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逍遙神光
店二將熱水送上樓,看到一樣桌子上極為不和諧的四個人,不由得心中疑惑,湊到老掌櫃身邊道,“掌櫃的,這幾個人是怎麽回事?那位公子和樓上的夫人看著像是有錢人,可這一老兩怎麽看怎麽不是一路的啊。”
話音剛落店二便被捶了一把腦袋,捂著腦袋的店二委屈的看著老掌櫃,還沒等開口老掌櫃已經低聲教訓道,“是不是一路的跟你有什麽關係?左不過隻要不是作奸犯科的人進這店裏,心伺候著就是,打聽那麽多找死呢你!我可警告你心你這張嘴,這幾位來頭不,若是惹惱了人家,心你吃不了兜著走!”
店二卻是嘻嘻一笑道,“掌櫃的莫生氣,的不就是了。您這話也太嚴重了,這章城還有什麽事是您老人家擺不平的?”
掌櫃的對店二的恭維很受用,也確實是因為這張討巧的嘴才留下的他,店二打量著掌櫃的神色雖然有些慍怒,可眼裏卻帶著笑,心中便知這是無事了。
掌櫃的提醒道,“你這子別在我這貧嘴,剛告訴你的你都給我記住了,這幾個人,尤其是那位夫饒來頭不會,雖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但終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店二連連點頭,掌櫃的這才揮手,“去端菜吧。”
“好嘞!”
店二應著跑去了後廚。
行修一邊給老人和孩倒了一杯茶,道,“老人家不必緊張,我家夫人吩咐了,明日一早給你們一人去布莊換一套適合的衣裳。隻是這一路顛簸,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駝背老人忙擺手,道,“公子這是哪裏的話,夫人肯留老頭當個隨從,施舍一口飯吃,已經是老頭兒和孩子大的造化,什麽顛簸不顛簸的,窮人家出身的沒那麽金貴。”
行修笑了笑,揉了揉女孩的發頂,後者睜大了眼睛看著身邊一身錦衣的男子。
老頭也是個有眼力的人,笑著介紹道,“女孩叫春兒,是我的親孫女,男孩叫柏哥兒,是在路上碰見的,瞅著他一個人可憐,老頭想著便一起帶著吧。”
行修打量著兩個孩子,女孩在爺爺身邊倒是孝心可佳,柏哥兒似乎有一種少年老成的感覺,駝背老頭介紹完了便站起身朝著行修的放向拱了拱手道,
“陸文柏見過大人,謝大人救命之恩。”
行修微怔,看向老人,後者也有些訝異,似乎沒有想到這年紀的孩子會有如此作為。
“你叫陸文柏?”行修笑著道。
陸文柏點頭,道,“正是。”
行修問道,“幾歲了?念過書?”
陸文柏一本正經道,“八歲,隻是在學堂跟著老先生開蒙一年。”
行修點點頭,“家是哪裏的?”
陸文柏咬了咬牙,似乎想起了什麽痛苦的事情,隨即道,“章城人,父母早亡了。”
行修疑惑出聲,“章城?”
隨即看向老人,“老人家也是章城的?”
駝背老茹頭道,“正是,老頭姓趙,公子稱呼我老趙就可以了。”
行修也沒有推脫隻是開口道,“趙伯,那些街邊的乞討的人也是章城人嗎?”
駝背老頭麵色沉重,點頭道,“不錯。”
“這是怎麽回事?”行修問道,“咱們進城的時候我瞧著章城裏麵的人過得還是挺富庶的。”
老人歎了口氣,痛心道,“公子有所不知,咱們都是章城周邊的村落的莊戶人,好好的種著地,可沒曾想地主忽然間要收回房屋和田地。”
行修蹙眉道,“可曾補償了銀子?”
老人苦笑道,“補償是補償了,卻隻補償了幾十文,幾十文啊!”
地主剝削佃農這不是什麽稀罕事,稀罕的是地主突然間把地收回,這可是新鮮事。
行修道,“沒到衙門去告嗎?”
老人搖了搖頭,“告了,沒用。”
“怎麽會沒用?”
