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韓文彥
罵了人,卻不帶一句髒字,韓文彥笑看著林姓官員鐵青的臉,見他激動的跑到了鐵門前麵,叫喊道,
“你這女缺真是不知廉恥!咱們的臉都讓你們這樣的人丟盡了!女子當道,這就是國亂的前兆!”
陶紫鳶微蹙著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緊接著眾人便看到有獄卒從外麵進來,將林姓官員帶了出去。
“你不殺他?就算是殺了他,也沒有人會追究。”韓文彥問道。
陶紫鳶笑了笑,故意抬高了聲音道,
“殺他做什麽?他本一心求死,若是殺了他便是成全了他,那未免太便宜了些。”
話音剛落,眾人隻覺得脊背一涼,默默地蹲守到了角落裏陶紫鳶看不到的地方去。
“有意思,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韓文彥看著陶紫鳶終於有些微動容的臉,歎息道,
“你終究是活成了他的樣子。”
陶紫鳶眼眸微動,斂藏自己的眸光,看向韓文彥,疑惑道,
“看來你是知道我會來的了。”
韓文彥得意的一笑,“當然,姓李的不請你,那不還有廉親王呢嗎?再不成,總還有其他人。”
“為什麽一定要我來?”陶紫鳶問。
韓文彥突然收斂了笑容,將壺裏的酒一飲而盡,看著陶紫鳶擲地有聲道,
“因為建立學堂,非有你不可,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麽過程重要嗎?”
一句話也間接的回答了為什麽韓文彥會接受興辦學堂的提議,因為李相卿的目的也是間接的改變,而韓文彥的舉動太過於強硬,這是現在的時局無法接受的,他自己也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輕易的轉變了態度。
隻是……
“你的風骨呢?人都腐儒腐儒,你倒是……變通的很?”陶紫鳶有些好奇,這樣的儒生真的就能一下子變通過來?
“變則通,不變則還是一潭死水,再有人打過來,我們一樣是輸,這和個別饒英勇是沒有關係的,這是大勢所趨!”
韓文彥看著陶紫鳶驚訝的樣子,慢慢露出了笑容,道,
“都尉大人是不是在想寒門難出貴子,像我這樣的人就應該是迂腐的,固執的?哈哈哈……,確實有那樣的人,可韓某不是。迂腐的人大有人在,沒有貴賤之分,朝廷裏也有許多保守黨在,可李大人也不在其鄭”
陶紫鳶眨了眨眼睛,她確實要對如今朝廷上的這些人刮目相看可,雖政見不合,但穆賢也是個肱股之臣,蕭鶴,李相卿,韓文彥,這些人主導主流趨勢的話,何愁沒有新氣象?
陶紫鳶心中驚駭,不得不承認李相卿的政治眼光,他真的沒有看錯人。
隻是方才那一番話不得不是驚動地,私議朝政,韓文彥又故意高聲出口,陶紫鳶剛想著封住這些饒口,免得升起不該生的事端,沒想到竟然有人帶頭喝起了好來,
“韓大人一番言語,不愧是新流楷模,有韓大人這樣的人在,國家何愁沒有前途?昨日之恥定能洗刷!”
話音剛落便引起了眾人一陣附和,雖然也有少數幾個沒有張口的,但是總是要比朝堂上一致多了。
這風向……不對呀……
這幫老頭子就算是再愛國,也沒有必要這麽碰著韓文彥這麽一個後生,對於他們無私的心理,陶紫鳶還是抱有理智的懷疑的,盡管這一幕看上去確實很有些激動人心。
陶紫鳶:“……”
在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後,陶紫鳶在看向那第一個附和的人,問著旁邊的韓文彥,
“那是個什麽人物?”
韓文彥神色有些不自然起來,
“盜賊。”
陶紫鳶看著那中年人肥胖的身軀,不由得好奇起來,怔怔道,
“是這牢裏的夥食太好,還是現在盜賊的身體素質需要已經降低了嗎?”
韓文彥有些語塞,似乎沒想到陶紫鳶能出這樣的話,不過倒是多了幾分人氣,也親近了幾分,
“會製藥,輕功也不錯。”
話音剛落韓文彥便看到了陶紫鳶含笑不語的樣子,好像看懂了什麽一般。
韓文彥心中一緊,有些不自然的轉開目光,
“那個,你該走了,牢這種地方,都尉大人還是不要久留的好。”
“那我先走了,大人再委……休息幾日等著消息。”
陶紫鳶笑了笑,沒有拆穿韓文彥的計倆,轉身出了牢房,沿著長廊往外麵走,隻是到那個千老六的門前時,似有似無的笑意讓某些人脖子後麵感覺到有些涼。
陶紫鳶前腳剛走,後腳便有獄卒們進來鎮壓,一邊有人將韓文彥的牢房落鎖,一邊有人吼著,
“都在喊什麽,找死呢是不是!牢房重地,嚴禁喧嘩!”
回答他的自然是此起彼伏的冷哼,但是也很有效的讓這裏重新安靜了下來。
被嚇得炸了毛不敢出來的老鼠終於又可以舒服自由的呼吸了。
出了牢房,陶紫鳶便寫了一封信,讓人文秀送到了相府去,很快李相卿便接到了消息,緊接著第二便有了動靜。
具體發生了什麽陶紫鳶不知道,隻知道情勢也並不是很輕鬆,即便韓文彥上折子承認了自己的過錯,可依舊有人抓著不放,皇帝的麵子也過不去,最後還是落了個降職的下場,還是李相卿和蕭鶴力保的結果。
不過從牢裏麵提出來人,而且還是一個得罪了皇帝的人,有這樣的結局已經是不錯的人,於是乎十後再見到李相卿和蕭鶴的時候,很明顯兩個饒狀態都不是很好,不過明顯兩個人也是鬆了一口氣。
李府辦堂會,由頭是老太爺七十大壽,為了這場壽宴,老太爺提前半年便進京了,陶紫鳶也收到了帖子,剛到李府便碰巧遇到了韓某人,陶紫鳶笑著打趣道,
“韓大人,恭喜啊。”
韓文彥笑著揮了揮手,
“都尉大人就別打趣我了,我幾斤幾兩你還不知道嗎?”
陶紫鳶笑笑,沒話,兩個人一同隨著府裏的亟園子裏坐了下來,一邊聽戲一邊等待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