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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紅色的祝福

  霍燁霖看她嚇得在原地轉圈圈的樣子,好笑的說:“別費力氣了,摘不下來的。”


  趙依琳氣的捶他,“怪不得你不先給我看,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快幫我摘了。”


  他笑的更厲害,完全沒有幫她把項鏈摘掉的意思。


  “快點啊,再不摘我生氣了。”


  隻要一想到自己脖子上戴著那麽一個古怪的項鏈,趙依琳就覺得頭皮發麻,全身犯膈應。


  “好了好了。”霍燁霖握住她的雙手,柔聲安慰她說:“隻要你不去看不去想,就不會有事。”


  趙依琳左右搖頭,就是不肯戴這個東西,“你明知道我最怕這種東西了,小時候別家的孩子都玩布娃娃,但是我就怕的不行,看著娃娃的眼睛就感覺她好像真的在看著我一樣。燁霖,你就饒了我吧,別再讓我戴了,求你了。”


  霍燁霖撩起那吊墜看了看,說:“那早知道就不讓他們用我的臉來造這個了。”


  “什麽?你的臉?”


  “對,剛才你沒好好看看這是誰的臉?”


  趙依琳從地上把手機撿起來,壯著膽子仔細看那張睡臉,粗粗的一字眉,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臉龐,連睡覺時恬淡帶著稚氣的模樣都刻畫的與他一模一樣。


  “太神奇了,真的是你!”


  霍燁霖彈下她的鼻頭,說:“是我,還怕嗎?”


  趙依琳抿嘴笑笑,“不怕了,但是好奇怪啊,把你戴在脖子上。”


  這回不但不怕了,還有一種甜蜜的歸屬感。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你怎麽想起來要送我這個?”


  霍燁霖領著她走到長椅上坐下,像講故事一樣說起了這條項鏈的來曆,原來比她想象的要嚴肅複雜的多。


  “六年前,我曾去亞馬遜河流域的一個原始部落,調查一樁毒品案,過程中救下他們的族長土亞拿拿。臨走的時候,卡塔爾給我講了一個他們部落的傳說。說離他們部落大約兩公裏遠的河灣裏,住著一個有靈性的鱷魚王。傳說如果有誰能殺掉鱷魚王,並砍下它的腿骨,製成項鏈戴在身上,就可以免去災禍,一生平安。”


  趙依琳不由得撫摸脖子上的吊墜,說:“你…… ……不會是去殺了那個鱷魚了吧?”


  霍燁霖點下頭,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時候,我想到了你,想到了充滿危機的未來,不知道該怎麽守護你的安全,所以就想去試一試。”


  “胡鬧!一旦出事怎麽辦!”


  雖然他現在好好的坐在她麵前,可是一想到他捕殺鱷魚時的情景,趙依琳就後怕的不行,“這是迷信,你怎麽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他摟住她的肩膀說:“別怕,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而且去捕殺鱷魚的過程中,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什麽事?”


  “我和土亞坐著木筏來到鱷魚王的領地。土亞提前跟我說,捕殺鱷魚王最困難的不是捕殺,而是尋找的過程,鱷魚王非常聰明,善於和敵人周旋,而且會控製領地上的其他鱷魚幫忙對付敵人。那時,我並沒有把土亞說的話當回事,隻是很迫切的想要拿到鱷魚王的腿骨。沒想到當夜晚降臨的時候,我們竟然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被鱷魚團團圍住。”


  趙依琳嚇得呼吸一滯,眼中有了淚光,“然後呢,你們是怎麽逃出來的。”


  霍燁霖握著她的手說:“當時,我腦子一片空白,隻聽到土亞不停的在我耳邊喊救命,不停的滑動木筏想要逃跑。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前麵不遠處的草叢裏露出兩點藍幽幽的光。我指著那兩點光大聲喊:‘那是鱷魚王,劃過去!’可是土亞堅持說他沒有看到,不肯冒險劃過去。”


  趙依琳呆呆的聽他說當時的情景,好像看到他和土亞族長在生死危機關頭還在爭論。


  “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搏一把!”


  霍燁霖把土亞按在筏子上,自己奮力的滑動船槳向那兩點藍光駛去。


  “我現在記得,那是一條長有五米的巨型鱷魚,看到我拿著鐮刀對準它的時候,它對我嚎叫一聲,張大嘴巴,兩隻眼睛的光芒似乎能魅惑敵人一樣。但是讓我驚訝的是,它沒有對我發起攻擊,而是閉上嘴巴,合上眼瞼,像是睡著了一樣,直到我上前將它射殺。”


  聽他這麽說,趙依琳反而有些心疼那條鱷魚,“它沒有反抗你們也把它給殺了?太過分了吧。”


  霍燁霖瞪她一眼,她趕緊說:“你繼續,後來又發生什麽事了?”