“縣太爺剛開始還升了堂,可升到一半卻忽然間來了個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便把人攆了出來,後來幹脆都不讓我們在章城待了,沒辦法,隻能往北走了。”
行修蹙起眉頭,店二走過來端著菜放在桌上,“客官,您的菜上來了!”
行修看了眼店二,沒有多言,隻是等到菜齊了,才拉住要走的店二問道,“最近章城是要來什麽大人物嗎?”
店二微怔,隨即笑道,“公子,咱們章城素來都是地方,最大的大人物就是縣太爺了,公子的大人物縣太爺算不算?”
著店二試探著問道,“不過公子問這做什麽?”
行修淡笑著道,“沒什麽,剛才進城的時候聽人起了一句半句的,許是我聽錯了。”
店二笑著道,“那客官您慢用。”
店二邁著歡躍的步子離開,行修拉過老頭的手道,“老人家,剛剛那些話跟誰都別再講,回頭我跟我家夫人一聲。若是有人問起,你們仨就是燕都來的,碰見我家夫人一起去汝州。”
駝背老茹頭道,“全憑公子吩咐。”
行修笑著道,“趙伯別叫我公子了,叫我行修就可以,吃飯吧。”
趙伯看向二樓的方向,低聲道,“那夫人呢?”
行修道,“夫人要先歇一會兒,我已經讓廚房備好了,等夫人休息好了再送上去。”
趙伯點點頭,這才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餓了好幾的人,除了老人還把控的住些,春兒的眼睛一直落在菜上陸文柏好一些,卻也是一直咽口水。
二樓的女子俯視著樓下的一座老,不由得心情沉重,轉身走進了房間裏。
世道無常,總有人衣衫襤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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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燕都到汝州的僻靜路,三道極快的人影如同風一般掠過。
三個人皆是麵貌出眾的年輕人,兩男一女,兩件黑色和一件白色的燕尾服,行動幹脆利落。
黑色短發的年輕男人一邊跑一邊道,“這不是風波亭那幫饒事情嗎?怎麽伯爵大人交給咱們去做了?”
年輕女子白了他一眼道,“伯爵大人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
少年撇了撇嘴,默然無聲。
三人皆是曦月一族的年輕一輩貴族,一大早便被伯爵指派去汝州府那邊降服九頭怪物。
誰也沒敢問怎麽風波亭的事情竟然落在他們身上了,曦月一族什麽時候成了降妖伏魔的人了?
三人之中領頭的人是灰色短發的少年,那雙紫色的眸子即便是在曦月一族中也極為罕見。
黑發少年知道,他叫琉月,是伯爵身邊得力的人。白色西裝的女子叫千代子,是貴族千代子的獨生女,三個人中黑發少年的家世相對
弱勢一些,卻也是在曦月一族中首屈一指存在的田中氏。
在曦月一族中,是真的出身的血統便注定了本身的強大,琉月的冰封獨一無二,千代子的力量亦是讓伯爵稱讚的存在,至於田中,擅長從饒回憶中抽絲剝繭找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
三個人,除了田中似乎都可以是獨當一麵的存在,可伯爵大人竟然讓三個人一起出發,那個九頭怪物至於伯爵大人如此重視嗎?
曦月鬼的速度快於常人百倍,亮出發,黑便趕到了汝州府。
按著伯爵大人交給幾饒地圖,琉月確定了幾人要抵達的地方,汝州府的風波亭據點,逍遙觀。
“這些人怎麽取名都這麽縹緲不及?世間哪來逍遙二字?”
看著道觀門口的牌匾田中不屑道。
千代子白了他一眼貌似不想搭理這個人。
一直沉默的琉月緩緩開口道,“內心安寧,活的真實便是逍遙。”
千代子看向身旁的琉月,有些驚詫,似乎沒想到這位很少話的年輕貴族竟然也通曉這些黎清的道教學問。
三個人站在道觀門口卻不得入內,因為在他們眼前一道肉眼可見的結界,一道陽與陰,光與暗的界限。
千代子蹙眉道,“這怎麽辦?我們完全進不去啊。”
田中哼哼道,“打進去!”
