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７９章 離母草
回到養心殿，他發現百裏染有點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蘭兒準備退下，經過宋祁旁邊的時候，說道：“娘娘知道您去看麗妃娘娘了。”
宋祁點頭，示意她出去。
就在蘭兒關上門的時候，他笑了，百裏染這算是吃醋了嗎？看來她也沒有說得那麽無情嘛。
走過去，百裏染已經躺在床上了，被子也蓋的很好，睡顏也很安靜，但是宋祁知道，百裏染並沒有睡著，自己剛剛進來的時候，分明看到她的睫毛動了一下。
走過去坐在床邊，他撫摸著背對著自己的百裏染，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染兒，剛剛聽蘭兒說你吃醋了。百裏染感覺自己的心漏了一拍，這個死丫頭，居然敢背叛她。
“我知道你沒睡著。”
百裏染不說話，仍然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
宋祁真是拿她沒有辦法，她不肯睜開眼睛，自己總不可能給她掰開吧？自己可舍不得。
搖搖頭，他上床，和衣躺在百裏染旁邊，百裏染條件反射地想要離他遠點，卻被宋祁的一隻手緊緊摟住腰。
宋祁的語氣裏麵盡是得意，他問道：“怎麽？不裝睡了？”
百裏染懶得理他。
宋祁手上一用力，把百裏染轉了一圈，讓她和自己對視。
百裏染別過頭去，不肯正眼看他。
宋祁也沒有辦法。
就這樣，誰也不肯先說話。
沉默了許久，百裏染終於抬頭，她很認真地看著宋祁，說道：“我想要上戰場。”
宋祁在確認了自己沒有聽錯之後，才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我想要上戰場！”
百裏染說這話的時候，她很認真，她直視宋祁的眼睛，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宋祁愣了許久，終於笑了，笑容之中卻有說不盡的苦澀。
“為什麽？”他現在很想要知道一個結果，他想知道，是什麽，讓百裏染那麽想要逃離他。
百裏染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眼神裏麵有幾許失落和無奈。
“我沒有理由和你繼續在一起了。”
“因為孩子？”宋祁一把抓住她放在肚子上的手，問道：“是不是因為孩子？”
百裏染點頭，掙脫宋祁的手，坐起身，她又搖搖頭。
宋祁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是，但是也不全是。孩子沒了，是你的責任吧。孩子沒有了前段時間，你的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香味，而孩子掉了之後，就沒有了。你敢說你沒有發現嗎？”
宋祁終於明白。
他的感官一直都很敏感，這個百裏染是知道的。
“所以，你在怪我？”
百裏染扳過宋祁的頭，讓宋祁和她對視。許久，終於問道：“你也不愛我了，不是嗎？”
“為什麽？”
宋祁覺得很可笑，愛不愛，是她說了算的嗎？
百裏染看向遠處，說道：“其實我都知道，你喜歡金縷，你看她的眼神，你肯讓她住進月華殿。這一切，都說明了她再你心裏的地位不一樣。”
月華殿，那是先帝和太後娘娘認識的地方，自從太後娘娘去了之後，別說有人住了，連靠近都不讓人靠近的。
因為宋祁說，那裏是一個完美的世界，那裏有完美的愛情，有他父王和母後所有最珍貴的回憶，他不舍得讓人觸碰。
可是，金縷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見宋祁不說話，百裏染還以為他是承認了。
“既然你不愛了，我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離開，對於我們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我不準。”
宋祁的語氣很霸道，絲毫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有意思嗎？”
百裏染反問。
“宋祁，我可以為了你做任何事，但是那是建立在你愛我的基礎之上。既然不愛了，你也不該有那麽多的要求吧！”
“可是，孩子呢？你就算是要走，也要等孩子生下來，等到滿月之後吧。”
這句話讓百裏染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盯著宋祁，許久之後，終於想到什麽，她捂住嘴巴，問道：“難道說……孩子……”
宋祁點頭，他也坐起身，撫摸著百裏染的頭發，語氣之中滿是寵溺：“你是不是傻？我怎麽可能會讓別的女人傷害我的妻子和孩子。”
“可是……可是那天！”
“都是假的！”宋祁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那天，不過是演了一場戲而已。”
百裏染愣在原地，都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宋祁笑了一下，開始回憶那天的情況。
那天，在金縷那裏，他就覺得那個香料很有問題，但是好奇是什麽，也就想要看一下她想要做什麽。直到百裏染把那個香包給他。他一直都在防著有人會下手，但是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他最有好感的金縷。
拿到香包之後，他並沒有急著佩戴，因為這個東西的味道在改變，這太奇怪了。
找來了他最信任的禦醫，他開始研究這個東西。
後來，禦醫告訴他，查不出來。
真的是上天在幫他，就在他準備將這個東西放起來的時候，宋函帶著白狐過來了。
一進宮門，白狐的眼神就變了，宋祁知道一定是有什麽問題。
果不其然，白狐問他為什麽這個宮殿會有奇怪的味道。
白狐畢竟是狐狸，對於自己熟悉的東西一向都是很敏感的。
後來，宋祁給她看了那個香包，把東西掏出來看到的一瞬間，她臉色都變了，急忙將香包扔在地上，宋函趕緊扶著她，問她這個東西的由來。
白狐說，這個東西叫做離母草，隻有千狐洞才會有。
叫離母草，就是因為這個東西能夠讓人滑胎，因此的名。
“這是族長專門用來斷送狐狸和人的孩子的一種草，對於人來說，藥性更是大的不行。而且，這個草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味道會變，味道越淡，毒性就越大。而且，和安胎藥的味道差不多。”
聽完白狐的解釋，宋祁愣住了。原來是這樣呢。
原來這就是金縷存的心，她不想要百裏染好過，不想要他好過，可是為什麽呀？自己自問從來沒有虧待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