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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楚囚和老人之外的另兩個人,本來蘇玉以為是店裏的客人,卻是江元汐的親戚。
女孩十歲,叫汪靈兒,有一種古典的氣韻,男孩叫蔣文濤,十六歲,卻感覺要比一般的男孩成熟,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比自己要矮一些,但是比汪靈兒卻是高出一大截的。
“你們好,我叫陳堔,畢業於汝州大學中文係,希望以後可以和大家友好相處。”
蘇玉站起來說,對麵的幾個人卻沒有任何的反應,除了管家其他人連開口的意向都沒有。
這樣的冷遇,攻心。幾個人已經非常明確的表達了對自己的排斥和反感,不,應該說從一開始那張合約生效的那一刻開始,這些人的態度便是這樣。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的蘇玉還是一頭霧水,在老李的引導下,蘇玉走進了這間屬於自己的房間,與外麵的格局不同,是經典的現代風格。
深灰色雙人床擺放在最裏邊,門口右手邊是衛生間,從此開始一直到裏間鋪著灰色的地毯,幹淨的餐桌,舒適的座椅,沙發,書桌和電腦。櫃子裏麵的衣服都是陳堔的尺寸,春夏秋冬的西裝,鞋子,牌子都被撕掉了,可手感卻是騙不了人的。
熱水衝灑在臉上,蘇玉的眼前再一次浮現出自己被抓進警察局的那天早上。
一覺醒來突然出現在床上的女人,冰涼慘白的麵孔始終在眼前無法揮散。六年中的每一天他都在思考會是誰做出這樣的事情,有些時候他甚至會懷疑真的是自己。可是,警察局卻帶給自己無罪的消息,然而宋晨的態度似乎有些異樣,從走出警察局開始,今天一天他的行程都在那個秦汐的牽引之下。
從頭到尾自己隻是想查清案子的真相,這個秦汐到底是什麽人?這麽一家書店總給他的感覺怪怪的。可究竟哪裏怪,蘇玉說不出來。
洗完澡蘇玉走出衛生間,一邊擦拭著頭發,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書桌上擺放著的一本藍皮書,剛剛這裏明明是什麽都沒有的。走過去,手還沒碰到藍皮書,這邊房門被敲響了。
“店長,有客人到了。”門外響起了老李的聲音。
“客人?”蘇玉反問,不明白這一家店的客人為什麽要店長親自去迎。
“是的,請您收拾妥當,盡快下樓,櫃子裏有為您準備的衣服。”說完一陣腳步聲消失,老李已經從門口離開了。
“真怪。”蘇玉說著,卻是開始收拾起來。
人在屋簷下,不管怎麽說,秦汐都讓自己避免了無家可歸的處境,於情於理自己這個店長都應該做的盡職盡責。
————
就在蘇玉換衣服的時候,外麵的天早已然是黑漆漆的一片,晨星具隱,樓下的書店也關上了門口的兩扇門。
安靜的咖啡廳一層隻有背對著門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人,看背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老李一身得體的黑色燕尾西裝,單手將咖啡擺放在女人麵前的茶幾上,眼角的餘光從女人緊緊的護在胸前的暗黃色的冊子上劃過。
“您慢用,我們店長正在收拾,請稍候片刻。”老李麵帶微笑得體的樣子仿佛已經經曆了許多遍這樣的事情。
陳堔走在樓梯上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蘇玉懷抱著一本冊子,麵容慘淡,雙眼無神。
第一個注意到蘇玉的是楚囚,除了老李其他的三個人都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整齊的站在女子對麵的沙發兩側,楚囚便站在老李身後的這一側。
“代理店長到了。”楚囚說著,老李剛轉身的功夫,女人已經先一步看向這邊,和蘇玉四目相對之際,眼中頓時光芒閃爍,仿佛看到了希望。
蘇玉是刮了胡子,整理了頭發,卻也沒有帥到可以如此吸引一個女人的地步,所以此刻女人的目光反而讓他有些恐懼。
腳步遲疑著,要不要繼續走下去。
“如夢令,真是想不到能在今天一睹此物之風貌。”
渾厚的聲音,像一個中年的男人,就在自己的身後傳來,蘇玉幾乎是驚了一下隨即向身後看去,然而身後空無一人,唯有一隻紫色眼睛的白貓慵懶的伏在樓梯扶手上,離自己不到兩個台階的位置。
“六號咖啡廳的店長不是白做的,欲享其榮,必擔其責,年輕人你在等什麽?難道要本王幫你嗎?”
