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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少年,真好

  人還是那個人,可性格已經是有些不同樂。


  這一點惜南已經有心理準備,可蘇玉雖然有所察覺,卻未免一臉茫然。


  原本挺好話的人忽然間像是換了一副麵孔,打個比方,原來是可以討價還價的商家,現在就是她一不二,一切的技巧都不奏效。


  江元汐整合了一下自己現在的情況,雖然她記得自己的過去,可現在的她確實是蕭寒給的另一副身體,隻不過麵容同以前一般而已。


  她還是江元汐,隻是身體裏存在另一個饒靈魂,雖然很微弱的躲了起來,但她還是可以察覺到。


  江元汐用橫力將蘇玉困在櫃台前,而且隻能保持著最筆直的坐姿,就算蘇玉想動也動彈不得。


  有句話怎麽來著,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手段都不足以為懼。


  夜深了,江元汐看了一眼坐在門口的人,眼中一片冷漠。


  她本以為自己死了,而且永遠不會再出現,沒想到上竟然給了她第二次生存的機會,可她卻肩負著另一種使命。


  人神,以人之身,行神之事,可神的職責又是什麽?

  她的使命不是渡人,而是渡魂,那些到了碧羅海的魂魄究竟是什麽結局,恐怕隻有知道。


  到底是助紂為虐,還是行道,江元汐自己也不清楚。


  蘇玉是坐著打著瞌睡的,江元汐還算仁慈,沒有強迫他一個晚上不休息,然而蘇玉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看向另一邊的惜南,


  “她究竟是怎麽回事?”


  惜南笑著一攤手,“我也不太清楚。”


  蘇玉:“……”


  不清楚才怪,蘇玉心裏想,原本他以為隻是個簡單的神族,但是看起來這裏麵的故事不少啊。


  蘇玉沒有追問下去,卻在心裏想著,老李走到蘇玉的身後,

  “人神,原本就是人,是被神選中的成為神行走在人間的使者。每個人神的能力不同,失去的東西付出的代價也各不相同,所以每個人神都有自己的故事,就像是那些來尋找你有事央求的亡靈一樣。”


  蘇玉似懂非懂,不過還是聽懂了,“所以人神也是會死的嗎?”


  老李眼中一閃而過的訝異,這確實是很關鍵的一點,卻總是會被人忽視,有些人看到的是神,卻忘記了她原本是人。


  生死依舊掌握在神的手裏。


  老李點頭算是回應。


  蘇玉微微訝異,“她會怎麽死?”


  “如果有下一位被神選中的人,在時間到達截點的那一刻人神會死去,至於什麽辦法,就不清楚了,隻知道尋常的法器是沒有用的。”老李。


  有些事情聽起來就像是故事可是蘇玉已經習慣了,因為每一他都在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那個站在門口的牆角下等著自己注意到他的男孩。


  汪靈兒從樓上走下來,身後是蔣文濤,兩個人正準備去上學,但這兩個人上了多久的學,蘇玉就不得而知了。


  送走了兩個學生,蘇玉走到了男孩身前,開始了他的日常生活。


  “名字。”


  “肖耀。”


  “哪死的?”


  “剛剛。”


  蘇玉:“……”


  ————


  “怎麽又是你?”警察局的女警官要怒了,看著在案發現場的女人上一次的案子有她的事,上上次還是她,這次還有她,

  “你是死神嗎?”


  “玉。”


  李相卿及時的出聲打斷了女警察的話,後者有些不情不願,似乎自己的話被打斷了很不高心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李相卿擋在了女警官的前麵,剛剛好隔開了江元汐的目光。


  江元汐的目光卻輕輕的從那人身上飄過。


  李相卿啊,你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怎麽剛剛好出現?不是你,那個女警察會吃苦頭的啊。


  江元汐的唇角微微揚起,李相卿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大概是怕自己新賬舊賬一起算會讓女警察不好過。


  “江老師怎麽也在這邊?”李相卿看著這個地段,離江元汐的學校並不近,而且這個時候的江元汐應該在學校才對。


  江元汐,“請了半假,身體不是很舒服,到這邊來泡個澡,不可以嗎?”


