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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泉!陳少泉,你醒醒!”相比之下,蘇木還是更願意相信陳少泉撞鬼了,如若不然,他又何必等到現在?
“蘇木,哼哼哼!”
陳少泉陰惻惻的笑著,抬起的手掌中白光漸盛,刺的蘇木閉上了眼睛,偏過頭去。
咦,怎麽沒事?
等了許久,預想之中的疼痛沒有襲來,蘇木睜開眼睛隻見陳少泉沐浴在聖潔的白光之中,源源不斷的力量正彌補著他們頭頂的入口。
“這入口還是封上的好,要是誰不注意掉下來怎麽辦?”
蘇木:“……”
“你……剛剛不是……撞鬼了嗎?”蘇木要是這個時候再看不出來他是故意要嚇自己的話,那真的就是和白癡沒什麽差別了。
“我就是想試試,恐怖電影裏那些劇情是不是合乎邏輯的,原來一個表情就真的會讓人這麽害怕啊。”
陳少泉剛剛補好缺口,轉身的功夫隻見蘇木歎了口氣,“不是撞鬼了就好,嚇死我了。走吧。”
陳少泉愣在原地,而蘇木已然沿著甬道走遠,陳少泉追了上去,“你這反應不對啊,不是應該憤怒,然後斥責我的惡劣行徑嗎?”
“哎哎哎,蘇木,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啊,你這歎了一口氣算怎麽回事啊?怎麽年紀輕輕的脾氣卻像紙糊的一樣呢?”
“我說……”
陳少泉話還沒說下去,蘇木已然停下來,看著身旁一臉疑惑的陳少泉,
“你渴不渴啊。”
“……”陳少泉怔了怔,“你是在覺得我話多嗎?”
蘇木不由得失笑,隨即向前走去,“我是說你可愛,行了快走吧,這九字帖可不是一直都有的吧。”
“哦,對,對對,是得抓緊,要不等九字帖沒了,咱就找不到師伯他們了。”
“……”蘇木笑著搖了搖頭,這陳少泉感情是個話癆啊!
不過也得虧陳少泉,這路上倒是少了許多的忐忑不安。
往前走幾十步,前方的路上多了許多的箭矢,不過共同點都是斷了截的。
“這應該是師長們做的,看樣子沒有人在這裏受傷。”陳少泉四下裏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血跡,倒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雖然不曾來過,可這古墓之中大多凶兆,若不是師長們在前,他們二人可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順利的走過箭陣,
又走了幾步,地上是一堆蟲子的屍體,估摸著也是被前麵的人解決的,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還真是再令人開心不過了。
一路上除了碰見一些蟲子的屍體,和一些機關碎石,倒是沒有其他的危險,不過,很快兩個人便來到了第一處空闊的地方。
狹長的甬道另一邊,是開闊的墓室,陳少泉說,這是守墓室,顧名思義就是守墓人所在的位置。
“守墓人,豈不是很厲害?”
蘇木有些猶豫,在墓室外停下腳步,即便前麵的九字帖一直到墓室裏麵,可素來謹慎的他卻依舊選擇了停下,對於未知的事情,總要有一些忌憚的好。
“是啊,很厲害,但是,怎麽也不會有……小心!”
陳少泉的話還沒說完,墓室裏麵便飛出來一道白色的人影。
還好陳少泉拉的及時,不然此刻就被砸成了一張肉餅了。
“少……少泉……剛剛那個是……”
因為這雙眼睛,蘇木看清楚了那幾乎一閃而過的身影,是被人從墓室裏麵擊退出去的。
“是我龍虎山的師兄!”陳少泉說著人已經到了那人的身旁。
“宇師兄,宇師兄!”
奄奄一息的人,胸口幾乎是一大塊全部都凹了下去,是什麽人,連龍虎山的的金光咒都可以擊破?而且還給師兄造成了這麽大的傷害?
