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３７章 發現端倪
獄卒也很無奈，這是他們的本分，要好好在這裏看著，他們也沒有辦法違背，但是看著練大人和練夫人那麽傷心，他們心裏也很不是滋味，畢竟練妃是他們唯一的女兒。
但是，宋祁交待過了，這裏一定要好好看著，不能破壞。
帶頭的人說道：“練大人，練夫人，我們知道你們很難過，但是請不要為難小的，我們的任務就是要好好看著這裏。”
練大人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問道：“那我女兒到底在哪裏？還有，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獄卒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總算是不去牢獄之中了。
他看著練大人，不敢直視他們溢滿悲傷的眼睛，低頭說道：“有三個黑衣人潛進監獄，聖上終究是來晚了一步，練妃娘娘終究是遭了毒手。”
後退一步，練夫人不敢相信，她搖頭，問道：“那我女兒在哪裏？她到底在哪裏？”
“夫人，您不要著急。”歎了一口氣，看守的人繼續說道：“練妃娘娘被送去埋葬了，聖上本來打算明天再給您們說得。”
“在哪兒？”
“練妃娘娘的屍首，在東邊的山上，聖上派了專門的人看守，您們可以放心。”
聽完，練夫人大口大口地喘氣，生怕自己一口氣上不來就會死了，她還不能離開，不能離開。
兩人一起往東邊的山上跑去。
山路崎嶇，練大人倒是還可以，練夫人完全沒有走過，更何況是那麽長的一段路程。才走到三分之一的樣子，她就走不動了，練大人沒辦法，隻好扶著她。
兩個年過半百餓人相互扶持，一點一點地往山頂移去。
終於到達的時候，練妃看到很多人拿著火把，齊刷刷地站在那裏，連動都不會動的。
而中間，一張白布蓋著一個人。
那，便是自己的女兒嗎？
因為宋祁吩咐過，所以那些人都不敢攔他們，練夫人和練大人對視一眼，目光呆滯。
練夫人走過去，慢慢揭開白布，終於在看到練妃的時候嚎啕大哭。
“我的女兒啊，你怎麽就這麽離開我了？你走了娘親要怎麽活啊？”
練夫人的一句話，讓練大人泣不成聲。
這是他的女兒啊。他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原本以為她嫁入皇宮，便可以衣食無憂，一輩子錦衣玉食，再也不用受人欺負，沒想到竟是落到這個下場。她年紀輕輕就招來橫禍，讓他們兩個白發人送黑發人。
他雖然很嚴厲，對練妃的要求很嚴格，但是他更愛自己的女兒。
她小的時候，是一直粘著自己，自己也喜歡她，喜歡逗她玩。等到大一點之後，她就開始鬧著要練武，是自己手把手地教她。
而如今，什麽都沒有了……
“女兒啊，你怎麽狠心丟下爹娘啊？你是不是怪爹娘沒有去看你，我們是怕惹怒聖上，給你找來不必要的麻煩啊。兒啊，你醒來看看父母好不好……”
她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了。這是造了什麽孽。
練夫人蹲下，握著練妃已經冰冷的手，把臉貼在她的手上，任憑這冰冷的溫度傳入她的心扉。
女兒死了，她什麽期盼都沒有了。
越想越覺得氣不過，自己的女兒好好的，一個鮮活的人，送去皇宮這才幾年？7現在隻剩下一具冰冷的屍身。而過不了多久，她就隻剩下一堆白骨……
“孩子，你不要丟下爹娘啊！”
那哀嚎聲，在場的人都動容了，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呼喚。
冷風還在呼嘯，燃燒的火把跳躍這，試圖照亮這個黑夜。
看守的人終於忍不住上前，說道：“練大人，練夫人，我知道你們很難過，但是人死不能複生，你們節哀。夜晚風大，還是回去好好歇著吧。”
練夫人搖頭，她怎麽可能會回去？她舍不得……
練大人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看著躺著的練妃，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的臉。自己多希望她和小的時候一樣，是睡著了，等到天亮了，他還可以看到她活奔亂跳的，她還會，跟在自己的身後，爹爹爹爹地叫著。
突然目光瞟到一個綠色的東西，練大人四處看了一眼，應當是沒有人發現。
練妃身上沒有這個東西，她自小就不喜歡這些東西，除了自己給她練家護身的玉佩，她是什麽也不肯貼身帶著。
小心翼翼地瞟了四周一眼，他用最快的速度摘下那玫玉佩，迅速放入了自己的衣袖裏。
那些人看著練大人和練夫人這麽傷心，忍不住上前，再次提醒道：“練大人，練夫人，你們不要傷心了，小姐不會有事的，她會好好保佑您們的。”
勉強忍住悲傷，練大人哽咽道：“謝謝你！”
“我聽我娘說，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就是剛剛去世的人，她會守著您們的。”
練大人點頭，卻不相信這些傳說，這是騙小孩的說辭，他們怎麽會相信？
“請您告訴聖上，如果他查到了什麽，就請他告訴我們，這畢竟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我也不想她死得不明不白。”
那人點頭。
練大人的臉上有一絲欣慰，拿著火把，他和練夫人互相攙扶，一起下了山。
回到家之後，練夫人還是不能停止哭泣，而練大人就冷靜多了，他看了一眼練夫人，安慰道：“夫人，不要不開心了。”
練夫人一聽這話就炸毛了，她怒氣衝衝地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女兒走了你不應該傷心嗎？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越說越氣，練夫人不停的捶打練大人，練大人理解她的心情，一直站著讓她錘自己。
等她沒有力氣了，氣消得差不多了，他才問道：“怎麽？好點了嗎？”
練夫人不說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練大人坐在她的身邊，耐心開導道：“你以為我不難過嗎？那也是我的女兒，是我看著一點一點長大的，我養了她十幾年，突然間說沒就沒了，你以為我不難過嗎？我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啊……”
練夫人稍微平靜了一點，哽咽道：“女兒沒有了，我感覺天都要塌了。”
“誰不是呢……”練大人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好好的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