觀再笑,意味深長,「一枚最容易的棋力你們爭還是不爭?要知道即便再淘汰三人,棋盤上可是還有10人呢!更重要的是,那藏起來的錢瑾錢師兄要是突然跳出來,你們能抵擋嗎?我不自信,所以就由我與娘子做個表率,由她來戰其中一人如何?」
眾人沉默,那藏起來的錢瑾確實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他們心裡,誰也不知道這樣的人還會藏著什麼樣的底牌。正猶豫間,卻聽秦裳忽然開口:
「我不去!」
宋觀臉上得逞的笑容頓時僵住,像幹了的臘滴,不再剔透。等回過神時,他深吸口氣,轉過身咬牙切齒:
「那由我去。」
秦裳挑起眼角,勾唇:「可以。」
見此,眾人只當是個夫妻玩笑,一掠而過,最後還是由何愁愁何師兄和王命王師兄兩人站了出來。
宋觀眼眸一閃,忽然開口:「我挑徐露徐師姐。」
何愁愁與王命沒說什麼,直接南下走棋。如此,又是幾個輪迴之後,宋觀只要再走三步,便能與徐露僅隔一子,必應戰。
「宋師弟真要與我對上?」本一直不起眼的徐露忽然抬眸露出淺笑,不知為何,本長得平平無奇的她笑起來居然讓宋觀有些晃眼。
宋觀挑眉,微怔后忽然笑出聲:「不不不,我就是逗一逗他們。」
這話一落,已經開始斗棋的何愁愁與王命兩人不禁身子一僵,扭過頭來,在宋觀臉上看到了得瑟:
「抱歉抱歉,兩位師兄幸苦了。噢,忘了說了,我的棋力是天眼,可以窺探所有人的棋力。剛好,兩位師兄對上的兩人都有些特別呢!」
說到這,宋觀收起笑容,面色沉凝,自有一股盡在掌握的氣勢,幽幽啟唇:
「一人體內藏匿著錢瑾錢師兄,棋力是中圍訣雨劍訣,另一人的棋力是自爆,一旦發動,九格之內所有人一同出局!」
「嘩!」眾人抬起眼帘,目光顫抖,原來,這天元位才是最大的算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