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變故
李敖看著這些護衛,隻是驚訝了片刻,很快那種害怕的表情便消失了,一切不過是他裝出來給外人看的罷了。
看到這一幕,陶紫鳶深吸了一口氣,她心翼翼的提防著,卻偏偏相信了一個最不該相信的人。
“這些年輕的武士就是風波亭的護衛嗎?”
李敖問,眸光平靜,打量著圍繞著自己周圍的這些護衛,似乎自己的性命並不掌握在這些饒手裏。
“是。”
陶紫鳶坐在椅子上,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想一劍殺了他,為了那些在這幾個月裏為流查而死去的兄弟們。
“我不是魔族的人。”李敖淡淡的笑著,仿佛看懂了她的心思,
“所以夫人您的這些護衛不應該將刀劍對準了我。”
“抓起來,帶回風波亭。”陶紫鳶站起身,旁邊的護衛一擁而上,各種禁製術的施展下本應該被困起來的李敖,卻在下一刻突然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了陶紫鳶的身前,
“真是可惜了夫人您這樣的美滿,聖門即將開啟,這個古老國家的災難即將開始,就算是也無法再庇佑你們。”
話音剛落,陶紫鳶剛抬起藍羽扇,那個饒影子已經現實不見了。
隻留下一隻鋼筆落在自己的腳下。
上麵刻著一些字符,陶紫鳶仔細的摸索著,大概是“伯爵”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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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門即將開啟,屬於王朝的災難很快便到了。
陶紫鳶在風波亭裏也聽到了那些讓意的聲音,看到了一個個醜陋的麵孔,侵略著傷害著這片土地的民眾。
而他們則被同樣的術師困在了風波亭裏,何玖不見了蹤影,風波亭的人死傷大半,僅有幾個人毫發無傷,卻也是筋疲力盡的狀態。
陳堔同一個穿著紅袍的玄師在別處爭鬥,勝負未分,剩下的風波亭裏的也大多是各部的提司,除了陶紫鳶和淩源以外,大多數都傷痕累累。
陶紫鳶四下裏看著,對麵的那些人中有幾個人是那夜在燕都府衙看到的,包括南宮離也在其鄭
而燕鳳,正是被她的毒蟲山了,至今生死未卜。
曾經輝煌一時的風波亭注定落下帷幕,就像是這座王朝也終將被人打開了大門。
一切都隻是在李敖離開的第五年發生的事情。那一年的陶紫鳶二十歲。
二十歲,已經不是年少輕狂的人,所以陶紫鳶看的很清楚,這場戰鬥她們輸了,皇帝也輸了。
那些人明明可以將風波亭的人一個不留的殺掉,卻突然間離開,留下了殘破的風波亭,門口的那樹櫻花,瞬間失去了神采。
而在那棵樹下,陶紫鳶找到了一具屍體,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連最後一句話都沒有和自己講,便驟然離開。
懷抱著他冰冷的溫度,就像是有些東西逐漸的離自己遠去,第三她已經全然忘記了那個饒名字,和他曾經存在過的事實。
區時空的人攻破了燕都,陶紫鳶在比麟堂看過,那些人穿著和李敖大同異的衣服,大搖大擺的走進城裏,耀武揚威一般,宣告著屬於他們的勝利。
燒殺搶掠,任意妄為,曾經輝煌至極的燕都城,變成了廢墟。
朝廷中的大臣分為兩派,一派求和,一派求戰,可戰卻是輸的結果,一怒之下皇帝急火攻心,纏綿病榻。
官至丞相的李相卿到底還是被派去議和了,隨行的人裏有陶紫鳶,作為風波亭的都尉,負責李相卿的安全。
議和的地點在李敖親手打造的那條船上,踏上甲板的那一刻,陶紫鳶忽然間明白了,這艘他們搜查了許久的船隻,隻是為了大軍的勝利所建造的,可笑的是曾經的皇帝對此投入了極大的錢財,卻也成了最大的諷刺。
一個黑色短發,留著兩撇胡子的區時空少將著不屬於這個王朝的語言,眼中盡是輕蔑,陶紫鳶看了他一眼,對旁邊的李相卿道,
“李大人這邊請。”
如果他可以選擇,李相卿也不想踏上這條船,他如願以償的封侯拜相,卻不曾想會有如此恥辱的一。
對於陶紫鳶聽得懂他們的話這件事,少將很明顯有些意外,旁邊的翻譯便顯得有些多餘了。
“兩萬萬兩?你們還不如去搶!太多了,我們一年的稅收也不過九千萬兩爾爾,這需要我們多收三層的稅,你讓百姓怎麽活!”
李相卿氣的手發抖,他不是一個喜怒行於色的人,可這一刻坐在他身邊的陶紫鳶感覺到了他滔的憤怒,可這樣的憤怒並不能解決什麽。
隻有對方傲慢轉身的背影,“李大人好好想想,三之後我們再簽訂合約。”
那將軍輕蔑的目光,深深地刻在了陶紫鳶的心裏。
回到曾經的府邸,早已經被那些野蠻人破壞的不見了曾經的風雅,隻有殘破不堪的廢墟。
李相卿突然間摔倒在地,一病不起。
那一年他三十歲,可一病醒來卻生了白發,像是五十歲的模樣。
陶紫鳶將自己煮的粥遞到床邊,
“湊合著吃吧,現下燕都城裏沒有合口的廚子。”
外麵比這院子裏更亂,大街巷風聲鶴唳,即便那些人因為和談的緣故稍有收斂,可依舊人心惶惶。
不知道誰傳出去了要賠償兩萬萬兩的消息,院子外麵已經被人圍上了,朝廷的兵士也被臭雞蛋砸的抬不起頭,不得不退進了院子裏。
“已經很不錯了,人生不就是為了一碗清粥嗎?”
李相卿淡淡道,接過了粥碗,也不管其中滋味,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看著倒像是在作踐自己一般。
“離開這兒吧。”李相卿突然道,陶紫鳶端著粥碗的手一抖,眼眶微酸,瞬間紅了起來,
“我不走,這裏有他想要守護的。”
“你這丫頭,怎麽就是這麽軸呢?沒看明白嗎?形式大過人,就算是再變,也需要幾十年的時間。你又不是非這裏不可,何必委曲求全?”
李相卿勸告著,希望有一個人離開這裏,即便是一個人也好。不必看那些饒臉色,不必受這份恥辱的氣。
“那你呢,你也可以離開,你不是也沒走嗎?”陶紫鳶問。
李相卿凝望著有些破損床頂,那是被刀劃贍痕跡,
“我的家人還在這裏,所以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