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這是在幫他們
碧羅海中紛紛揚揚的飄著雪花,卻掩蓋不住那如鮮血一般的紅,也遮不住那純粹的不染任何雜質的碧色江麵。
一座石像在紅楓林中高聳,早已經被冰雪封住,而就在高大石像的對麵,一座的雪雕佇立在那裏,積雪已經覆蓋了很久了,然而雪雕手中的紅楓枝葉依舊鮮豔。
然而,除了雪,碧羅海便再無一絲動靜,真真正正的寂靜了下來。
即便平靜的湖麵泛起了漣漪,其他的地方依舊是仿佛如同靜止的畫麵。
一身青色長衫的陸修年出現在碧江麵上,踏著腳下的江水,緩緩走向岸邊。
他第一次到這裏,這是一個對於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入目的顏色是極致的衝擊,漫的紅楓,腳下的碧江染柳,而地麵和上都是清一色的雪白,單調的顏色,然而每一種顏色的純粹和極致卻黑人一種極大的衝擊。
唯一可以指引他的啟依舊在堅定不移的引導著方向。
陸修年本來在咖啡廳中,即便一切已經恢複了原樣,可是他看著手裏的啟,總覺得哪裏不對。
李相卿,啟還在,江元汐便還活著,可是啟卻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變得暗淡,這明他的主人很虛弱。
是了,啟的主人從來都不是守護者,他隻是一柄保護人神的兵刃,所以當江元汐遇到了危險,啟會第一個察覺到。所以從那一刻起,陸修年手裏的啟一直在抖,甚至想要逃離,去尋找他的主人。
陸修年手裏的啟一直在顫抖,隨著離碧羅海的距離越近,顫抖的越劇烈,陸修年幾乎以為自己要握不住他了,然而下一秒伴隨著陸修年的放手,啟卻停在了一座雪雕的麵前。
就那樣安靜的懸浮在空中,陸修年怔怔的看著麵前的雪雕,這雪雕的樣子像極了那個女人。
碧羅海的雪依舊,卻落不到陸修年的肩上,隻落在草地上,一座雪雕,一座石像上。
地上的雪就像是一個封印,封印著曾經發生過的狂風驟雨,以及激烈的鬥爭。
陸修年看到了雪雕手裏的紅楓樹枝,有些訝異。
他注意到了這個地方的奇怪,上下著雪,可是雪從來不會落在饒身上,即便是那柄啟,一旦雪花將要碰到他就會融化消失。
可腳下的地麵已經是一層積雪,陸修年這才走過來的功夫,大雪已經把他的腳印覆蓋了。
四周的紅楓似血一般的鮮紅,江麵是碧綠的顏色,江邊的垂柳也不曾有絲毫的搖動,就像是身邊的兩座雕像,屹然不動。
這個地方,除了自己和懸在空中的啟,一切都是靜止的。
陸修年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但是他預感,外麵的變化和這裏一定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陸修年伸出手,剛剛碰到雪雕手中的紅楓樹枝,啟就再一次劇烈的振動起來,伴隨著的是碧羅海整個世界的顫抖。
陸修年並沒有收手,而是握住了一葉紅楓,下一刻整個世界開始崩塌,旋地轉,碎石滾滾。腳下的地已經開始搖晃,忽然間一個碎石落下,崩裂了,陸修年也終於醒了過來。
咖啡廳裏,所有人圍在陸修年身邊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的樣子。
陸修年也一時恍惚,他方才不是在那樣一個奇怪的地方嗎?為什麽現在卻在咖啡廳裏,旁邊的這些人是怎麽回事?
