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獻給愛情
“一個人消失有很多種可能性，隻要找到一個恰當的理由就好。”
她說完，身子一歪一歪的向前走。
周謙伸手扶，被她躲開。
“謝謝，我自己可以走。”
周謙一挑眉毛，快走幾步，把鐵門推開，側身，很紳士的讓她先走。
“我先回去了，改天會電話給你，另約時間。”
“還是今天一口氣說完比較好吧，老話說夜長夢多。”周謙是急性子，受不了事情幹拖著。
趙依琳瞥他一眼，“就算我今天說了，案子照樣辦不成，就鄭海一個人證而已，能做什麽？”
“是，現在法律上比較注重事實證據，對人證口供的取信度不高，如果能找到錄音筆就好了，肯定被鄭海藏起來了。”
趙依琳失神的看著食堂，有兩間平房大小，白色牆體，銀色鋁合金窗，黑色大煙囪破窗而出，呼呼冒白煙，空氣中彌漫著芸豆的香氣。
“咱們進去吃點？”周謙看她總盯著食堂看，以為她餓了。
趙依琳搖頭，“我先走了，燁霖還在等著我呢。”
聽她這麽說，周謙也不好再強留，隻能叮囑她盡快給他打電話。
隻是她直到上了出租車也還是那副木訥的表情，不知道他的話有沒有聽進去。
趙依琳在路上調整好情緒，到了公司之後，霍燁霖看她神情疲憊，一瘸一拐的樣子，嚇得不輕。
“你不是去片場了嗎？怎麽弄成這副樣子。”他眉頭皺在一起，擠出一個明顯的川字，一隻手緊握她的腳背，用棉棒沾碘酒給她擦洗傷口，涼涼的藥水弄得她癢癢的。
趙依琳忍不住縮腳，
“別動！”
“癢。”
“忍著。”
她縮下鼻子，手指輕按他的眉心，“再皺就成老頭了。”
霍燁霖沒看她，也沒說話，表情十分專注，似在雕刻一件藝術品。
趙依琳嘴角帶笑，扭頭看向他的辦公桌，文件夾，檔案袋，白紙資料分門別類的擺放，像城牆一樣把他圍了起來。
“燁霖，你是不是從來沒有過過那種生活？”
“什麽生活？”
“上學的時候，班裏的男生總聚在一起討論哪個班的女生長的好看，遊戲裏哪個角色技能最厲害。”
霍燁霖抬頭看她一眼，從藥箱裏拿出兩個創可貼，“我不需要跟誰討論哪個女生好看，因為好看的基本都在我身邊，遊戲我不太感興趣，隻喜歡踢足球，跑步。”
說完，以為她會吃醋，打他幾下或者數落兩句，沒想到她隻是靜靜的聽著，“還有呢？我很想聽你以前的事，開心的，不開心的，都想聽。”
“好。”他很配合，語氣淡淡的，沒有懷念也沒有怨恨，像在說著別人的同年。
和他同齡的孩子都是跟好朋友一起上下學，途中還會調皮的跑去別的地方玩。
可他每天都是坐著家裏的車，被保鏢押送去學校，早上六點半出門，晚上六點半回家，空閑的時間要學散打，射擊，賽車，學怎麽一招致人死地，如何在險境中求生。
趙依琳本來是想聽點他說話轉移注意力，卻越聽心越疼，“爺爺對你那麽苛刻，你為什麽還那麽喜歡他。”
霍燁霖想了想，拿拖鞋給她穿上，“因為他為我付出過，也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會替我著想的人。”
趙依琳回頭，看他抱著她的腳，輕輕撫摸她的腳背，炙熱有些粗糙的觸感順著腿爬到胸口，把眼淚逼了出來。
“怎麽哭了？你是水做的嗎？”他嗬斥一句，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
“不是。”她搖頭，“隻是很心疼你，以後，我會對你好的，比全世界的任何人都對你好。”
霍燁霖又幸福，又得意，起身坐到她身邊，將她抱在懷裏，“傻瓜，這話應該是我才對。”
……
從那天之後，趙依琳開啟了失眠模式。
一天好一點能睡四五個小時，有時連一個小時都睡不上。
