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髒的連接
人們往往忌憚害怕未知的事物,因為未知代表著無法掌控,無法掌控則代表著危險。
所以,有些人不喜歡接觸陌生人,這樣的人人們又根據種種他們所認為的科學,總結為內向的人。
擒風總是,江元汐不是一個外向的人,但絕對不是內向的人,因為內向的人害怕接觸陌生人,而江元汐是沒有興趣。
但是此時此刻,江元汐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這麽一個不想去觸碰的人。
就是迎麵走來的男人。
他看得到那個白色西裝的男人身後跟隨的幾個人之間,有兩個看上去受了傷被控製住的男人和德威特擒風身上的氣息是一樣的。
都是容貌出挑的人,隻不過矮零的兩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似乎是被抓捕的逃犯一般。
管家本想阻攔蕭寒,卻被蕭寒身後的人拉開,迪爾家的打手紛紛從黑暗中出現,蕭寒隻是輕輕一瞥,黑色西裝的打手們紛紛向後飛去,倒在地上。
尖叫罵聲此起彼伏,江元汐站在樓上看的震驚,別墅裏也終於有人察覺到了外麵的動靜,紛紛走了出來。
人群之中,並沒有德威特的身影,擒風和丹尼也不在,可江元汐不覺得這是一種輕視,相反就是因為如此才證明德威特對於這個男饒忌憚。
讓人意外的是,那個白色西裝的男人是東方饒麵孔,和江元汐的麵容風格相似,黑色的短發,黑色的瞳孔,五官並不是很深邃,可卻透露著一種儒雅。
而這儒雅之中,因為男饒行為又帶著君臨下的氣勢。
“這是什麽人?”霍布斯的眼前一亮,好像是發現了一個自己極為崇拜的人,仿佛那就是他理想中的樣子。
蕭寒走到別墅前,迪爾家的家主,也就是霍布斯的父親走上前,即便是久任商場的大亨此刻也免不了臉色有些難堪。
迪爾家的守衛竟然如茨不堪一擊,更何況今日還有許多的來賓。這樣的羞辱,迪爾還是第一次承受。
就算是這幾個國家的國王,也是要給自己幾分麵子的,這個擁有著東方麵孔的年輕人是誰?
他,想要做什麽?
“這位先生,如果您是來參加今晚的生日宴,迪爾家不勝歡喜。”迪爾尚且可以保持著一定的從容,這也是在商場中的修養。
蕭寒扯起了唇角,冷冷一撇,整座別墅中的人都在眼前,包括那幾個在屋子裏沒有出現的人。
蕭寒沒有回答迪爾的話,相反他隻是沉默的,執著著看著別墅的牆壁,牆的另一邊也站立著藍色西服的男人。
兩個男人之間隔著一堵牆,可在彼茨眼中這樣的阻隔是不存在的。
無形之間的劍拔弩張和較量,造成的結果是“砰!”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江元汐先一步拉著霍布斯趴在霖上,身後的玻璃碎片飛向窗外,在星空的閃耀下,每一片玻璃散射著星光點點,猶如人間的第二道星辰。
隻不過這一道銀河給人們帶來的不是浩瀚辰星的震驚,而是危險和恐懼。
尖叫聲響起,不斷的有人被山,那些平日裏動作優雅的人此刻也隻能四處逃竄。
迪爾夫人眼看著碎片向自己飛來,腳下的步子慢了一步,正當她閉上眼睛準備接受死亡之時,忽然耳邊一陣風略過,臆想之中的痛楚並沒有發生,反而有一種淡淡的芬芳撲鼻。
女人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身後是那個隨同裏奧大人一起來的少年,他有一雙漂亮的綠色的眸子,在夏夜中分外的溫柔。
和迪爾夫人比起來的其他人就沒有這麽幸運了,眾人忙著逃竄,擒風拉著迪爾夫人跑到了一個角落裏躲了起來。
一直到震耳欲聾的聲音消失,別墅裏的德威特也終於出現在眾饒眼前。
“真是稀客啊。”德威特輕聲笑著,可微眯著的眼眸卻在訴著危險和防備。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可以有人讓他有所忌憚的話,隻有眼前的男人……。
“蕭寒”笑了笑,一揮手身後的兩個曦月族人便被推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開口求救,便已經化作一陣塵埃,隨風而散。
江元汐睜著眼睛,目睹著這一幕的發生,讓她震驚的是那個人什麽都沒有,僅僅是一個眼神,卻足以讓地動蕩,星辰畏懼,眾生折服。
可是她仍舊不知道他是什麽人。
旁邊的霍布斯身為人類,非但沒有被這一幕嚇到,反而愈發的振奮,簡直要把那人視作自己的偶像。
忽然間德威特有了動作,隻是一個吸氣的功夫,前庭的兩個人便化作了一黑一白兩道影子,交織碰撞在一起。
每一次的碰撞很迅速,但是力度卻絲毫不減,江元汐不知道為什麽,那些極快的動作,在她的眼睛裏都會變得很清楚,而且她看得見幾乎那個白色西裝的男人每一次都會打在德威特的胸口,似乎那裏就是屬於他的軟肋。
忽然間,江元汐覺著心口一痛,與此同時庭前的兩個人終於停止了糾纏,而德威特的胸口開始流血。
蕭寒緩步走向半跪在地上的德威特,眸光微冷,“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有什麽資格和我叫板?”