  “後來,我和土亞發現,原來圍著我們的那些鱷魚不知什麽時候全都消失了。”


  “消失?是看到你們把他們的王殺掉之後嚇跑了嗎?”


  “不,是消失。我殺掉鱷魚王前後隻用了幾分鍾時間,那麽多的鱷魚不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逃的一幹二淨。”


  “那就是說.…… ……那些鱷魚本來就是不存在的?”


  趙依琳隻是提出了心裏的假設,沒想到霍燁霖真的點頭,說:“那些鱷魚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是鱷魚王對我們使用的障眼法,也就是催眠。”


  “.…… ……動物也會催眠?”


  霍燁霖摸摸她的頭,沒有詳細給她講動物催眠到底是怎麽回事,“那時,土亞說用鱷魚王腿骨製作護身符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如果我想把護身符送給別人,還要用我的血為做引子養五年左右,再在上麵刻下我身體的一部分作為印記,才能轉交給你。那時,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和你相見,於是就一直用血養在那兒,直到先前蓋文給我傳來消息說那個護身符已經養好了,我就通過賈斯汀發了幾張參考的照片給他。”


  “啊!”趙依琳恍然大悟,“就是你發給他的那些裸照?”


  “是的。”


  “那你也太.…… ……”趙依琳想笑話他幾句,不過看他臉色不對,急忙又把話收了回去,靠在他肩膀上說:“老公,謝謝你的良苦用心,我會好好戴著的,一輩子都戴著,戴到棺材裏去。”


  “嗯。”霍燁霖對她的反應很滿意,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摩擦她粉粉嫩嫩的耳垂。


  現在的他變得比以前溫柔許多,還會常常說情話逗她開心,趙依琳很珍惜現在的日子,雖然在美麗的畫卷後麵有個小小的黑洞,不知道背後隱藏著什麽邪惡的力量,但是她現在完全有勇氣跟他一起走下去。


  晚上睡覺之前,她摸著脖子上的吊墜,仍然有點怕怕的。刻著霍燁霖的臉,那不相當於用他當盾牌擋住危險嗎?


  還有他白天說的那番話,細想想總有一些奇怪的漏洞。


  或許得到這個護身符的過程,比他說的還要複雜和艱險。


  進入五月之後,玫瑰莊園再次進入繁忙期,趙依琳幾乎每天都要往莊園跑一趟,查看今天玫瑰的生長開花情況,還有花期期間的活動安排,可偏偏這個節骨眼上,趙玥冉發來邀請函,邀請他們參加賈斯汀的生日宴會。


  “誒呀,隻是過個生日而已,開什麽宴會,是不是看咱們還不夠忙。”趙依琳對著梳妝鏡戴耳墜,聽著窗外瓢潑大雨的聲音,心裏格外煩躁,“何況今天還下大雨,天氣預報說是A市近二十年來最大的一場雨。”


  霍燁霖已經提前穿好西裝,站在她身後,幫她把另一個耳墜戴上,“那你就更得感謝這場雨,要不然還得帶幾個孩子參加。到時雨下的太大,我們可以找借口早點回來。”


  “嗯,你說的有道理。老公,幫我穿外套。”


  最近,她變得越發喜歡撒嬌了,會讓他幫忙洗澡,吹頭發,穿衣服,今天還讓他幫忙編發辮,沒想到他不但腦子聰明,手也很巧,很快幫她編了一個古典的發辮,還在鬢角上插了一朵帶著金穗的牡丹花釵。


  “很漂亮。”他輕聲在她耳邊讚美一句。


  趙依琳覺得臉有些發燒,想捂著臉逃的遠遠的,卻很留戀他的眼神和懷抱,“燁霖,我感覺你最近太寵我了,再寵下去,你就不怕我上房揭瓦嗎?”


  鏡子裏倒映出他從背後將她摟在懷裏的樣子。


  趙依琳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好像比生憶軒之前還年輕了幾歲,愛情還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容劑,不管你有多老,心裏曾破碎成什麽樣子,都能讓你滿血複原。她和趙玥冉都是很好的例子。


  “好了,準備出發吧。”


  “燁霖,今天我開車。”


  “為什麽?”


  “你開車太猛了。這麽壞的天氣,還是讓我這種謹慎的人開比較好。”


  霍燁霖看她自信滿滿的樣子,就把車鑰匙放在她手心裏。


  屋外電閃雷鳴,夜空像敞開了一道口子不停的往下倒雨水。


  管家打著傘送他倆上了車,然後站在車窗外大聲說:“少奶奶,還是叫個司機過來送你們去吧!”


  “不用了。”趙依琳應了一聲發動車子,對窗外擺擺手。


  管家後退幾步,目送他們的白色轎車駛入密密麻麻的雨簾當中。


  謹慎的人開車的最大特點是——很慢。


  再加上今天下大雨,他們的車慢出了一個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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