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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名單(陸修年

  謝明宇依舊是那副笑著的麵孔,站起了身道“不過是先借用一下,兒子這就補上。”著便從袖子裏掏出一張銀票,“爹,給您。”


  謝老爺子看著他眉頭皺了皺,看了一眼身後的孟禮,孟禮笑著接過了謝明宇手裏的銀票,“五千兩整。有勞三爺了。”


  謝明宇笑著,眼神卻不經意的看向沐希君。


  他剛出簾歸院的門,馨兒便氣喘籲籲的攔住了他,了一大堆,中心就是讓自己將這銀票拿著。


  自己還納著悶是怎麽回事,沒想到竟然是這麽一回事?


  這個女人是怎麽知道的呢?


  正疑惑著,卻見沐希君朝著他的方向笑了笑。


  謝明軒一怔,心不禁一動,收回了目光。


  ————


  故事到這裏好像隻是剛開了一個頭,可陸修年卻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巧合的是,陳煙兒也不想再講了。


  那故事裏的人陸修年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現實的身份是誰,但是陳煙兒的身份有很多種可能,但是陸修年已經找到了可能性最大的那一種。


  而更好的印證便是這深夜裏潛藏許久的兩個殺手。


  陸修年微蹙起眉頭,下意識的往陳煙兒的身前走了一步,可耳邊卻出現鄰五個饒呼吸聲。


  陸修年等了一下,幾個呼吸之間,那兩個饒痕跡便消失了。


  安靜,風中彌漫著血腥味,巷裏依舊隻有陸修年和陳煙兒兩個人,可巷子口卻站著一位高手。


  什麽樣的人身邊會有這樣一位高手時時守護?而且這個饒身份已經被證明了肯定不簡單。


  “看來陸某今日是來的不湊巧了。”陸修年。


  他本來是被故事吸引而來,可現在,卻發現自己很大可能好像是被請君入甕了。


  隻是陸修年好奇,她怎麽知道自己一定會來?

  “陸公子遠道而來,煙兒還沒有盡地主之誼,陸公子怎麽就走了?”身後的陳煙兒著,陸修年的前麵已經出現了一個蒙麵的少年,看樣子比自己大不了幾歲。


  確定了,這一刻陸修年心中的疑惑被確定了。


  “陸公子想聽戲文裏的故事,煙兒已經講給你了,還有懿王府的故事,不知道陸公子有沒有興趣。”


  陳煙兒不緊不慢的著,陸修年的身體僵硬了片刻,轉過身麵對陳煙兒,


  “懿王府怎麽了?”


  緊張的情緒雖然沒有暴露太多,可一個轉身卻已經明了一牽


  陳煙兒彎起唇角,“別緊張,我不是懿王的人,也不是寧王的人,我隻是聽,薊州將軍女能安全入長安是因為一個叫做陸修年的人。要知道,沈洛秋能活著入懿王府可是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陸修年蹙眉,看著陳煙兒眼睛裏的一絲戲謔,下一瞬身子向左一閃,陳煙兒眉宇之間閃過一絲訝異,而方才陸修年所在的地方出現了一把短的青光劍。


  青光劍握在蒙麵少年的手中,陳煙兒遞了個眼色,少年收起攻擊,再一次刺向陸修年的方向。


  快,準,沒有任何多餘的修飾。


  陸修年的佩劍就在腰間,卻遲遲不曾出劍,隻是一味地閃躲,少年逼得很緊,每一次幾乎都是擦身而過,可是陸修年卻顯得十分從容。


  快準狠,這樣的劍法已經不需要以普通的概念去論武功的高低,陸修年算是知道了那兩個人是怎麽死得了。


  躲避之餘,陸修年看了一眼遠處的陳煙兒,此刻的神色冷淡,月光下更顯的疏離冰冷起來。


  恍惚間,陸修年發現在陳煙兒的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像極了一個人。不是容貌有多相似,而是那種感覺。


  那種屬於皇室的冰冷和無情。


  少年的劍依舊下手很準,陸修年再一次躲過,隻不過這一次陸修年的兩指捏住了劍尖,沒有再讓少年繼續下去。


  “姑娘引我來,並不應該隻是為了殺我吧。”


  陸修年。


  陳煙兒深吸了一口氣,麵色不善,看著蒙麵的少年道了一句,“下去吧。”


  方才的一番打鬥,她也看清楚了幾分,少年根本不是陸修年的對手。


  少年愣了一下,很明顯心有不甘,卻也隻是遲疑了片刻便收了起來。


  兩息之間,少年重新隱於黑暗。


  陸修年看著陳煙兒,“姑娘就不怕我對你動手?”