“他已經死了。”蘇木說,甚至沒有走近去看,無論陳少泉怎麽呼喚,這個人都不會回來了。
“果然啊,走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這種生活,不適合我。”
陳少泉還是第一次看見死亡,至少從小到大,在這龍虎山裏,他看到的都是師長們的關懷,溫暖。
死,離他的生活似乎很遙遠,可這一刻,懷裏的師兄逐漸變涼的身體,麵對自己的呼喚不會再有任何回應,死,又離他這麽近。
沒有任何預兆,就這樣發生了。
和陳少泉的不能接受相比,蘇木站在了墓室的門口。
再踏一步,幾乎就可以進到裏麵,一扇門,隔開了裏外兩個世界,他的眼睛都無法看破的障眼法,可想而知這裏麵的神通已經到了何等境界。
死亡,可怕嗎?
可怕的不是死亡,是臨死之前,他還有那麽想知道的不知道啊。
蘇木邁出了那一步,再睜開眼,眼前的世界已經發生了變化。
方才什麽都看不到的守墓室,此刻可以說是天人交戰。
一襲黑衣的女子在眾多龍虎山弟子的白袍之間周旋,身影如鬼魅一般,眉間燦爛的荼靡妖冶絢麗。
蘇木向右錯了一步,下一刻,又一個龍虎山的弟子被打退出墓室,很快便是一地的白衣,惹眼得很。
但還是有那麽幾個人依舊在戰鬥。
以白發老者為首的五個人圍在女人的周圍,看上去傷痕累累,而那女人卻在隻是斷了一角的長衣。
如果不是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穿越,恐怕此刻真的要迷糊了。
“各位,護道是沒有錯的,可是……若是執迷不悟可不是什麽好事啊。”
女人的聲音邪魅誘人,扣人心弦,卻又讓人覺著心驚膽戰,四肢酥麻。
“不要聽她講話,她在施展魅術!”
白發老者身上的金光迅速蔓延,幾乎將幾個人都包裹在裏麵,而女人在這樣的金光之中竟然沒有絲毫的畏懼。
“魅術,何為魅術?若是果真道心堅定,又怎麽會被魅惑?無欲則無求,比如說那位,不就沒有中術嗎?”
女人隻是輕輕的一瞥,便將幾個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蘇木這邊。
“區區一個凡人也敢到這墓穴中來送死,這世界可真是越來越怪了啊。不讓你來,你偏要來,來送死的嗎!”
上一刻還在五個人之間的女人,下一瞬出現在蘇木的麵前,輕而易舉的將蘇木舉過頭頂。
“那不是少泉帶上山的人嗎?他怎麽在這裏?師伯,怎麽辦?”年輕的弟子看向身邊的的師伯,等著他拿主意。
“救人!”張雲龍毫不遲疑的發話,事到如今他是騎虎難下,沒想到剛進來便碰見這麽一個邪祟,可以說強大到讓他感到震驚。
他自詡不是龍虎山修行最高的卻也不至於弱到和隨便打的什麽人僵持不下的地步。
幾人一擁而上,金光閃耀,卻被一團黑霧攔住,停滯不前。
張雲龍心中驚駭,暗道不好,這邪祟竟有如此的道行,這一趟當真是大意了!本是為了這墓中的寶貝而來,這一趟可真是栽了!
而此刻的東寧目光都在蘇木的身上,對於身後的幾個人,她並不在乎。
並沒有太用力,卻也足以讓蘇木有窒息感,這種生殺予奪掌握在別人一念之間的感覺,真是令人討厭啊。
蘇木攤開手掌,掌心的玉佩散發著青幽的光芒,很快的便吸引了東寧的視線,看著這玉佩,女人很明顯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這玉佩竟然會在蘇木的手裏。
“可……可以放開我了吧。”
蘇木迎上那人探尋的目光,“我……我死了,就沒人可……可以救他了,你……你不是想要他……活嗎?良,良王!”
漲紅的臉在下一刻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卻仍舊不免從高處摔落,沒有脫離那女人控製自己的一團黑霧。
“蘇木。”
聽見自己名字從那個女人的嘴裏說出來那一刻,蘇木忍不住身體一僵。
這女人究竟是什麽人?怎麽連自己的名字也清楚?
自然,蘇木忽略了她方才的那一句——不讓你來。
蘇木抬起頭,女人已經半蹲在自己身前,那張精致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眼角的淚痣看上去些許的淒涼,看向自己的目光很複雜,帶著憤怒,恨意,同時又在克製,隱忍。
此人正是那日在廂房裏想要致蘇木於死地的女人,東寧。
“我記得你叫蘇木,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死嗎?”東寧淡淡道,那眸中的複雜蘇木看不懂,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嘲諷,來自於對麵這個女人,
“現在離開,我可以看在九幽的麵子上,放過你這一次!”