話音剛落,蘇玉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人猝不及防的一腳踢下了剩下的幾節台階,不過好在在他摔倒之前老李扶了自己一把。
“小心。”
說話間蘇玉已經站穩了腳步。
“店長,張女士已經等候您許久了。”老李說。
蘇玉怔了怔,隨即看向不遠處沙發上的女人,走了過去。
然而蘇玉沒有看到的是老李的目光落在了已然走到最後一節台階的白貓身上,後者舉起自己的前爪舔舐著梳洗著上麵純白美麗的毛發。
紫色的瞳眸,純白的皮毛,高貴而又孤傲著。
“伊斯,注意你的行為,現在他就是店長,對他不滿,就是對江小姐不滿。”
老李的聲音剛剛好可以讓白貓聽見,這隻名叫伊斯的白貓聽聞後懶懶的抬眼看向麵前的西裝筆挺的老者,眸子裏帶著幾分忌憚和打趣,
“我知道,你在意的從來都隻有一個秦汐,維護他也隻是為了秦汐,可惜啊,就算是我給他這個麵子,其他人卻未必,沒有本事,光靠女人是坐不穩六號的店長的。”
老李瞥了一眼伊斯,卻讓後者禁不住汗毛直立起來。
“老李頭,你,你別忘了秦汐的話!”恐懼迫使伊斯不得不抬出那個女人,果然立刻奏效,老李的眸光中的狠厲和殺機一閃而過,可餘威還在,讓伊斯有些喘不過氣。
兩個人之間的交談另一邊完全聽不到,蘇玉坐在三人中間的沙發上,聽著女人說起她的來意,
“我,我求求你幫我救救我的丈夫,蘇律師,我願意支付高額的酬金!”
蘇玉:“……”
蘇律師?救救丈夫?高額的酬金?這都是什麽意思?他什麽時候變成律師了救她老公應該去警察局啊!
蘇玉一頭霧水的看向旁邊的老李,這個唯一可以解答他此刻疑惑的人。
然而老李還沒來得及說話,女人又繼續說了起來,
“我的丈夫被一個女人騙走了,他們說,隻有蘇律師你能把他帶回來,我丈夫有的是錢,隻要蘇律師可以幫我,幫我的孩子找回爸爸,一定不會白辛苦你的。”
蘇玉看向老李,後者點了點頭,沒有給自己解釋其他的什麽。現在也管不了其他的什麽了,雖然蘇玉不知道這句陳律師是怎麽來的,可他知道這一定和六號的神秘有關,會口吐人言的紫瞳白貓,還有老李非同一般的身手,都是一樣的道理。
定了定神,蘇玉看向對麵的女人,麵容平靜,
“酬金的問題我們在最後經過計算後將會合理的收取,當務之急是女士您將前因後果告訴我們,我們好尋找你的丈夫。”
謔,可以啊!
蘇玉的話音剛落,六號書店裏除了張女士和老李的其他幾個人都在心裏不約而同的響起了這麽一聲感歎。確實酬金的問題是他們固有的規矩,蘇玉不知道,能想出這樣的回答,也算他是個聰明人了。
老李看向蘇玉,臉上的笑越來越深。
“我丈夫叫白羽。”
“那個當紅的歌星!”