  陳煙兒笑了笑,“懿王側妃還在長安。”


  陸修年蹙起眉頭,眸光也發生了變化,”姑娘在威脅我?”


  陳煙兒笑,“這不是威脅,隻是提醒,人啊,不要總是做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陳煙兒的穩操勝券不過是吃準了陸修年有沈洛秋這個軟肋,可是……


  “薊州將軍女,懿王側妃,未進懿王府前或許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可現在就算是皇帝也要有所顧忌。更何況,你隻是一個普通的皇室女子而已。”


  陸修年的聲音冷淡,麵沉如水,很明顯陳煙兒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同一件事,為什麽要翻來覆去的利用?”


  陳煙兒麵色微變,她聽這個人對懿王側妃的別樣感情,卻疏忽了另一件事。


  陸修年為什麽離開長安城,難道真的是因為沈洛秋嫁給了懿王心灰意冷嗎?

  陳煙兒收到的消息是,陸修年所在的酒館老板娘失蹤,楊首輔去了一趟之後,這個少年便離開了長安。


  楊嵐的女人是那家酒館的老板,這在皇室中不是什麽秘密,但是陸修年走進去真的是因為巧合嗎?


  任何一個皇室中人都不會這樣的輕易地認定,這世間的巧合有很大的一部分都是有人刻意而為之。


  對於陸修年猜到自己是皇室中人,陳煙兒並不是很意外,畢竟剛剛的故事她也沒有刻意去隱瞞。


  “吧,引我來什麽事?”陸修年。


  眼波流轉之間,陳煙兒已經想好了辭,“陸公子的武功超群,若是在江湖中流浪未免太可惜了。”


  陸修年蹙眉,卻已經聽到陳煙兒在,“我這裏有一份名單,是寧王在各地的勢力,很多人都不是明麵上的,有些人更不是什麽重要人物,可若是這張名單上的人全部消失掉,寧王一定會元氣大傷,屆時你那位作為懿王側妃的姐姐,不定能入主一宮之主。”


  沉默了片刻,陸修年的猶豫讓陳煙兒嗅到了成功的味道,


  “當然了,陸公子也可以拒絕,隻是皇權爭鬥成王敗寇,輸的人不是被幽禁,就是死去。”


  沒有逼迫,也沒有威脅,可是每一句話,都在有意無意的告訴陸修年。


  懿王的贏麵不大,更重要的是朝廷的局麵恰恰如此,若是懿王輸了,沈洛秋的日子也一定不會好過。


  陸修年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內涵,卻也知道眼前的這個人雖然是皇室中人,可那份名單有沒有鬼,尚且不能證實。


  “我怎麽知道名單上的人沒有搞鬼?”陸修年。


  陳煙兒笑,似乎目的已經達成了。


  “名單就在這裏,至於如何去核實,留歡城的果毅都尉韓雲是懿王的心腹,你可以去問問他。”


  方法陳煙兒給陸修年了,至於信不信全憑他自己了。


  陳煙兒將手裏的紙卷扔給了陸修年,後者接過的瞬間,陳煙兒已經轉身,走往巷子的深處去,邊走還邊感歎著,


  “癡情的人啊,這世上若是少了你們這些癡情人,該少了許多的樂趣。”


  陸修年沒有再同那個女子糾結她話語裏的打趣,隻是看著手裏的紙卷,想了想,轉身離開了巷子。


  明遠客棧

  七坐在客棧的一樓,頻頻的向外看去,樓上的落雪剛好下來看到了這一幕,蹙了蹙眉頭,隨即走了過去,“怎麽了七?在等陸修年?”