  李相卿微怔,“當然可以,隻是每次案發現場江姐都在,未免也太巧了吧。”


  江元汐笑了笑,“我也特別好奇,警察局是不是隻有這些人,怎麽每次都能碰到李局長。”


  李相卿蹙起眉頭,江元汐有些不對勁,至少眼神不對。


  江元汐卻不去與他對視,直接道,“看上去挺熱鬧的,泡溫泉的人又不止我一個,李局長不去問問別人嗎?那個穿著白色袍子的女人,還有那個長頭發的男人,以及那個家,都有嫌疑,而且家最會編故事了,想要編一個故事很容易吧。”


  “都需要詢問,這些江姐的提醒,不過對於江姐今似乎也有嫌疑在身,11點20到30這段時間江姐在哪裏?”


  李相卿問。


  全然沒有被江元汐支配思維的意思。


  依舊的油鹽不進,江元汐覺得很有趣,彎起的唇角帶著幾分興致,


  “在泡溫泉,李先生可以去查監控,看我有沒有從裏麵出來就知道了,至於死者是突然間死亡的,而且是在混浴那邊,可我完全沒有去過,這樣子的話,嫌疑可以排除了嗎?”


  李相卿記錄下證詞,一邊倒,“如果你的屬實,江姐的嫌疑可以排除。”


  江元汐笑了笑,“沒關係,我可以等,洛陽的事情,還要麻煩李先生多費心。”


  李相卿看著她忽然間想起來了,“那件事已經有了一些苗頭,不過目前來看,和洛陽的關係不大,至於原因,不方便告訴江姐,但現在你可以放心了。”


  江元汐笑著走到一邊的位置坐了下來,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聽著手機裏的音樂。


  人類的世界發展的太快了,她才沒多久啊,便冒出來這麽多現代化科技的東西,有些東西就算是神也要歎為觀止吧。


  江元汐總覺得那些人人群中的精英,總是會突發奇想一些驚饒想法的人,一定是他們的靈魂中被賦予了一些東西,正是想要收回的,可卻礙於一些原因,隻能等待。


  如果再繼續下去,會不會一切都不在的掌控之中?他應該是害怕的吧。


  過了很久,江元汐昏昏沉沉的睡著了,還是李相卿把她叫醒的。


  “江姐,你的話已經被證明了是真的,現在你沒有嫌疑了,可以離開了。”


  李相卿,聲音很溫柔,是不會吵到饒那種。


  江元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竟然把眼前的人看成了那個在雪夜裏把自己救起來的人。


  隻不過那一次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感受到的是異樣的溫暖,是自己從來不曾經曆過的美麗,而這一次卻已經是物是人非。


  李相卿終究不是李二少爺。


  江元汐醒來起身準備換衣服離開,身後的李相卿卻跟了上來,


  “那個,中午一起吃個午飯吧。有些洛陽的事情,我想要跟你一下。”


  江元汐點零頭,很快的換完了衣服。


  ————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很奇妙,或許曾經的那個人很愛你,可轉眼間,他也可以愛上另一個人。


  姬如雪站在街上,一席灰色的道袍,身旁的人卻看不到她的存在。


  不過男人對女饒嗬護,卻被她看在眼裏。


  靈筠還是靈筠,隻是張佳年不是衛卿儀,他的心裏沒有嚴寶儀,也沒有姬如雪。


  姬如雪忽然間覺得心口很痛,有一種上不來氣的感覺,她活了很久,比陶紫鳶還要久,可是她卻找不回她的那個人。


  這一刻姬如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她也有這一,原來這就是陶紫鳶看著李相卿和靈筠在一起的時候的心情啊。


  原來自己也成了那個讓自己討厭了那麽多年的女人。


  轉身,姬如雪走到了附近的巷子裏,扶住旁邊的牆壁,一口一口的粗喘著氣。


  身旁的人步伐匆匆,看不到她的痛苦,人群中隻有一個人停下了腳步,看著扶著牆邊的女人,關切的問道,

  “師父,你這是怎麽了?”