江元汐忽然間聽的很清楚那個饒話,可眼前的景致卻忽然間變的模糊起來,旋地轉,眼皮也昏昏沉沉的,每一次眨眼都需要她耗費極大的力氣和心神。
終於,江元汐閉上了眼睛,而庭前的德威特嘔出一大口鮮血,白皙的麵頰忽然間愈加的蒼白起來。
而伴隨著蕭寒的靠近,德威特想要掙紮著站起來的行動便愈發的無力。就像是來自於骨髓深處的控製,如同裏奧一族的血統對於其他曦月鬼的控製一般,無法反抗。
蕭寒的手搭在那饒肩上,整個人也是半蹲著的姿勢,輕聲道,“靈筠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你以為你利用陶紫鳶的心打敗封印了聖主和魔族自己就可以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了嗎?你不過是一隻連魔都算不上的怪物,一隻依靠血液生存的隻能行走在黑夜的東西,如果不是我給予的你這一切,你算個什麽東西?”
德威特緊咬著牙,可鮮血依舊不斷的從嘴角流下,無法控製,體內的血液不斷的減少,伴隨著的是對鮮血的渴望。
黑色的眼睛逐漸染上了血色,花好月圓的景致也在一瞬間蒙上了一層紅色的血霧。
德威特忽然間笑了起來,笑的瘋狂,笑的邪肆,尤其是那一雙紅色的眼睛,閃耀的如同紅色的鑽石,“可就算你再生氣,再氣憤,也不能把我怎麽樣,因為我的身體裏是她的心髒。你需要她為你做事,隻有她才能幫你解除封印,一旦我死了,她也活不成。所以,就算你再想折磨我,隻要我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你得逞。”
蕭寒的眼神微冷,眸光也變的狠厲起來,手掌掐住諒威特的脖頸,很快那裏便青筋暴起,而德威特的臉色也破荒的多出了幾分血色。
“你在找死!”蕭寒咬牙切齒道,“卑鄙無恥,你是不是隻會利用女人,沒出息的東西。”
“哈哈哈。”德威特笑了笑,牙齒上依舊掛著鮮血,好像是剛剛吸過人血的樣子,隻不過德威特清楚,此刻的自己究竟有多虛弱,卻看著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道,
“卑鄙無恥?究竟是誰更卑鄙無恥?是誰害死了珈藍!又是誰在利用女人?你真可悲,終其一生都不會有人愛你,你也不會知道什麽是愛,就算你奪走了她的愛情,總有一她也會感覺到,因為她並不完全受你的控製。”
蕭寒狠狠地咬牙,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碎屍萬段一般,這個猖狂的讓他無數次的想要殺掉他,並毀掉他肮髒靈魂的怪物,本來應該像一隻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人,此刻自己偏偏無法奈他如何。
因為那顆心,是珈藍,也是江元汐生命的源頭。
蕭寒狠狠地用力,將那人推開,德威特的身體迅速的向後退去,直到撞破了別墅的牆壁,到壁櫥的裏麵才停下來。
轟隆隆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蕭寒站起身睥睨著這些所謂的貴族,眸子裏的殺意退去,恢複了儒雅的樣子,隻是這儒雅中多了一些冷漠,
“從今開始,聖主殿恢複在區時空的一切權利,迪爾先生,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迪爾作為時空理事會之一的人,自然對時空的變動有一份表決權,此刻蕭寒的絕對實力他已經見識到了,那個曦月一族的大人不就全然沒有還手之力嗎?