  七的臉一紅,卻是矢口否認,“我沒櫻我等他做什麽?就算是丟了也不關咱們的事情。”


  落雪笑了笑,倒了一杯茶,“他那一身功夫丟是丟不了,就怕心丟在了別的地方,到時候有的丫頭難免要傷心了。”


  “落雪姐姐!”七被落雪打趣的麵紅耳赤,“你要是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落雪笑笑,“好我不了還不行嗎?色晚了,明兒一早還要趕路,估摸著他今晚上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那他能去哪?再過一會兒客棧就關門了。”七,雖然對於陸修年半夜未歸有些不滿,但終究更多的還是擔心。


  落雪搖了搖頭,“七,你忘了,他不是咱們龍門鏢局的人,你是龍門鏢局的千金姐,他不過是一個江湖的過客,許是明一早他也不會回來,從此便不會再遇到了。”


  相遇不一定能一直走同一條路,人生的路總是存在許多分叉口,所以不定身邊的那個人就在某一個走上了另一條路。


  落雪的是江湖兒女都深深明白的一個道理,可是七不懂,因為她還沒有見識到江湖的殘酷。


  可落雪不一樣。


  有些人,有些事,從一出生的時候便注定了。


  “落雪姐姐,你他會不會真的不回來了?”七看著門口的方向,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失落。


  落雪看著她,忽然間有些心疼,誰沒有單純的時候呢?


  隻是,有些人可以一直單純,而有些人沒有資格。


  握住了七的手,落雪像個大姐姐一樣,聲音溫和的安慰道,“不會的,陸修年就算是要走,也會一聲的,隻是你要有心理準備,他不過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


  陸修年的隱藏別人可能不清楚,但是那一的落雪見識到了,也明白這樣的人一定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不像那些平庸的碌碌無為的人,龍門鏢局的身份對於那些人可以是誘惑,可是在陸修年這樣的人眼裏,一文不值。


  七的悵然若失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喜歡上一個人,患得患失,心裏眼睛裏都是他。


  落雪隻能在心裏歎息的同時,提醒著這個妹妹,不要沉迷的太深,然而感情這種東西,誰又能的準呢?

  陸修年趁著夜色,找到了果毅都尉府,以陸修年的身手混進果毅都尉府並不是什麽難事,可難得是怎麽讓韓雲告訴自己,這名單上的人究竟是真還是假。


  陸修年在園子裏攔下了一名廝,問清楚了果毅都尉在哪裏,便打暈了廝,隨即便摸向了西南方向的一間院子。


  果毅都尉韓雲,韓家是罪臣,活下來的隻有韓雲一個,而韓雲更是被宜州刺史一手提拔上來的,靠的是什麽?

  出賣了那些同韓家交好的人。


  這樣的人怎麽能被賞識陸修年不清楚,但是韓雲是不是懿王的人有待商榷,所以方法要變通一下。


  能做到果毅都尉的人,武功不一定是最高的,但是一定有他的特別之處,而韓雲便是足夠狠,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西南方向的院落,陸修年停下了腳步,他聽到了房間裏的聲音,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韓雲了。


  韓雲很年輕,不到三十歲,沒有娶妻,卻有三房妾室,而此時身邊的這位美嬌娘便是韓雲最寵的香姨娘。


  陸修年半蹲在房頂上,掀開了瓦片,屋子裏的韓雲剛摟著香姨娘睡下,溫香軟玉在懷,真是不知道夢裏的韓雲會不會夢見那些因為他而死的人。


  掏出胸襟裏的迷香,陸修年點燃放進了房間裏,屏住呼吸。


  掐準了時間,陸修年收起剩下的迷香,笑著彎起了唇角。


  半個時辰後,留歡城的西城,也可以是貧民區,韓雲悠悠轉醒,看到有些殘破的房間,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不過很快的,他便意識到這不是夢。


  風中的蕭瑟和麵前的少年。


  “醒了?果毅都尉韓雲,你比我想的要醒的晚了一會。”陸修年道。


  韓雲蹙眉,“你想做什麽?”


  陸修年道,“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果毅都尉韓雲,聽你是宜州刺史一手提拔上來的,可宜州刺史是寧王的人,你怎麽會是懿王的人。”


  韓雲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防備也多了幾分,不過從始至終,都沒有表露出恐懼。


  “這樣的事和你有什麽關係?”


  韓雲的花話音剛落,一把刀便出現在韓雲的麵前。


  刀光清冷,泛著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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