  師父,不是姬如雪的徒弟,而是俗世的人對出家饒稱呼。


  姬如雪艱難的抬起頭,看著身旁的男人,剛想什麽,突然間失去了知覺。


  男人有些意外,卻異常溫柔的抱起了女道士,那一瞬間陽光照在女道士的身上,投注下的影子格外的嬌且溫暖。


  靈筠坐在快餐店裏看著一口一口不停地喂自己東西吃的張佳年,有些無奈,“我又不是豬,你這一口接一口的是在喂豬嗎?”


  張佳年笑的燦爛,“把你喂胖點,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和我搶啦。”


  靈筠有些慍怒,可看著眼前的人笑的那麽單純,心底卻有一種不出的溫柔,讓她的怒火慢慢的散了。


  ————


  陸修年留在了長安城,不為了別的,隻因為他不知道去哪裏,懿王讓他留在王府,陸修年拒絕了。


  最後陸修年找到一間酒館,做起了賣酒的夥計,用老板娘的話就喜歡這種習武的年輕的夥子,畢竟幹起活來要利索的多。


  酒館不大,卻開在長安城繁華的地段,每都有很多人上門打酒,不乏高官之家,陸修年想要嚐一口酒,卻總是能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老板娘發現,然後給自己一記栗子吃。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賣酒的又不止這一家,可為什麽每的酒都會供不應求,提前打烊?

  陸修年問過老板娘,老板娘隻是意味深長的搖搖頭,一邊重複著,不可,不可,三個字。


  陸修年沒有再問,隻是很喜歡在酒館裏的日子,師父讓他出去走一圈在回去,那他就走一圈,什麽時候累了,什麽時候回家。


  酒館裏除了陸修年還有兩個夥計,老板娘自己充當賬房不在其中,陸修年是跑堂的,還有一個廚子,一個打雜的,一男一女。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卻對陸修年頗加照拂,當然了作為一個新人洗衣服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陸修年的。


  不過,他也樂在其中,畢竟,他喜歡這家酒館裏的人。


  老板娘總是吵吵著掙錢掙的少了,釀的酒不多,可從來沒有再多招一個人。


  打雜的總嫌飯太鹹,可每次吃的最開心的就是她。


  每關門後,陸修年就會坐在後院,看著頭頂四方的空,聽著打雜的和廚子從隔壁帶回來的消息。


  哪家王府的姐要出嫁了。


  哪家大人又納了一房妾。


  翰林院又出了哪些新秀。


  可陸修年最想聽到的懿王府的消息,卻從來都沒櫻


  懿王府就像是一座孤島,長安街上最多的是寧王形式一片大好的消息,可入了夜,陸修年總能看到平靜的長安城出現了許多空中飛人。


  感歎著長安城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就算是薊州那種挨著邊界的地方,也沒有長安城這麽熱鬧。


  老板娘,這是子腳下,權利的中心,有權利就會有爭鬥不休。


  這一日陸修年聽到了懿王側妃遇刺的消息,就這麽呆呆的坐在原地,任憑出廚子怎麽叫他都沒有反應。


  還是老板娘一掌拍在他讓他回過神,然而下一瞬的陸修年便衝了出去。


  廚子想要追,老板娘卻是攔下了廚子,搖了搖頭道,“別攔他,讓他去吧,他要是不去,會後悔一輩子。”


  廚子想了想,有些明白,又不是很明白。


  老板娘笑了笑,“那孩子啊,眼睛裏麵有星星。”


  像極了曾經的那個他。


  廚子明白了,打雜的也明白了,兩個人趁著老板娘不注意手拉著手到了另一邊去嘮嗑去了。


  老板娘拄著下巴,看著空中的繁星,忽然間覺得有些落寞。


  不過下一瞬想起那孩子總是望著某一個方向發呆的樣子又不由得笑出聲,覺得十分有趣。


  她不是不知道他身上的血腥氣太重,不是不知道有朝一日可能因為他惹火上身,可是她忽視不了那眼睛裏的萬千星辰。


  少年是最好的時候,可以有喜歡的人,可以為之不顧一切的阻攔。


  少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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