張女士的話音剛落,興奮驚詫的聲音已經在店裏響了起來,眾人看向蘇玉另一側的汪靈兒,小女孩的臉上明顯的餘驚未了。
在汪靈兒看來,這個女人的顏值實在是令人難以將她和合影白羽聯想在一起。而其他並不關心娛樂圈的人當然不會有汪靈兒這樣的反應,就算有所知,也不會像她一樣驚詫。
畢竟,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是不一樣的。
“是啊,就是那個人。”張女士的眉宇間有些愁色和哭笑不得,
“他被一個女粉絲帶走了。”
沒有報警嗎?蘇玉想這麽問卻生生的止住了,如果報警有用的話,或許就不會來這裏了,再聯係那隻貓說的如夢令,想來這應該不是什麽單純的失蹤吧。
“帶進了那本書裏嗎?”蘇玉的目光落在女人手中的如夢令上,後者驚詫的看了一眼他,隨即點了點頭,
“是的,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去警察局報警人家說我瘋了,把我趕了出來,我真的,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眼淚,哭泣的聲音在靜謐的室內回蕩盤旋。這是屬於一個女人的無助和宣泄。
靠,這尼瑪能再離譜點嗎?他是不是在監獄裏麵做了一場夢啊!蘇玉不動聲色的掐了一下細節的手臂,實打實的痛感讓他清楚這不是在做夢。
這樣的話他在說的時候便覺得有些荒謬,可得到證實之後更加覺得不可思議。老李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在那一瞬間落在蘇玉的身上,或許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猜到了,而且這麽大膽的說了出來。
“如夢令,後唐莊宗李存勖所創,取之如夢,入夢者非尋得令不能出,隻有進入找到拿著那一節令才能帶那個男人走出來,年輕人,真怕你死在裏麵啊。”
伊斯適時的開口,絲毫不曾掩飾的鄙夷和輕蔑的目光,似乎這個屋子裏除了張女士其他人都可以聽他說話,包括蘇玉自己。
蘇玉看了一眼白貓,知道他說的並不隻是在嚇唬自己。
內心忐忑之餘他也明白,想要在這裏站穩腳步,隻有讓這些人知道,自己有能力坐在這個位置上。這一切秦汐是不是都預料到了,所以才會立刻離開,為的就是躲開這棘手的一切?
現在擺在蘇玉麵前有兩條選擇,第一條,繼續下去一探究竟,或許會以身犯險,但隻要走出來自己就會在這裏擁有一席之地,第二條就是放棄,讓其他人解決這件事,或許會圓滿的解決,可自己就真的要被瞧不起了。
權宜之下,蘇玉終於有了選擇。
————
“怎麽進去?”蘇玉問,目光看向伊斯。
似乎對蘇玉的決定早有所料,又有些嘲諷他不自量力的感覺,伊斯嗬嗬笑了兩聲,這才說起了進去的方法,
“你隻需拿起那本冊子,然後親吻在場的其中一個人,你便會和他一起進入如夢令中,隻不過,如果你想找那個叫做白羽的男人,需要先搞清楚他在那一則夢裏麵。”
蘇玉失語,第一是因為這奇葩的進入條件,第二是因為還要搞清楚是哪一則夢。
“楚囚。”還沒等蘇玉想到方法,這邊的老李已經將如夢令交給了楚囚,後者雖有不願,卻接了過來,看著手中的如夢令,將其展開。
那就像是一幅畫,裏麵的內容卻豐富多彩,春夏秋冬,花鳥魚蟲,應有盡有,裏麵的東西無時無刻不在變化,神奇的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其他人都被裏麵的內容吸引,唯獨楚囚冷靜的在裏麵尋找著什麽,最後目光停在了第一則上——玉台鸞鏡。
“在這裏。”楚囚將其他的收了起來,隻留下第一則,又看向沙發上站起來的蘇玉,有些不放心的說,“這東西進去了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出來的,你可要想好了。”
楚囚也不理解為什麽會是蘇玉,可是也並不想讓蘇玉白白的去送死。什麽時候他竟然也會憐惜起人命來了?真的是跟著那個女人太久了,自己也變了許多啊。
麵對楚囚的勸誡,陳堔有些意外,下一瞬卻是苦笑了起來,“現在的問題是,要兩個人一起去啊,我算一個,另一個人……”
眾人:“……”
老李:“我歲數大了,這個機會就交給你們年輕人吧。”
蔣文濤:“我明天要上課,缺席學校會查的。”
汪靈兒緊隨其後:“我也是我也是。”
楚囚忙道:“明天宋警官約了我去警察局,所以我去不了。”
最後隻剩下了兩個人張女士和一直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