為了不讓霍燁霖擔心，她提早一個小時起床，化上濃妝，遮掩透到骨子裏的憔悴。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煙圈烏黑，臉色蒼白，連頭發都黯然失色，她兩手扶著額頭，想哭都哭不出來。
後來，她嚐試偷偷吃安眠藥，一次兩粒，借著藥效總算睡著了，可總是做惡夢，夢裏齊孝岩滿身是火向她求救，母親躺在棺材裏突然睜開眼睛，質問她：“為什麽不為我報仇！”
“媽媽，再等等好不好，等我和他結婚，等一切都安定下來。燁霖特別特別愛他的爺爺，如果霍強被抓走判刑，他會受不了的！”
“借口！你愛上了仇人的兒子，你這個不孝子！還有什麽臉來見我！死吧，你們都死吧！”母親的臉忽遠忽近，猙獰恐怖，趙依琳倒退幾步，一腳踩空，墮入黑暗中。
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霍燁霖正坐在一旁看著她，表情不明，“做惡夢了？”
她猛地坐起來，撲進他懷裏，“唔嗯，很恐怖的夢。”
“沒事了，都過去了。”他緊緊抱著她，沉痛的閉上眼睛。
陽光絲絲縷縷的透過窗簾，屋內昏暗溫暖，他們相擁著坐在床上，許久都沒有說話。
“還有十天我們就要結婚了。”
“嗯。”想到此，她的心好受了些。
“這幾天你都要去劇組？”霍燁霖低頭啄下她的嘴唇。
趙依琳想了想，“今天得去一趟，明天開始就不用了，我已經提前請好假了。”
“好，明天我們去民政局，把證領了，”
“聽完你這句話，我的心像從大海裏撈出來了一樣，鬆了口氣。”趙依琳抿嘴笑。
“嗬，還怕我耍賴不娶你？”
“是啊，畢竟你連婚都沒求過。”
霍燁霖也跟著笑起來，“我不是那麽矯情的男人。”
“可我是矯情的女人。你長的那麽帥，還有那麽多前女友，一旦結婚前跑了怎麽辦？”
“別那麽沒自信，我比你想象的還要迷戀你”他說著，低頭在她耳垂上咬一下。
“啊！”她縮脖子躲開，身子一半都麻了，“少轉移話題，你到底求不求婚！”
霍燁霖不答，翻身將她壓在床上。
趙依琳看他不回答，生氣了，手腳開始撲騰，“我人都嫁給你了，將來得給你生孩子，老了得給你擦屎擦尿，你連跪下跟我求婚都不肯！”
他還是不說話，一門心思的啃她的脖子。
“霍燁霖！要麵子也得有個限度吧，跟我求婚有什麽好猶豫的，要是Lilith的話，唔唔唔…… ……”
霍燁霖沒等她說完，就用唇和舌頭死死的堵住了她的嘴。
她撲騰的更厲害，床墊被拍的咣咣響，那種有節奏的晃蕩和聲響，勾得他浮想聯翩，停不下來，兩隻手滑到她後腰。
“不要臉！”趙依琳羞紅了臉大喊一聲，兩手想抓褲子，可是已經來不及，手腕反被他抓住。
霍燁霖俯身，嗓音低沉的說：“叫什麽？你想讓整個別墅裏的人都知道咱們正在做早間運動？雖然我不介意。”
趙依琳臉一紅，見他高大的身軀像小山一樣壓下來，嚶嚀一聲，閉上眼睛。
事後。
霍燁霖抬起眼睛，看她，不說話。
趙依琳看到他的眼神，愣了一下，“你這是什麽表情。”像小孩偷著雪糕吃一樣。
“沒什麽。”他歪頭，咬住一小塊皮膚，用力一吸，在她脖子上留下個櫻桃印兒。
“啊，疼。”她果然把他推開，跳到地上，噔噔跑去浴室洗澡去了。
霍燁霖坐起來，看著狼藉的床單發呆，過了一會兒，浴室裏果然傳來叫聲：“霍燁霖！你太過分了！”
他揚起脖子，閉上眼睛，一臉享受。
是誰發明了避孕套這種東西，如果夫妻之間不能做到肌膚相親，還談什麽愛情。他就是沒有戴套怎麽了？他的女人，他愛怎樣就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