話音剛落,對麵的蘇木卻是輕笑出聲,無奈而又苦澀,“你們這些人,總是在逼人做事,又想把責任推卸的一幹二淨,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就不能幹幹脆脆一點嗎?”
當……當婊子,立牌坊……
身後的五個人用驚詫的目光看著從地上站起來的蘇木,這人是在作死的節奏嗎?
然而到此蘇木的話還沒有說完,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繼續著,
“求人幫忙也要有求人幫忙的樣子吧,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你當誰是你們家奴才嗎?”
不屈的眼,不屈的姿態,這幅樣子還是自己平日裏看到的那個什麽都不在乎的蘇木嗎?
剛剛進入墓室的陳少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這一刻,他覺得眼前的蘇木有些陌生。
仿佛,自己一直不曾了解過這個人一般。
“瘋了瘋了,這人絕對是瘋了,他怎麽有膽量和一個隨時可以要了他命的人這麽講話?”有些微胖的道士說,卻不敢有絲毫懈怠的使用著金光咒,對抗東寧身後的陰氣。
不知不覺間,因為蘇木的挑釁,東寧身上的的陰氣也逐漸的濃鬱了許多,而在她身後的五個人又因此遭了央。
不過好在陳少泉及時的加入,倒是有驚無險了一下。
“少泉,你們怎麽來了?”
藍楓,也就是微胖的年輕道士看向旁邊的陳少泉,後者卻是一副怔怔的樣子,不敢去看躺著地上的師兄弟們。
“真是……找死啊你!”
東寧果然不出意料的被激怒了,而同時身後的幾個人被突然間迸發的陰氣震開,四散摔落在地上。
一口血噴在地上,濺紅了純白色的道袍,
“這女鬼是怎麽回事?怎麽越戰越強!”藍楓大驚,這古怪的事情讓他無法理解,接受。
不怕金光咒就算了,居然可以正麵硬抗下眾多龍虎山弟子的圍攻,這裏麵還有一位師伯級別的人在,真是……逆天啊。
“這墓有問題!”張雲龍比其他人的情況好一些,可也不免受傷,眼下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再打下去自己也會死,可就這麽回去,他該如何向師父交代?
“走!”
張雲龍當機立斷,第一個離開了墓室,雖然心有不甘,卻也隻能到此為止了。
其餘人紛紛跟上,唯獨陳少泉看著墓室門口的方向張了張嘴,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剛剛那一下,他傷的不輕,而相比之下,蘇木的情況不知道好了多少,因為東寧的心有忌憚,所以即便蘇木在挑釁自己,可沒辦法,這是死穴。
就像是蛇的七寸,這後麵的人是東寧的死穴。
而且更重要的是,從始至終,蘇木的目光中都是一種視死如歸的平靜。
“如果你救不了他,那一會兒就算是九幽親自來也救不了你!”
話音剛落,蘇木隻覺得眼前一晃,眩暈感讓他不由得閉上了眼睛,下一瞬蘇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就是你要救的人,他不活,你就得死!”
東寧一把將蘇木推在冰棺的旁邊,這千年的玄冰是她自北海為那人尋來的,能保屍身千年不腐。
蘇木睜開眼,看著冰棺裏的英俊男子,一襲紅衣映襯著臉上點點紅暈,倒是有幾分恍如隻是沉睡一般的感覺。
“果然,和夢裏的人一樣啊,隻不過一個躺著,一個卻是會同自己講話的。”
蘇木感慨著,下一瞬,不知何時裂開的傷口滲出的鮮血滴落在冰棺之上,竟然奇跡般的滲透進棺內,與此同時伴隨著的是男人的臉色愈發的紅潤,整個人的氣色愈發的鮮活起來。
東寧的目光癡迷,一動不動的看著前麵的冰棺,連身後的道士們有所動作都未曾發覺。
陳少泉剛要出聲,卻看到那女子的身後出現了一麵透明的藍色牆壁。
轉過身的瞬間,陳少泉看到了一張清秀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