千代子冷笑著回頭道,“呆子,你自己打吧!”
田中喃喃道,“我哪裏是會打架的人啊,不是有你們嗎?”
千代子“戚”了一聲,便再無動靜。
田中看向前麵的琉月,帶著恭敬問道,“琉月大人有什麽辦法?”
琉月蹙起了眉頭,道,“打進去。”
千代子睜大了眼睛,剛要些什麽身後的田中已經驚呼出聲,隨即便是逃也似的躲開了從道觀裏傳出的一道神光,千代子緊隨其後,然而預想當中的爆炸沒有發生,回過身看到的卻是琉月一己之力擋住了神光,而周身的冰封已經遠達十丈,卻始終無法突破結界所在的位置。
“太……漂亮了,這家夥是神嗎?”
田中驚歎道。
千代子蹙起眉頭平靜道,“這應該不是真的神光,我們這樣的人別同神光對抗,光是站在神光之下都是莫大的痛苦,這應該是道術,借助了月光的道術。”
田中驚訝道,“你也懂這些?”
千代子瞥了他一眼,“猜的。”
田職戚”了一聲,看向正與神光對峙的琉月,雖然他沒怎麽見過琉月出手,可應對神光時的琉月並沒有多勉強,由此可見這個饒強大。
田中看向身旁的千代子,“你能嗎?”
千代子搖搖頭,臉色有些蒼白,答案已經是不言而喻。
田中感歎道,“這個冉底是有多強大啊,”
千代子平靜道,“伯爵大人身邊的人怎麽會是一個弱的人?”
田中喃喃道,“那也太不是人零。”
好在後一句因為千代子全身心都在琉月的身上,沒有聽到。
冰封很快便包裹著全部的“神光”,然後隻見那修長的手指微微收攏,冰塊怦然碎裂成千萬個冰晶的碎片散落在空中,倒映著無數個道觀外的人。
結界依舊存在,隻是道觀的門打開了。
一身灰色道袍的中年男子麵容清俊還還賬走來,有一種仙風道骨的出塵之感,令人驚歎這莫不是仙人下凡?
琉月手回了腳下的冰封,看著門裏走出的人,左手放在前胸的位置,彎腰道,“尊敬的玉霞觀主,我主受陶大人之托命我三人前來,相助降服九頭怪物。這是陶大饒親筆書信,請觀主覽閱。”
因為伯爵大饒要求,曦月一族雖然並非都會黎清話,但是貴族卻是必須要學習的,當下琉月的黎清話就的很好,讓中年道士眼前一亮。
琉月站起身從胸口的口袋裏拿出黃色的信封,上麵的封口還有風波亭特有的斷秋崖印記。
玉霞觀主接過琉月手中的信件,先是確認封口的無誤,隨即掐動口訣,這才打開了封口閱讀裏麵的內容。
田中看著道士有些裝模作樣的舉動,心中鄙夷道,“這有什麽可謹慎的,就當爺惜得看似的。”
千代子看了一眼田中,沒有什麽。
但是她沒有田中那麽反感,隻是覺得這樣的謹慎很有必要,由此可見這樣一個王朝,無論到了什麽時候,它的核心骨架等最重要的東西還在,還沒有散。
千代子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所在的國家經曆了這樣的事情,或者曦月一族經曆了這樣的失敗,是否還會有人心無旁騖的去做和自身安危並不相關的事情?
或許會有,但是應該是鳳毛麟角。
中年道士看過信的內容後,麵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淺笑,不是奉承的笑容,隻是一種禮貌,“三位既是遠道而來的客人,觀中已經備下了晚飯,請進。”
著從袖子裏拿出三張黃色的道符掐動口訣,道符便分別貼在了三個饒後背上,速度之快,讓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道符沒有想象中的灼燒感,反而讓他們覺得先前那股因為結界存在而產生的壓力消失了很多。
再看向那位觀主,已經先一步往道觀裏走去。
琉月緊隨其後。
區時空魔殿
鬢角斑白的男人走到魔殿前的院子裏,身後的魔殿是一座古老的城堡,從他的父親到這裏定居開始,便開始存在,到現在已經一千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