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小心,飛鳥
入了夜本應該在睡夢中的男子不知為何從夢中醒來,耳邊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男子看向屏風另一側微弱的燈光和燭光映照著的女子的身影,眉間輕蹙,站起身走了過去。
“你要去哪?”李相卿問。
許是他醒來並不在女子的預料之中,女子的手微微停頓,臉上也多了一抹詫異,隻是很快的,她繼續著係上了腰帶,一襲黑衣的靈筠走到了男子身前,替他緊了緊裏衣,溫和著笑道,
“我要去一個地方,履行我的使命。”
使命?這似乎離靈筠的生活很遠,而且在李相卿的記憶中,靈筠不喜歡黑色,也不喜歡黑夜,甚至已經達到了一種憎恨的程度。
可兩個並不應該出現在她生命裏的詞匯,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出現,如細雨綿綿,悄然而至,可又似乎是意定好的一般,清明時節一定會落雨。
“夜裏涼,快去睡吧,明你醒來的時候就會看見我了。我了,這一世,我都要纏著你的。”
靈筠著,凝視著他看不出情緒的目光,借著屋內昏暗的燭火,她依舊可以看到那人眼中的星辰萬丈,在她的眼中,李相卿更像是神明,隻是他從來都不知。
“我走了。”
話音剛落靈筠轉身走向了門口的方向,手剛落在門上身後傳來一聲,
“路上心。”
李相卿道,可就是這樣一句簡單的連關懷都算不上的話,卻讓那個女子落了淚。
不是在人前演戲,也不是為了迷惑自己,而是真正的關心,即便死亡離她這樣的人很遙遠,可這一刻,她是如茨期盼自己可以從時起以一個普通饒身份,伴在他左右,和他一起隨著年華,漸漸老去。
推開門的一瞬間屋內的燭火被吹滅了,很快那個女子便消失在了李相卿的目光中,毅然離開。
黑暗中邁著緩慢的步伐繞過屏風走向床邊,合上被子,悄然歇下。
隻是寂靜的空氣中不知為何傳來了一聲輕輕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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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都府衙
陶紫鳶一邊催動藍羽扇控製著圍住了燕都府的毒蟲,一邊在想這些人究竟是來做什麽的。
為了一個燕都令需要出動如此多的厲害角色嗎?任何一個人都會被風波亭當做重點對象。能將這些人集合起來的力量又會是多麽可怕。
這個時候陶紫鳶和淩源都明白了,這些人就是活活的想把他們拖累,拖垮,外麵出不去,裏麵危機四伏,如果沒有外援,這就是一個死路。
可突然間,一群飛鳥的出現給陶紫鳶一行帶來了希望。
白色的鳥兒尖尖的隼啄開了冰霜,下麵的蟲子還沒來得及歡呼自由已經被銜起進入鳥兒的腹鄭
一隻,兩隻,三隻……十息之間,燕都府衙內便已經是幹幹淨淨了,不剩一隻毒蟲。
陶紫鳶收起了自己的藍羽扇,看著飛鳥突然而至,又匆匆消失,眼中染上了一絲疑惑。
這是誰?會是何玖嗎?
可她的疑問沒有存在多久,一個黑影從身後的燕都府衙內飛了出來。
陶紫鳶看清了,那是一個白袍的老者,看上去似乎一直就在自己身後的府衙裏,對於自己被踢出來這件事,老者也很驚訝,氣憤。
然而相比之下,門外兩個被淩源牽製住的人明顯更驚訝一些。
看著這一幕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間加大了力度淩源不得不施力抵擋化解。
再看去半狐和紅衣的女子已經趕到了老饒身邊,將其扶起。
陶紫鳶走到了淩源身邊,後者示意著風波亭的護衛將衙役們帶到自己的身後,施加意念,作為最簡單的保護。
這樣長久的戰鬥後,還能分出力量維護這樣一群人,足以證明淩源的強大。
“伯爵大人,怎麽會這樣?難道除了陳堔這裏還有高手!”
紅衣女子率先開口道,能將她們之中最厲害的人輕易的擊退究竟是什麽樣的的人?
“我沒有看到她的樣子。”老者站起身捂著胸口,再一次噴出了一口血,眼中帶著不甘和恐懼,
“不,不會的,她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伴隨著老者不可置信的目光,一個身著黑衣,麵帶著黑紗的女人出現在了燕都府的上空,站在一隻彩雀的身上,睥睨著下麵的一場滑稽的鬧劇。
陶紫鳶一眼認出了那個女人是靈筠,因為那個身影她太熟悉,她想不到除了靈筠還有誰可以駕馭如此有靈性的動物。
“你是誰?也敢來插手我們的事!”
紅衣女子驕橫著,對於女子出手傷人很不滿。
“我們並不想針對閣下,可閣下卻先一步打擾我們,我們和閣下無冤無仇,這好像不合你們的規矩!”
半狐也在據理力爭,隨即卻又覺得很奇怪,他明明感覺不到這個女子身上的玄力,可偏偏身邊的伯爵大人似乎對她很忌憚。
“閣下此刻似乎並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白袍老者終於開口,端坐在彩雀背上的靈筠眸光微冷,看著白袍老者萌生了一絲殺意,
“我該去哪裏,不該去哪裏,輪不到你來置喙!”
陶紫鳶看到身邊的淩源疑惑的轉過身,隨即臉上浮現了詫異的神色,隨之看過去的陶紫鳶也不由得一怔,不知道哪裏來的飛蛾竟然對淩源的屏障視若無睹,飛到了衙役們的頭上,隨之衙役們一個個的昏睡過去,白色的飛蛾又化作一陣粉末消失了。
“這是……”陶紫鳶看向對麵的淩源,後者走到衙役的身邊,探試了一下後者脖頸處的脈搏,眉間的緊鎖逐漸解開,走到陶紫鳶身邊用意念向其傳遞著消息,
“沒事,他們隻是昏了過去,並無大礙。”
陶紫鳶覺得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也是靈筠的手筆。
前麵的白袍老者依舊不死心的同人神講著道理,希望她可以從這裏離開,不要牽扯進來,
“您是尊貴的神明,是賦予的您力量,可您不應該厚此薄彼!這是我等凡饒事情,您不應該插手!”
白袍老者不知道哪裏來的底蘊,竟然敢對一個神明如此指手畫腳,背後一定有他所依仗的力量。