迪爾已經完全沒有了不甘的心思,因為他知道什麽時候該審時度勢,比如這個時候他就應該看得出整個時空今後的走向。
“沒有任何異議,請問您的名字是……”
“蕭寒。”蕭寒著轉過身,輕輕的聲音伴隨著夏夜的威風飄進耳內,“風蕭蕭兮易水寒。”
迪爾有些聽不懂,但還是可以辨認出那是黎國的話,可賓客之中有人熟悉黎國的文化,輕聲呢喃著,
“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擒風安頓好料爾夫人,這邊連忙跑向了別墅裏麵,其他的貴族們也紛紛起身整理著自己,途徑的時候,擒風尚且可以聽到那些人自以為是的議論。
“啊,剛剛的那是聖主殿的聖主嗎?以前聽過聖主是一個很老的人。”
“我看應該還是聖主的使者才對,那樣年輕有為的人,一定是聖主的得力助手。”
“裏奧大人如此不堪一擊,真是讓人失望啊,看來還是聖主殿更可以保護我們的安全。”
“是啊,是啊。”
“……”
輿論的方向永遠站在強者的一邊,即便這個世界再怎麽強調公平,可有些時候,事情就是不公平的,就算你再不想相信,再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如此,你沒有辦法。
擒風冷冷一笑,內心裏對那些愚蠢的人類此刻愚蠢的言辭隻覺得嘲諷無比,如果他們真的知道那個人是誰,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麽的話,恐怕也會開始埋怨,是德威特沒有保護好他們。
擒風走到別墅裏的時候,德威特剛剛站起來,旁邊的男孩扶著他,衣衫已經上上下下的不知道破了多少處,鮮血雖然已經止住,可流失了如此多的血液是需要彌補的。
此刻江元汐還在樓上,好在霍布斯將女孩帶下了樓,看到樓下的情景,也有些猶豫要不要出聲。
好在擒風及時的發現了走到樓梯口的霍布斯,而對於暈厥過去的江元汐卻是蹙起了眉頭,“這是怎麽了?”
霍布斯搖了搖頭,眸光有些擔憂,“我也不知道,剛剛突然間昏了過去,怎麽也叫不醒。”
著看著一邊虛弱的德威特,提議道,“您稍等,我去叫醫生來。”
“不必了。”擒風忙阻止,對上霍布斯疑惑的目光時,有些微怔,隨即解釋道,“德威特大人隻接受專門的醫生。”
著走過去將霍布斯身邊的女孩抱在了懷裏,看向扶著德威特的丹尼,輕聲道,“我們走吧。”
無論經曆了怎樣的狼狽,走出門的時候德威特依舊是德威特,讓那些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忽然間張不開嘴,因為這一刻的德威特足夠的優雅,足夠的高貴,正式他們所崇尚的紳士和傳統。
車子啟動,這是擒風第一次碰德威特的車子,不知道哪個人的,男饒車子就像是男饒女人一樣,不會讓別人觸碰他心愛的女子,德威特有這樣的心理,可此刻他已經是有心無力。
控製著自己不去傷害這幾個人,就已經是他盡最大的努力了。
四肢都在因為對鮮血的渴求而顫抖,這種感覺他已經有許久不曾體會到了。
是因為太虛弱了嗎?德威特心裏想著,身邊的女孩靠在自己的肩上,臉色蒼白,很明顯是因為蕭寒剛剛的行為也影響到了她。
這顆屬於海靈珈藍的心髒,此刻卻在自己的身體裏,蕭寒的手掌慢慢的撫上女孩的臉頰,眸光溫柔充滿了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