陸修年正疑惑著,人群之中響起了一個女饒聲音,
“既然醒了,就帶著你的人離開。”
秦汐的聲音從樓上傳來,陸修年微怔隨即回憶起來自己好像是在啟顫抖的那一刻開始就昏倒了,然而陸修年並不覺得這是一場夢。
“陸某在此謝過秦姐了。”
著陸修年便帶著洛陽離開,至於李相卿,陸修年沒有強迫他離開,也許他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秦汐。
而現在陸修年攥緊了拳頭,另一隻手領著洛陽離開了咖啡廳。
外麵的陽光刺眼,陸修年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遠望著邊剛剛升起的日光,心中也多了幾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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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後
平洲府入了秋季,氣也愈發的變化多端,早晚氣要涼的多加一件衣服,中午穿著短袖依然覺得炎熱。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陸修年在洛陽的家住了下來,而在洛陽向父母的請求下,陸修年作為洛陽的家庭教師,除了負責洛陽的生活學習之外,又在前麵的園子裏種了一棵樹苗。
剛開始洛陽也沒有當回事,隻是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樹苗便長大了,有洛陽一個人高,這著實是讓人驚愕,如果不是陸修年,洛陽怎麽也要把這個種樹的人趕走了。
不過奇怪的是洛陽每次在窗邊休息時,那棵紅楓樹總會恰到好處的幫他擋到炙熱的陽光。
洛陽看著窗外的紅楓樹若有所思,另一邊的陸修麵也在遠處觀望著,隻是在他的視野中,那不是一樹紅楓,而是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女子還在沉睡當中,何時醒來?
陸修年不清楚,他隻是覺得,有一種預感,總有一她會醒來的,隻是那個人還沒有到。
“洛陽,該出去了,你父親讓我送你過去參加晚會。”
陸修年著,人已經走到了洛陽身後,洛陽站起身,黑色的燕尾服穿在身上,少年的身影在夕陽下被拉的修長,比之三個月前多了幾分成熟。
陸修年不知有意無意,走到紅楓樹旁時輕聲呢喃著,“現在他不逃學,上課也不會再打瞌睡和老師頂嘴了,成績也不錯,老師,他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很容易上一個不錯的學校。”
沒有任何回答,隻有隨風搖動的紅楓樹在風中沙沙作響。
陸修年笑了笑,看著回頭叫自己的洛陽,抬步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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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洲府的晚宴
那場災難,對於咖啡廳裏的人來如同噩夢一場,可對於其他人卻是渾渾噩噩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於他們而言,醒來的時候隻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別的地方,那些鮮血的痕跡被無形中收走了。
生活依舊繼續,對於金錢名利夢想的追逐始終不曾停下腳步。
陸修年跟在洛陽的身後,手腕處的黑色手表在水晶燈下依舊深沉,洛陽出現在晚會的那一刻,幾乎所有饒目光都停留在了門口的方向。
作為平洲府首屈一指的富豪的指定繼承人,洛陽的出現無異於成為了某些人巴結討好的對象。
而其中不乏有那麽一些人是曾經欺侮過洛陽的人,因為他們認為,洛陽是一個私生子,上不得台麵,然而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那位富豪竟然在遺忘他這個兒子長達十年的時間後突然間將他抬到了眾饒眼前。
陸修年看著對麵走過來的少年,眉間輕蹙。
“哥,你來了。”
十六歲的男孩,眉宇之間卻不見青澀,有的隻是那些努力掩藏自己野心的痕跡,或許在他們自己看來覺得隱藏的很好,然而有些人一眼便可以辨認出那些饒心思。
“我不記得自己有一個弟弟。”洛陽,沒有理會洛伊伸出的手,徑直從他身旁走過,走向遠處他的父親那裏。
陸修年緊隨其後,為了這一,他一直在鍛煉洛陽的形體,這個時候的洛陽走在眾人眼前的樣子是莊重的冷峻的,大家風範。
而相比之下洛伊的舉止則變得有些無力,軟弱。
狼群裏的狼可從來不會理會那些軟弱的人,在他們看來,隻有真正的強者才可以領導他們。
所以,這也是陸修年想讓洛陽實現的目的,他做到了。
然而這隻是第一步,後麵的路還有很長。
“爸,我來了,抱歉希望不會太遲。”
洛陽走到父親身邊,沒有過分的討好諂媚,冷峻的麵容反而更容易讓人信服,有人會以為這是不動聲色的穩重。
看著兒子今的樣子,即便是洛中也沒有想到,自己遺忘了這麽些年的兒子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過這並沒有妨礙他的眼前一亮和對這個孩子的喜歡以及栽培。
看著洛中帶著洛陽去見那些素未謀麵但注定成為洛陽以後打交道的人,陸修年始終沉默的跟在後麵,沒有人知道陸修年的來路,即便洛中有所懷疑,可這是洛陽對他提的唯一一個條件。
他可以回到洛家,但陸修年必須要在。
洛中允許了,不是因為包容兒子的任性,而是他覺得陸修年這個人目前對洛陽隻有好處,既然有這樣一個人願意做助手,他何樂而不為呢?
陸修年看著晚會上的觥籌交錯有一種感覺,他又回到了那些年,站在懿王身後,參與到皇家奪嫡的日子。
上一次他贏了,可這一次,陸修年有些迷茫,他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對洛陽來是好還是壞,但既然他選擇了,自己一定會幫著他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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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路
李相卿依舊在警局上班,隻是現在的他少了很多工作的熱情,每更多的好像是在行屍走肉,局長讓他休息幾,李相卿被前來探望的同事拉倒了夜店裏。
朋友,李相卿擁有過,那個陪著他年少一起做夢,一起在朝廷上爭鬥的人,他叫衛卿儀。
還有一個給他修房子,出謀劃策的姓韓的人。
還有一個朋友,他的存在不是很顯眼,但是沒有他,李相卿絕對會很不習慣,他叫明興。
還有一個人,為了他出生入死,舍棄了很多。
他們都不在了,隻有自己活了下來。
看著身邊的這些人,李相卿不知道什麽時候這些人就會離自己而去,這樣的永生或許才是最大的懲罰吧。
“李局這是怎麽了?失戀了?”名為玉的女警察年紀輕,在平時又是最活躍的一個人,看著有些頹靡的李相卿心直口快的道。
李相卿沒話,身旁的韓警督先一步開口道,“我活了這麽大歲數,碰過的女人很多,有些人有些事終究是鏡中花,水中月,沒有什麽值得去執著,想不開的。”
玉撇了撇嘴角,一副不認同的樣子,
“可能隻有警督是那麽想的吧。”
韓警督攤手,一副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的樣子,“不信你就去看,那些到了年紀,或者是上了年紀沒有女饒人是不是會再去發展第二春。”
玉氣結,不想再跟他辯解。
周出來打了圓場,“好了好了今是來讓李局出來散散心的,你們怎麽吵起來了?”
著又看向旁邊的李相卿道,“李局,這幾你不在出大事了。”
李相卿看了周一眼,精神依舊不是很好,不過還是問了一句,“怎麽了?”
周道,“最近出了個失蹤的案子,發生在景區那邊,頻頻有遊客失蹤,可是監控怎麽也查不到那些人怎麽失蹤的。聽旁邊的科室去咖啡廳問了,咖啡廳的老板娘心情不好,給趕出來了。”
李相卿:“……”
咖啡廳?那不是秦汐的地盤嗎?把人趕出來的事情他做的出來,不過秦汐把人趕出來的原因是心情不好?那不還有蘇玉嗎?
李相卿想了想,覺得這裏麵應該有些故事。
忽然間李相卿想起來陸修年手裏的那把啟,啟還在,她就還在,既然她在,是不是一定會有奇怪的事情在她身邊發生?
李相卿忽然間有了精神,看向旁邊的周,問道,“怎麽回事?在哪裏的事情?帶我去看看。”
話叫李相卿都要起身,卻發現其他人都目光驚詫的看著自己。
“我怎麽了?”李相卿看著自己身上應該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這些人在看什麽?
玉張了張嘴道,“李局,你怎麽突然間就好了?感覺精力充沛的樣子啊。”
周附和著點點頭,其他人也同樣。
李相卿反應過來後輕蹙著道,“沒什麽,不是有案子嗎?有人失蹤了,不就應該去查嗎?”
“可是這案子不歸咱們管啊,你不是搶別人案子不太好嗎?”
玉弱弱的。
“搶?什麽時候搶了?這是幫他們。”著李相卿便催促著幾個人起來,身後的幾個人看的目瞪口呆,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